“为什么你要跑来问我这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何若银眉头轻银,看着孙安。
她讨厌这个玩笑——这最好是个玩笑——她希望自己在孙安眼里,不是一个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女人。
这一刻,建立在孙安身上的好感全部崩坏了。
白月也有些生气,以同样的表情看着孙安,但是没有说话,她觉得孙安的本性再坏,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他说这话不知有什么样的原因。
孙安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碰巧和你父母有着相同的想法而已,我以为你已经习惯别人这么想了。”
何若银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眼神黯淡下去,这是她最大的心事,让她十分为难,不可能置家人于不顾,也不想为了家人而彻底牺牲自己的zì yóu——要嫁,也得等她好好谈几场恋爱再说。
可惜时间不允许,原定是大学毕业嫁人,现在又提前了不少。
“说实话,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打算?”孙安重新坐回椅子上,向何若银问道。
何若银看了一眼白月,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公寓楼里的几个女孩子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但孙安和她们不同,他喜欢把人逼到极限、推到悬崖边,观察对方的反应。
“我……”何若银的眉心舒展开来,凑近孙安,小声说道,“我打算逃跑。”
“哦?有点意思,怎么跑?跑到哪?”孙安来了兴趣,坐在他另一边的白月也吃了一惊。
“老爸老妈提出正式的时间之后我就跑,不上学了,到处去转转、玩玩,等大学毕业的时间到了回来,到时候再结了婚不就行了,两年时间而已,家里的生意还不至于垮掉,我已经开始存钱了,至少够我花两年的。”何若银说出了她这几天想出来的计划。
“不错不错。”孙安点了点头,“各方各面都顾及到了。”
“你怎么没跟我们说?”白月也觉得计划不错,笑着向何若银问道。
“我还没想好细节呢,等想出来会和你们说的,而且要逃跑的时候肯定会找你们帮忙的啦。”何若银也笑了起来,那笑容使得注视着这边的所有人都看呆住了。
“有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到。”孙安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那就是你‘老公’的问题,听说他不是坏人,但咱们都知道,那是个控制狂,控制狂都是多疑的人——就像我这样——鉴于你过去的名声,失踪两年,等回来后,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这个婚,很可能是结不了的。”
何若银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最头疼、最担心的问题,要是因为我的任性,导致这件事最终泡汤,两家反目,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考虑到就好,别忘了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可以是钱,也可以是人头。”孙安握住了何若银的手。
何若银拍开了他的手,笑道:“一个月之前,我会找你要钱,很多钱,但现在……知道了你的‘事’,管你要钱就太浪费愿望了,我也不想要什么人头,愿望我先保留,等以后有更重要的事再联系你。”
“果然是个聪明人。”孙安笑着说回手来。
他们在这里说笑着,把那个北京来的董事长晾在了一边,孙安坐回座位上的举动让他觉得诧异,何若银和白月始终没有往这边看一眼让他感到挫败,而自己所在那一桌的人全部看着这边,似乎猜测着他在干什么,又让他有些尴尬。
手足无措的等了五分钟,见孙安都点起第二支烟来了,还没理他,他眯起眼睛走了过去。
“孙先生……”他仍保持着谦逊的语气,微笑着叫了孙安一声。
“哦,”孙安转过去看了一眼,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指了指何若银说道,“抱歉,她说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台词,但是让人难以置信,那人愣了一下,看向何若银,正好何若银也转过头来,用那双美到极点的眼睛看着他。
她笑了笑,很给面子的说道:“抱歉,我只属于他一个人。”
“我也是。”白月不失时机的凑了个热闹。
“你们……”那人震惊了,不仅仅是因为二人的话,还因为何若银的笑容,“为什么?”
他开始重新审视孙安,怎么也看不出他的魅力在哪里,自己的一条裤子就够买他全身的衣物;他的模样也很普通,和“英俊”二字没太大关系,端正而已,要是同桌的那个外国人还说得过去,他想知道孙安这么受欢迎的原因。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知道约拿·福尔肯(jonah·falcon)吗?我当然比不上他,否则就是种负担了,够用就好,够用就好……”孙安故作谦虚的说道。
对方不知道那是谁,但是对孙安的语气,以及他把自己晾在一边的举动很不满,加上嫉妒作祟,他的眼睛转向他,冷冷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把戏,只知道那让我很不爽。”
“老实说,没人在乎你爽不爽。”孙安笑着说道,他很高兴看到那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知道我是谁吗?”那人的语气更加冰冷。
“知道,你已经给我名气了,不过我猜你想问的是我知不知道你老爸或老妈是谁,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孙安继续撩拨着那人的神经,注意力转移到了门口。
如果这真是个能坐在一号桌的贵宾,罗景峰应该会很在意的。
那人抬起头来,看到大半个宴会厅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压低声音说道:“这会是个很漫长的夜晚。”
“可以理解,无聊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的,不过我没有这个烦恼,这个晚上对我来说是很短暂的,我倒是希望我们回家之后,时间能过得慢一些,持久一些。”孙安说着牵起了两个女孩子的手。
那人冷笑了一声,重新回到了一号桌,坐下,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又不是傻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歇斯底里的大叫,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处理,他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来舞会才是重点。”孙安叼着烟,感觉到白月和何若银的手正在往外抽,于是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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