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环出奇的堵,出租车驶了半个小时才移了三里地,宣森的性子也被磨的没了几分,他果断在太白南路地铁站附近叫停了司机,然后不等我问个明白,气势汹汹的将我往身上一背进入了地铁站。
他虽心有怒气,可我明显感觉到他的醋意超过了怒气,我的鼻尖贴在他的脖子边,粘稠的汗液有种酸酸臭臭的味道,很快,地铁的凉风吹淡了这种味道,他依然不肯和我说话,和我置气的样子痞帅痞帅的。
那天也不赶巧,仿佛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的,小区的电梯出了故障,墙上一纸说明的维修时间竟还待定,这一下惹恼了我,在我看来这就是物业的不作为,连向业主最起码的歉意都没有,我抱怨道,“物业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维修时间没有,歉意也没有,要是楼上有谁现在突然生病,不是误事吗?”
宣森将我从身上放下来靠在墙上,然后坐在地上以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似幽怨,又似无奈。
“我脸上长钱吗?”我瞪着他。
“最近电梯老是出问题,像是被人下了咒一样,该不会这栋楼里有人身上带着邪气。”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含沙射影的嘲讽我,我无法回击,毕竟我的脚受伤,还指望他将我背回家呢,忍辱负重,识时务为聪明者,到了家再算账也不迟。
于是,我嘿嘿一笑,“你说的都对。”
宣森开始说起难听的话儿,我克制情绪保持微笑,他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可见他对我和李皓的暧昧有多耿耿于怀。
待他稍许消停,我平静道,“完了没,完了就回家,我脚疼。”
这时,他才磨叽的将我背上身子,在黑暗的楼道里艰难的往上爬,因为彼此置气,我们都忘了打开手机的灯光来照明,楼道里本就通风差,也没有空调,空气闷热,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身上的汗水也湿透了球衣,头发似是被水冲洗过一样,汗液黏着我的脸。
我说,“歇会吧!”
他不说话,只顾吃力的往上爬,走到平台时,我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终于停了下来,将我往台阶上一放,怒气冲冲道,“找死啊,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吗?”
我的脸色瞬间黑了, “宣森,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我还不是怕你累出毛病没人照顾我啊,你的健康可是我痊愈的希望,要是一个家里两个废人,还怎么生活啊。”
“你……”,宣森指着我咽回了嘴边的话儿,苦笑道,“你真行,你赢了!”
我厚颜无耻道,“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回到家才又感受到凉爽是多么的舒服,宣森直接带我去了浴室,将我放在浴缸里,自个去了客厅,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抬着腿等了很久也未见他回来。
我喊道,“宣森,宣森……”
他没有回应我,只听见浴室外玻璃碰撞的声音,又像是刀叉磨合的声音,我不禁阵阵胆寒,想起电影情节里**尸体,毁尸灭迹的场景,而前段时间的新闻也刚爆过这种血腥残忍暴力事件。
正在我不安之际,宣森拿着换洗的内裤,端着一杯加冰的柠檬水不声不响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想什么呢?”他问。
我尴尬道,“没什么。”
“喝了它,然后洗澡。”
这时我才知道刚才的声音是他在切冰块的声音,玻璃杯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他定是搅拌过了,我紧张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安心的喝了起来。
只见他脱掉身上的球衣,正准备脱去内裤时,我瞪大了眸子,柠檬水也呛了一嗓子。
我问,“你要干嘛?”
“刚才已经说过了啊,洗澡。”
“洗澡就洗澡,你脱衣服干啥?”
“和你一起洗啊!”
宣森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却浑身不自在,“谁要跟你一起洗啊,我不洗了,给你挪地,背我回客厅,你自己慢慢洗。”
他猥琐的笑了笑,拿走我手中的杯子,强行脱起我的球衣,因为我还要保护受伤的脚,反抗使不上力气,只好忍受屈辱让他脱个精光,用手护住下身,他打开水龙头后,盯着我的手,我真想抠瞎他那**的眼睛。
他取过换洗的内裤,慢慢的打开,抖了抖,片片玫瑰花瓣出乎意料的从内裤中散落在浴缸里,清新的香气瞬间流遍我的身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些花瓣,这些天在家里我也没有发现过。
宣森掐了一下我的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颇为意外和感动,点了点头,“这些花瓣哪来的,家里也没有啊!”
“我做柠檬水的时候,在美团上叫的,外卖小哥很给力,十五分钟就送到了。”
那一刻,我发现原本就很帅的他更帅了,也发现他变了,变得温暖了,也懂煽情了,确切的说是矫情,贱贱的竟不违和,这要是以前,他无非说些暧昧的话儿,根本做不出这么浪漫的事。
宣森又将手放在内裤上,问,“可以脱了吧?”
我默许后,他利索的脱去内裤坐进了浴缸,从身后抱住我,亲了一下我的脸,说,“想听你说爱我。”
我笑了笑,“洗澡吧。”
他的眸子闪着失望的光,问我,“你不会真看上那个李皓了吧,木木,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我,我一定……”
“一定怎样?杀了我?”我严肃的问。
“一定更加好好爱你,你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说完,他又狠狠的亲了一下我的脸,将我抱的更紧,“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忍继续折磨他,吻住了他的唇,就在他的气息变得微微急促时,离开了他的唇,凝视着他,说,“我爱你,此生今世。”
他激动的几乎喊出来,将浴缸里的水拍的水花四溅,那晚,他抱着我睡的很沉,夜半里我甚至听见他的笑声,至于他做了怎样的梦,我不得而知,也没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