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体同心同德共赴敌营探访 , 故人拜谒

【驸马府】

“奴才给爷请安了。”冯绍民自离开皇宫后,驾马赶回了驸马府,马儿刚刚停在府门口,一个小厮便殷勤的跑下阶梯,低头哈腰的问安,他见马儿不停的来回徘徊着,快步上前牵住缰绳,冯绍民踩在马镫子上,跃身而下,将手里的马鞭子递给了小厮,提起下衣摆,刚想走上台阶,却被瞥眼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外,回头问小厮道:“额,是什么人来府里了?”小厮顺着冯绍民望着的方向瞧去,恍然回头对冯绍民道:“回禀爷,那是公主的车驾,公主殿下,她一大早就过来了,正在小厨房给您预备午膳呢!”冯绍民闻得此言,先是注视着马车愣了一会神,偷偷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言语,转过身,抬起头,看了一眼匾额,金灿灿的“瑞祺侯府”四个字映入了眼帘,冯绍民一脸无奈,摇了摇头,原本,如果按皇室惯例,天香公主和冯绍民成亲后,应是由冯绍民移居到公主府之中,外人对他以“驸马”相称,但天香公主和冯绍民成婚后,他们之间一直水火不相容,加之老皇帝一向偏爱天香公主,所以就给冯绍民另外安置了一个府邸。后来,冯绍民在西南立下战功,被封为瑞祺侯,在朝中越发的显贵,天香和冯绍民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以,老皇帝索性下旨将原来的驸马府改成了侯府。

“记住,我回府之事,不许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公主,明白了吗?”冯绍民低下头,提着衣摆,打算悄悄的回书房,对小厮吩咐道。“诺,奴才明白!”小厮跟在冯绍民的身后,低着头回言道,却不想刚跨过门槛的冯绍民突然停驻了前进的脚步,只见得小厮立马跟着停驻了脚步,差点撞上,小厮慌忙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的问道:“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冯绍民见他这般如此,心里不觉有些好笑,只见他双手负于背后,淡然的言语道:“算了,没事了,你先退下吧!”小厮如释重负一般,应允了一声“诺”,便朝着门房走去。冯绍民刻意躲开了府里的小厮和丫鬟,沿着小径,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原来,冯绍民为了更好的处理朝务吃住都在书房里,只见他走进一个小院里,走到一所厢房前,伸手推开了房门,又轻轻的把门合上,插上门栓后,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一块褐色绸缎子摊在桌上,草草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衫,打包好后,取下墙上所挂的佩剑,环顾了一下书房,走到门边,取下门栓,跨过门槛,转身把门关上。突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驸马爷,这是想去哪儿?”这让冯绍民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转过身,只见得天香正站在院子中央等候着。“香儿,你怎么……”冯绍民背着包袱,提着佩剑,走下台阶,尴尬的微微一下笑,注视着天香,柔声的对其言语道。

“驸马爷,这是想去哪儿?”天香满脸怒气的注视的冯绍民,原来,冯绍民刚刚拐进小院子的时候,被小精灵鬼杏儿看到了,她便急忙跑回厨房向天香回禀,知道冯绍民回府后,天香放下手中的活,端着一份点心便兴冲冲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却不想当她赶到书房门前时,只见得冯绍民背着包袱,打算离开的样子,她误以为冯绍民弃她而去,心里的五味瓶便打翻了,手一松,原本端在手里的点心随着“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只听得她口中重复了刚才的话语,质问道。“香儿,这……”冯绍民见天香一脸怒气,心里便猜的几分她心里所想,本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低下头,牵过她的手,不由分说的转身走到了书房门前,推开门,牵着天香走了进去。“香儿,我不是弃你而去,我……我是想去一趟南王的营地。”冯绍民突然松开牵着天香的手,把包袱和佩剑放在桌案上,叹息了一声,背对着天香,低声的言语道。“绍民,我……”天香听了冯绍民的话语,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走到冯绍民的身后,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背上,委屈的又言道:“绍民,不要生气好吗,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我才会……绍民,不要扔下我,以后别再不辞而别了,好吗?”冯绍民松开天香搂着自己的手,转过身面对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伸手捧着天香的脸颊,温柔的注视着,柔声的言语道:“不会了,我不会扔下你了,香儿,你要相信我。”

天香含着泪点点头,冯绍民见她如此这般,心疼不已,一把将其揽入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闭上双眼,紧紧的搂着她,静静的嗅着天香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继而又言道:“香儿,放心吧,我只是去一趟南王的军营打探一些事情,过些日,我就会赶回来的。”天香躲在冯绍民的怀里摇了摇头,坚定的对其言语道:“不,这一次,我定要跟你一起去!”冯绍民明白她的那份坚定,眉宇微微一蹙,叹息的叫唤道:“香儿……”天香抬起头,注视着冯绍民,言语道:“绍民,让我跟你去,好吗?”冯绍民在天香的眼神里看到了除了那份坚定外,还包含了一份渴望,他的心为之动容,无奈之下,他便点头答应了天香的请求,开口言道:“额,那……那好吧,不过,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话,好吗?”天香一扫刚才的悲伤,高兴的在冯绍民脸颊上亲了一口,搂着他的腰,躲在他的怀里,满足的微笑着,言语道:“嘻嘻……绍民,你真好了!”冯绍民一脸无奈,轻轻的拍了一下天香的肩膀,柔声的言语道:“这样吧,香儿,你先换上我的衣衫,等你换好后,我们就出发,好吗?”天香乖巧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尔后,她走到柜子旁,伸手打开柜门,从里面挑选了一袭深蓝色的长衫,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后,她把那一袭深蓝色的长衫披在了身上,嗅着衣衫淡淡的书墨香,天香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突然间,天香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边梳着秀发,一边犹豫着开口问道:“绍民,毓哥哥他……你……为何要去他的军营,是不是父皇派你去刺杀他?我……”言于此,天香抬起头,透过铜镜倒映,紧张的观察着冯绍民脸上神情的变化。“不,不是,香儿,你还记得吗,父亲临死前留下了一个‘南’字。”冯绍民一脸木然,走到桌案边的圆椅上坐了下来,淡淡的言语道。“我记得,绍民,难道你怀疑父亲的是毓哥哥所为,这……这不可能啊,毓哥哥,他没有理由要杀死父亲啊?”天香穿戴好后,走到冯绍民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疑惑的注视着他,问言道。“南王是没有理由杀死父亲,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与他有关,还有那件事情,我总感觉很奇怪,可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所有的情节都近乎完美,有理有节……”冯绍民温柔的拍了拍天香的手背,柔声的回言道。“那件事?绍民,是哪件事情啊?”天香轻抚着冯绍民的后背,询问道。

“还记得死在父亲身旁的那个人吗,他就是当年皇后娘娘生你之时,接生太医李仲龋,他怀疑当年皇后娘娘带着身孕前往妙州一事另有蹊跷,还有,就是二皇子的死。”闻得此言,天香惊讶的言语道:“二皇兄?”冯绍民抬起头注视着天香,叹息的言语道:“恩,据李太医回忆,当日皇后娘娘产下双生子后,他就奉命,前往行宫寝殿内,为襁褓中的二皇子还有你诊平安脉,当时,二皇子和你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很健康,可是,过了一夜,二皇子却突然就薨逝了,当时,李太医曾经检查过二皇子的尸身,二皇子全身青紫,嘴唇泛紫,婴孩出现这种死因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婴孩在腹中之时,母亲受了过度的惊吓。可这样的婴孩一般情况下,出生后就会断气,而二皇子是隔了一日之后才薨逝的,再加上当时你并未出现任何异常,这样让李太医心里疑惑不已,让李太医更为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据他回忆:前一日,他为二皇子请平安脉之时,看到二皇子的手臂有一块朱砂痣样的胎记,可是,那个薨逝的二皇子手臂上却没有胎记。”闻得此言,天香心里惊讶不已,打断道:“绍民,照这么说,薨逝的不是二皇兄,他可能还活着?”

“恩,有这个可能,李太医告诉我,你的乳娘在失踪前曾跑到了他的府上,询问二皇子的死因,还告诉李太医,当年那个夜晚,曾经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一个紫色的人影潜入过皇后的寝殿,后来,二皇子就薨逝了,她怀疑是有人杀了皇子。后来,乳娘失踪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李太医觉得背后总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那几日,李仲龋犹如惊弓之鸟,担惊受怕的过活着,哎……说来也巧,父亲因为身体不适,前往太医署求诊,遇见了李太医,故人相遇,谈起当年之事,他便暗中把那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觉得兹事体大,央求我暗中调查此事,后来,父亲和李太医也死于非命……”冯绍民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继而言道。“这,绍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糊涂了。”天香蹲下身,一脸疑惑的注视着冯绍民,开口问道。“香儿,就是说二皇子可能还活着,只不过被人调了包,幕后之人想利用他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另外一种可能二皇子根本就已经被害死了,二皇子的死因和手臂上的胎记都是李仲龋撒的谎言,而他的死,只不过是被灭口。”冯绍民的心里偏向了第二种可能,总感觉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中局,皇后、秦沐褐、父亲、李仲龋、乳娘都只不过是牺牲品,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想借自己的手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念及此,冯绍民俯下身,扶起蹲在身旁天香,柔声的言道:“好了,香儿,我们出发吧,或许,那一切,到了南王那儿,便都会迎刃而解。”

“恩!”天香点了点头,言语道。冯绍民微微一笑,走到桌案前,拿起包袱和佩剑,尔后,牵起天香的手,走出了书房,只见得他俩人撇下了桃儿杏儿,沿着回廊走到了前院,冯绍民大声的吩咐道:“来人,待马!”小厮们听得主人的吩咐,匆匆离开,前往马厩牵马。冯绍民则是牵着天香的手,一直朝着府门外走去,当他们走到大门外时,两个小厮正好牵着马儿走了过来,冯绍民牵着天香一前一后走下台阶,冯绍民接过小厮手里的马鞭子和缰绳,小心翼翼的扶着天香上马,见她在马鞍上安坐后,他又把缰绳和马鞭子递给了天香,尔后,走到另一匹马儿旁,牵过缰绳,伸脚踩着马镫子一跃而上,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回首对徐成言道:“徐成,待会你亲自去趟九门提督府,告诉张提督一声,我和公主出城游玩几日,朝中之事,烦劳他和李侍读多费心!”徐成双手抱拳施礼应允,当他直起身子之时,徐成疑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伸手挥去面前扬起的尘埃,心里暗念:都什么时候了,少主都快兵临城下了,他怎么有闲情和天香公主一道出城游玩,这冯绍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徐成将手负于背后,心里打定了主意,唤来五六个小厮,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他们便各自离开了,而自己则按照冯绍民的吩咐,前往九门提督府通报。

【军营】

前些日子的宿雪还没来得及消融,映着月光,白皑皑的照得军营前那片空地,如同白昼一般;吹来的寒风又使得这满地的残雪结成了冻,踏上去只是籁籁地作响……东方毓双手负于背后走出了中军大帐,仰望着天空,只见得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间浮动,好似故人的半边笑脸,几点疏星远远的躲在天堑,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少主,起风了,还是进帐歇息吧!”礼禅一直跟在东方毓的身后,见起风了,便把手中的那件白色大麾披在他身上,轻声的劝言道。东方毓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大麾,风帽上的白狐毛随风飞舞着,他望着远处的星辰,淡淡的言道:“礼禅,你说会是谁杀了冯少卿,为何他在临死前却留下一个‘南’字,冯绍民和天香又为何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京城?”礼禅扭过头看了一眼东方毓,随着他的视线,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回言道:“回禀少主,属下和您一样,不知是谁杀了冯少卿,也不知晓为何他死前为何会留下一个‘南’字,但是,猜到了冯绍民和天香离京所谓何事?”东方毓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叹息了一声,言道:“是啊,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想躲也躲不过啊!”礼禅是个聪慧之人,他知晓东方毓话语中包含的意思,没有言语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他的身旁。

“礼禅,你去把古琴取来吧,本王突然很想弹奏一曲!”东方毓取下手腕上的念珠,不停转动着,沉寂了一会后,柔声的言语道。“诺。”礼禅双手抱拳,躬身,应允道。尔后,只见他走进大帐之中,来到桌案边,拿起古琴,又吩咐人在帐门外,置放小桌案、香炉等物件,待一切置办妥当后,他走到东方毓身边,言道:“少主,请!”东方毓转过身,只见得不远处的一块兽皮铺在地上,上面放了一张小桌案,一鼎青花乳足炉放在案上,一缕缕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向四处飘散,一股幽香弥漫开,东方毓走到桌案前,坐在兽皮之上,没有丝毫寒意,他从布囊里将古琴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抚弄着琴弦,顿时间,一个个琴音从他的手上越过,飘荡在军营的上空,只觉得琴音时而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激扬,时而空蒙。东方毓和礼禅二人谁也没有料想到,此时此刻,冯绍民和天香在夜色的遮掩下潜入了军营,原来,他们离开府邸后,便驾马星夜兼程朝着东方毓的军营赶来,冯绍民领着天香慢慢的靠近着中军大帐,突然间,他却被从远处传来的琴音所吸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着琴音望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冯绍民的脑海了闪过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客人,既然远到而来,又何必如此躲躲闪闪,出来相见便是!”东方毓甩手一拨,‘啪’的一声双手按在古琴之上,冷冷的言语道。原来,冯绍民在神游之际,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枝上,发出了一声‘吱咯’的声响,被东方毓察觉到,冯绍民闻得此言,便示意天香留在原处,自己则是从黑暗处慢慢的走了出来,来到了东方毓的跟前,当他们四目相对之时,冯绍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可是,他很快平复了惊讶的神色,双手抱拳,躬身施礼,言道:“微臣冯绍民拜见南王殿下……”不过,冯绍民脸上神情的变化还是被东方毓和礼禅看在眼里,东方毓站起身,双手负于背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意,对其言道:“故人相见,又何须如此多礼……”他又转过身去,对躲在暗处的天香,言语道:“怎么,香儿,你来了,也不出来见见我吗?”天香嬉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冯绍民的身边,乖巧的依附在他的身旁,害羞的叫唤了一声:“毓哥哥……”东方毓走到他们跟前,见冯绍民和天香如此这般,心里感慨万千,叹息了一声后,扭头对冯绍民言道:“绍民兄,既然来了,可否陪毓下一盘棋?”还未等冯绍民做出回应,东方毓已然侧开身子,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又对礼禅言道:“礼禅,摆棋,煮茶!”

“诺。”礼禅应允着唤来几个士兵,将煮茶用的桌案和茶具搬到了帐篷外,自己则是领着一个士兵手捧棋盘和两盒棋子来到了东方毓的身旁,只见他弯下腰,拿起布囊将古琴装入其中放到一旁,尔后,从士兵手里接过棋盘和棋子放在桌案上,待一切都安放妥当后,礼禅便退到一边,开始煮起了茶。东方毓和冯绍民对案而坐,天香坐在冯绍民的身边,她的视线在东方毓和冯绍民的身上游走着,只见他俩人各自选了一盒棋子,打开棋盒的盖子后,便听得东方毓言道:“持白先行,绍民兄请。”冯绍民从棋盒拿出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低下头,淡淡的言语道:“王爷,下官是该称呼您为南晨兄呢,还是易辰暄?”东方毓闻得此言,只是微微一笑,从棋盒抓了五六枚棋子握在手里,将其中一枚放在棋盘上,淡定的回答道:“南晨也好,易辰暄也罢,都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绍民兄,你是一个聪慧之人,又何必在意呢?”冯绍民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名少年,眼前的他变的那样的陌生,沉寂了一会后,开口问道:“当日,我去皇觉寺调查菊妃口中所说的易辰暄,在主持的禅房里,无意间喝到了苦丁茶,他说是一位故人相赠,那时,我曾想到过你,因为你的举止,你的谈吐,你的胆略,你的筹谋,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商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就是南王!”

“是吗?”东方毓接过礼禅递过来的茶盏,呷了一口茶,淡淡的反问道。“是的,王爷,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简辰逸和陈邦应该是您安插在皇帝陛下身边的细作吧?”冯绍民注视着东方毓,质问道。“你猜的没错,简辰逸自小就被安排进了宫,至于陈邦是后来才易容混进内卫的!”得到了东方毓的回答后,冯绍民又问道:“王爷,既然他们是你的属下,为何……你要牺牲他们性命?”东方毓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样子,淡淡的言语道:“因为他们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不知这个回答冯丞相满意吗?”冯绍民怒视着东方毓,言道:“好,就算是他们的错,那刘长赢呢,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挑唆他谋反,害的他白白断送了性命?”东方毓抓了几枚棋子把玩着,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言语道:“哼,刘长赢,你不说,本王倒是快忘了这个废物了,对,他是做错什么事情,可是,在我的眼里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错就错在他不该是皇帝的私生子!”冯绍民一脸无奈,叹息道:“呵……王爷就因为这个缘由,才假借菊妃之手,策划了那一场骨肉相残的戏码?那公冶庸、老仵作、蔡启、秦老将军,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还有我的父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的事情……”

“冯绍民,如果本王说没有杀害冯少卿,秦沐褐和老仵作,你信吗?”东方毓站起身,低头注视着冯绍民,反问道,他见冯绍民一脸枉然,没有言语,便又开口言道:“本王承认公冶庸之死是本王所为,那是因为他越来越不听话了,所以本王才会痛下杀手的,扶持公冶戚坐上土司的宝座。而蔡启,他是内卫,留在秦沐褐身边,对本王而言,始终是一个障碍。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得去问皇帝,你问问他为何要处处为难我们几个藩王,他不就是想日后能让太子安稳的坐在龙椅上,居然派人暗杀了西怀王东方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从他下旨让我们以质子的身份入京软禁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已经是注定了。”冯绍民抬起头,望着东方毓的脸颊,犹豫了一会后,开口言道:“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说的,可,如果我父亲不是你派人所杀,那为何他会在临死前写下一个‘南’字?”东方毓坐回到原地,没有言语,低头注视着棋盘,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在他的记忆里,凌宇曾经向他回禀过公冶庸临死前抓了一个东西,却被仵作换成了欲仙帮的令牌,后来,仵作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有那群从秦沐褐府邸废弃的院子里出来的人又是何方神圣,难道这一切背后都被人掌控着,难道会是那个紫袍人吗,可是,他为何要那样做?念及此,东方毓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茶,他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冷冷的言语道:“公主殿下,冯丞相,该回答的问题,本王都已实言相告了,信与不信,全然在你们,如今,两军正在交战,念在往日的情份,本王爷不为难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面对东方毓态度的转变,冯绍民心存疑惑,听闻对方下了逐客令,便和天香的一道站起身,只见他双手抱拳,躬身施礼,言道:“既如此,下官告辞了!”正当他们要离开之际,一个士卒跑来回禀道:“回禀王爷,太子监国派张提督前来求见,正在辕门外等候!”东方毓将手的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蹙了一下眉头,对士卒言道:“你把他带着这儿来吧!”士卒应允着离开,不一会儿,只见他领着张绍民来到了众人跟前,“微臣拜见南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东方毓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还未离开的冯绍民,转而又将视线转到了跪在地上的张绍民,淡淡的对其言道:“张提督,请起,不知此番太子监国派你前来,所谓何事?不会是太子老兄以为本王会对公主还有冯丞相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才派你前来的吧?”张绍民站起身,忙向天香和冯绍民施礼,听闻东方毓的话语,苦笑着回禀道:“王爷,真会说笑,皇上自从欲仙帮铲除后,一直卧病在床,前日,旧疾复发,太医等束手无策,陛下他……”言于此,张绍民哽咽了一下,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继而又言道:“陛下,他于前日辰时三刻驾崩了,太子监国为天下苍生为念,想请南王殿下三日后入京商议退兵一事。”听闻皇帝驾崩,天香躲到冯绍民的悲伤的哭泣着,而东方毓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只听得他冷冷的言道:“本王知道,定会如期赴约!”得到答复后,张绍民双手抱拳,施礼道:“如此甚好,微臣即刻返回禀告监国!”尔后,冯绍民、天香、张绍民三人辞别东方毓,驾马离开了。

“少主,你真的相信皇帝驾崩了吗?”礼禅望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走到东方毓的身后,犹豫着开口问道。“礼禅,你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安排!”东方毓嘴角微微上扬,手里不停的转动着念珠,淡定的言语道。此时,东方的太阳离开了地平线,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望着如此美艳的景色,东方毓突然言语道:“全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东方家族的皇朝,总有一日,会如同这升起的太阳一般,迎来它全新的辉煌的,礼禅,你说对吗?”礼禅微微一笑,回答:“少主,你会实现这一切的!”此后,二人不再言语,一起站在大帐前注视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此乃后话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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