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人中,有一半在犹豫,“要不要再好好想想?”“终归废立之事,是天下大不祥啊。”“是啊,一旦出了差错,我等就是九族并诛。”
但也有一半人听后热血沸腾。响应着,“怕什么?窦侯怀至忠之诚,都遭见退。他是皇族之后,又是国舅,尚且如此。将来琅琊王擅权纷乱,下一个疏散的,岂不就是毫无根基的我们?”“难道到那时候,咱们就有好果子吃了?”
梁欢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不动声色地道,“有赞同我所说的,站到左边。”
众人犹豫着。但很快就听从了他的号令,大约有三十多人站到了左边,留下十多人没有动作。
梁欢见这情形,叹息着道,“我等都是多年至交,惜今日政见不同。我有一言。我等均出自寒门......”
那十几个人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说,“即便意见相左,我们也一定闭口不言,不会置你们于险地。”
另外的三十几个人不怎么信这样的话,纷纷看着梁欢,等着看他怎么说。
梁欢很轻易地点了点头,“好,我信各位。”
跟随他的人顿时失望起来,觉得他太过轻信别人。但下一刻就听梁欢道,“我信各位,不是因你们同我交好。而是信各位会为了自己,保守承诺。”他看着那十几个人,一字一字地道,“我有一提议,咱们分成两派。一半拥护陛下,一半拥护窦侯。这样,到了最终关头,总不会无路可走。当然,若有人想要去告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怕把丑话摊开来说。若有人去告密,也可以。只是一来,我等至今还未做出什么。二来,今日参与谈会的有百人。一旦我们这些人被捕,那出于自保,也只好牵出所有人来分罪。里头多有缔结了好姻亲的,也有处事通达,和重臣交好的。到时若被他们知道,谁是始作俑者......”他笑了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只道,“所以我的提议,还请仔细考虑。”
他一番话软硬兼施,身旁众人听后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了下来,郑重地点头。并与他歃血为盟:有背盟者,神人共诛。
在那十几个人走后。梁欢看着留下来的三十几人,诚恳地说,“刚才的两派之说,诸位听过就罢。贺兄他们,虽都为守诺重义之人,但我想,咱们的今后,还是靠咱们自己最为稳妥。总之各位,多权成败,多计轻重。”
很快便到了刘肇所设的赔罪之宴。
窦宪听说小皇帝邀他同去,欣然应允。而履霜和窦武直觉有问题,一力地劝他推掉。
他不以为意,“就在宫里头,能有什么事?”
她说不上来。但想想刘肇,那已经不是她过去抚养的天真无邪的孩子了。他是小皇帝。并且他心机日深,时常会令她恐惧。拉着他的袖子摇头,“别去,别去。”
但他不以为意地挣脱了,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一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了。”说着,就往门外走。
窦武见父亲执意要去,母亲惊惧的眼眶都红了,追上去道,“爹,爹!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行!”窦宪下意识地拒绝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地陪着你娘。”
但窦武坚持要跟着去。履霜也意动,在旁边帮腔,“那你至少带着儿子。”
他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下来。嘱咐她,“那我和阿武都不在,留你和石榴呆在这里,我不放心。这样,稍后我吩咐着,多叫人过来。你自己也警醒些,有不对劲,立刻从内廷的小道出去。就是我上次同你说的那条路。”
她点点头,心放下了一点,替他整理着衣襟,“好。”
窦武一路地跟着父亲进了紫英殿。里头布置的很齐整,宫灯高挑,轻奏雅乐。只是他不知为何,觉得身上有些发寒。止住了脚步,谨慎地喊,“爹。”
窦宪赞赏儿子的直觉,果然是上过战场的孩子。面上却不以为意,“没事,有爹在,走吧。”
窦武也只好答应着,跟着他继续走。
等他们到了殿内,小皇帝刘肇和申太妃已经到了多时了。申太妃面色很差,大约是不满赔罪一说。而小皇帝凑在她身边,大约是在劝说她吧。
窦武跟着父亲行礼,“参见陛下,参见太妃。”
很长时间的静寂。
时隔两年,申令嬅终于再次见到了杀死她丈夫、夺走她儿子的元凶。
而刘肇也终于见到了他母后的亲生儿子。那位正主。
一时之间,坐在上首的天下至尊的两个人都各怀心事,说不出话。
还是蔡伦在旁提醒了一声,他们才尽量若无其事地叫了一声起。
窦宪落座后,随后问了声,“五舅呢?”
得到回复,琅琊王还没有来,需要再等一会儿。
窦宪颔首。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终于殿外传来了响动,琅琊王姗姗来迟。
刘肇第一个站起身,“三公公。”
申令嬅也跟着站了起来,紧绷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说了些歉疚的话。
琅琊王这几天忙着处理儿子的后事,整个人老了许多,头发也斑白了不少,看起来呆呆的。听了这样的话,也没先前那样激烈了,反而很沉默。
窦宪到此时觉得他可怜了起来,不由地叹息,打圆场似的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子。”率先把酒杯举了起来,“来,一酒泯恩仇吧。”
见儿子也端起了酒杯,他随口道,“小孩子家,喝什么酒?”
窦武不服气,要争,但父亲已经从他手里夺走了酒杯,并且力气很大,生怕他不给似的,随即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唇角,扬声叫了人换白水给窦武。
其他人也没在意,跟着把酒都喝尽了。
坐下来后,刘肇和申令嬅互视了一眼。——他们已经约定好了,拍案为号,埋伏在廊下的三百士兵会立刻冲出来。然后,就是......
然而不等他们拍案,忽然琅琊王的身形踉跄了下,随即他身后的斟酒婢女尖叫了起来。
窦宪离的近,跟着也惊呼,“五舅!”他遽然地站了起来,想伸手去扶倒地的舅父。但忽然,他痛楚地弯下了腰,不由自主地半跪在了地上。
窦武见他的唇角流下一行血来。而早先倒在地上的琅琊王,情况更糟,嘴里大口大口地呕着血,不由地惊慌失措了起来,扶住父亲连声道,“爹,爹!你怎么了?”
窦宪勉强地握住他的手,让别担心。但很快他就无力地趴伏在了小几上,口中不断地流出细细的血,很快前襟就湿透了。整个人变的面色苍白,没有声息。
窦武猝然哭了起来,“爹,爹,你怎么了?”他把手伸到父亲鼻端。还好,还好,还有气。
他硬撑着扫视四周,见廊下有一点寒光闪烁。想起去岁去边塞,小宛也是这样,伏兵攻汉军。终于明白最开始的寒意代表什么了。将窦宪交给了窦顺扶,又吩咐了两位亲随速去宣御医过来。自己紧紧地咬着牙,往上首而去。
刘肇和申令嬅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瑟瑟发抖。窦武轻而易举地推开了申令嬅,捉住了刘肇。随即抽出贴身的小剑,抵在对方的脖颈处。
“叫你的人都出来。”他死死忍着想哭的冲动,沉声说。
刘肇还在发着抖。窦武狠下心,拿刀往他脖颈处推了一寸。
申令嬅怕他伤着小皇帝,忙不迭地叫人都出来。
窦武防备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自刎,立刻。”
那些人哄然变色。有几个想也不想地抢上前来,想要从他手里夺走小皇帝。
但窦宪是带了四十余位亲卫过来的。先前那些人被留在了殿外。但此刻,不知何时他们就到了殿角。见了这样的情况,忙都上前来帮助窦武抵挡。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远比宫廷里的小黄门武力出众,所以很快就击退了他们。
窦武觉得自己额上不断地在流着汗。虽然身边有父亲的人相帮,但他终究年纪小,这样的状况他始料未及。
怎么会这样呢?父亲突然就中毒昏迷了,母亲远在天边。只能靠他自己...
定了定神,拿刀又往刘肇的脖颈处推了一寸,催促申令嬅,“不许再耍什么花枪。让他们自刎,就现在!”
申令嬅眼见刘肇的脖颈处开始流血,不敢再托大,忙命黄门们自尽。
那些人深受君恩,不敢不从,纷纷咬着牙举起了刀。
窦武看着,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这样的流血,和他过去在战场上所经历的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喷溅到脸上的血,是异族的。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全都是本国人。
见那些人都倒下,他情绪复杂地略微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件事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意料范围。
正当这时候,蔡伦忽然跪了下来,口称,“小侯爷恕罪!”
见小皇帝和太妃勃然变色,窦武似乎嗅得一点什么。忙道,“你说!”
深夜,三十几位八千石以上的高阶官员奉命进宫,并被护送来紫英殿。
这时候,窦宪和琅琊王已经被扶着去了偏殿治疗。殿里只剩下狼藉的桌案,还有就是瑟瑟发抖的小皇帝、申太妃、窦侯之子。还有满地的黄门尸首。
他们来前,已经知道有两位皇亲中毒了。只是不知道实情如何。见状,纷纷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 窦武推了蔡伦下去。他擦着汗,颤抖着说,“...陛下和太妃置酒宴请窦侯与琅琊王,下毒并伏兵杀之——”
众人不敢置信,轰然地爆发出议论。
刘肇在声浪中瑟瑟发抖。之前为什么会相信蔡伦呢?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出身卑贱的黄门,究竟是为的什么,不到三十就爬到了如此高位?除了背后有人指点支撑,不作他想。而那个人是谁,如今也不言而喻了。
有越来越多的细节涌入他脑中。
那个时候,是蔡伦劝他开设夜宴,伏兵杀琅琊王和窦宪的。人手酒水,也是蔡伦带着人置办。
所以,恐怕如今这样,早就在窦宪的思虑范围内吧。
只是这样大喇喇地说,幕后黑手是躺在里面的那个人,这一切都是他和黄门设的局,谁会信?
谁会信?
他在心里迅速地考虑着解决办法。忽然嘴一撇,很伤心地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往偏殿冲去,口口声声说要去看舅舅。
申令嬅惊讶于他一系列的举动。但转瞬就明白了过来:这孩子不承认他做过的事。他下定决心,要把伏兵杀人的事推脱的干净......
而他身边,除了自己寥寥无人。也就是说,这个罪名他要推脱给她。
她不敢置信——这样她曾经抚养过的孩子,为什么不到几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思绪混乱之间,又想:不,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还记得那时候,他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总是无故啼哭。对着他父皇,却说是她欺负了他......
她还在想着这些事,那些大臣们已经叫道,“太妃,太妃!”
她醒了过来,勉强地答应着。
见那些大臣们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事至于此,已经很明了了。皇帝依靠年幼,已经洗刷了别人对他的怀疑。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她......
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揭发那个伪善的孩子。却见他在啼哭的间隙,对她比了个手势:三。
三郎,刘寿。
她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个孩子在威胁她。如果她不愿意背罪,那么,他的惩罚会落到她儿子的身上。
她想嘶吼,你能吗?你只是个傀儡皇帝!但心里是知道的,他能,他能够......再怎么是个傀儡,年纪再小,他也是个皇帝。她不能拿儿子去冒险。
紧紧地攥着手。许久,终于涩然地说,“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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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看到佟丽娅的爸点赞了条微博,“趁着年轻,大胆地走出去,去迎接风霜雪雨的洗礼。练就一颗忍耐、豁达、睿智的心,幸福才会来。”
之前看cj截图,早先丫丫婚前带爸爸上节目,佟爸也说过对女儿婚姻的期许:“多干一点活。给老陈做做饭,到了以后伺候伺候他”。
真的,感觉她爸包容的过头了。我说一句偏激的话,国内一些有女儿的家庭,爸妈都有矮人一头的心理。
我有3个堂哥,去年国庆一起结婚(他们三是同一个爷爷)。但他们的婚姻进度是不一样的。有1个是刚确定要结婚。但另外2个已经等了几年了。有个嫂子甚至孩子都几岁了。但男方家就是拖着不办,要等最小的弟弟也找到老婆,一起办婚礼。因为这样可以省钱:只花一份的婚礼钱,收别人三份的贺礼。
当时我没去,我妈我奶奶去了。回来说那个老太(就我三个堂哥的奶奶),挺得意的。觉得自己很有点子。3个孙媳妇在旁边也没啥意见。过后她们三走了,那老太还特得意地和我奶奶说,她会驾驭小辈,她知道那三个女娃要什么。看看,一个都没闹。然后她们三家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女儿在人家家里嘛。(她家是祖孙几代人住在一起的。就乡下那种村里,自造的大别墅)
我想换了我,生了小孩,一直没婚礼。要等到男的的2个弟弟都结婚,才让我结,那我接受不来。
我还有2个表姨,都是第一次结婚遇人不淑,再嫁嫁的不错的。但是小城市就很愚昧嘛。有些酒席是不让她们去的,说晦气。她们也不敢补办婚礼,觉得一把年纪了,丢人。过年从不带新的丈夫回老家,还是说一把年纪了,丢人。身边的亲戚说起她们,也不是羡慕或者祝福。每次都要强调,“离过婚的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其中有个阿姨是老公出轨,愤而离婚的。她妈经常骂她,要是当时好好说,忍一忍,现在那男的的钱就不会便宜半路来的女人了。那阿姨也很后悔,觉得她妈说的很对。那男的有次生病,她去看了好几次。想复婚。
周围亲戚也给自家小孩说,以后别学她。说这话的几乎都是女人。而且说的最多的是那2个阿姨的姐妹、她们的妈。
我觉得这些人,从上到下就是畸形的...
还有我妈。我今年22(21岁半!),我觉得我很年轻。但我妈就觉得不,女孩子一到25就老了,嫁不出去了。所以正常的女孩子就该在25结婚,26生一胎,27生二胎。甚至她和我爸已经给我找好了相亲对象,我们这一个土大款的儿子。就是那种初高中都随便念念,大学他爸出了钱,让他念了个学校的。然后据我爸说,他为人比较安静,不大说话,特别老实。草,简直恐怖。我又不是没人要的东西,为什么要随便给我安个对象?而且说真的,我和这样的人不会有话说吧。至少就性格而言。
我当时就这么问了。我爸妈想当然地说怎么会没话讲?只要有心,人和人之间就有话说。老一辈都是相亲认识的,照样一辈子过得很好。
真的,说他们坏,也不是。就是觉得我一个人北漂,找工作很难。不如留在本地,找一个好对象,对方家庭会帮着我找工作,甚至他们家有钱,都不用我工作。给我举了好多例子,女人,那些女明星为什么要奋斗?就是要嫁入豪门啊。女人有再多事业也没用,最终想成功还是得看婚结的好不好。而且比起将来辛苦工作,不如当个家庭主妇,伺候伺候老公孩子。
但我他妈,真是像吃了一口屎。伺候??首先家务应该是分担的。其次我念了那么多年书不是为了找个有钱人结婚的。这大概就是我看到佟爸说伺候,炸的原因吧。
很多时候觉得我们国家,有女儿的爸妈,太那啥了。觉得女儿是个卖不出去的商品。提早就考虑怎么出,亏损一点也没关系。但女孩放久了会坏还是什么???
好像就不大见有儿子的家庭这么焦虑过。像我姑姑一直很淡定。觉得她儿子各方面都不错,不管时间早晚都会有合适的对象出现。而且男孩子一早谈恋爱对自己不好,会不奋斗的。对人家女孩也不好,她一直觉得我哥还能更好点,这样将来攒了钱好买房子,对老婆也负责。我觉得这是对的一个观念。
说到这里跑到天边去了...反正希望丫丫可以离婚。她那么美那么好看。而且质朴。从不见她炒作。也不接那些烂剧。希望她可以重新找一个好人。
也希望那些老一辈的人,改改观念。别把结婚当成女人的最终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