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唔”的一声弯下了腰。他不明白,刚才出的还挺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揍了自己一拳,无比暴力。
“唔,窜窜,你……”陶知貌似痛苦的抱着腹部,带着点撒娇似的口气说道,“无缘无故谋杀亲夫啊?……啊!”
随后一声是第四声,属于痛苦地叫声范畴。
许焉又给了他一拳。
知道哥哥那两个手下肯定跟在身后,许焉一脸的怒气值暴涨的模样,双颊通红,两眼几欲冒火,既是对刚才所发生之事,也是对陶知胡乱所说之话。
刚才的事情一定会传到哥哥的耳中,许焉异常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在出门时画个妆,分明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明知道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却没有早作准备,许焉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深刻的反省一番了。
“闭上你的嘴!”
陶知还在发出鬼嚎的嗓子立马止住了。“为、为什么?”陶知见许焉发怒不像有假,却又觉得这火发的有点奇怪,便收起可怜相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焉一把拍向身旁的墙,摇了摇头。陈年的墙壁上窸窸窣窣的掉下一些尘屑,有些落在了他的手上,附上了一层灰白的薄纱。
陶知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纤长白皙,在附上了一层尘灰后却又如同古老的艺术,透露着岁月的沉淀。
他摇了摇头,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呢?这分明是一个少年的手,明明是那么柔嫩的手,怎么会有沧桑的感觉呢?这种错觉……他忍不住伸手拂过,抹去了那一层古老的积淀,那手便如获得了新生般突然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令陶知不由得的内心雀跃起来。
许焉没有在意陶知的举动,他抽回被陶知捏住的左手,不自觉的用右手捋了捋才放下。“刚才门口那些人是找我的,如果我刚才不快跑,明天我们俩可不仅仅是上头条那么简单……”顿了顿,见陶知似乎有点不解,却没有解释,“还有,你刚才的举动,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你以为我把你当成什么人?”
陶知的脸猛地煞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焉,“那你之前又为什么让我误会?明明是你先……”
“那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呢?”许焉似乎有点好笑道。就是这样,我明明没说什么,是你自以为是的做了这些,我也没有故意引诱你,是你自己弄错了意思……许焉冷静地观察着陶知的表情。
陶知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定在了一种似乎略高于苍白的颜色上,他眼中转换着各种情绪,但不变的是瞳仁中许焉静立的影像。
“为什么?”他轻轻的问了一句,眼中的落寞无法掩饰,看起来可怜无比。
真是个小孩子!三言两语就被逆转了情绪,许焉心中暗自鄙视,处在不同的心理年龄段,自然是对陶知的情绪反差嗤之以鼻。
“我们现在才多大?这时候谈恋爱的本就不多,更何况……你我都是性别男吧?”许焉突然笑了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脸玩味的笑。“呐,我当你是兄弟,之前约你出来就是想说清楚的,而你会错意也就罢了,竟然错了个十万八千里,你叫我情何以堪呐?……”
见到陶知突然变得惊愕的表情,许焉笑得更开心了,他上前一手搂住陶知的肩,“我说桃子,你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呢?我都怀疑之前那个和现在这个是不是一个人了!”说着就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似乎想要找出类似□□的存在……
“欸,是真的啊~~”许焉一脸可惜的松开手,再次上下打量了陶知一遍,“不会是妖魔鬼怪附身了吧……”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并做出了个明显的‘不着痕迹’的退步姿势。
陶知顿时像吃了大便一般一脸的菜色,“你才妖魔鬼怪,你全家都妖魔鬼怪!”他一勾手便扯住了许焉的袖子让其无法后退,然后猛地一扑把人扑倒在地……
两个人就这样就地打起了滚,像曾经一样开始——互掐。
躲在角落里的四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做了一个抹汗的动作,表示对少年们的心思无法理解。
最后,陶知气喘吁吁推开了刚刚才反压在身上的人,用两只手撑在身后的水泥地上看着和自己做着同样动作的许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抬起一只手揩着眼角挤出的生理泪水。
对面的许焉愣了一会儿,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的样子……怎么样?小爷功夫还不错吧?有没有喂饱你?瞧你这小脸儿红的……”陶知突然就想通了,似乎放下了先前的一切,如往常一般开始‘口头调戏’。
许焉心中有些不耐,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却仍是陪着演戏,“嗯~爷~人家还要……嗯”要论演技,谁还比得过他?!!
陶知突然脸一红,破了功,演不下去了……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再给我几天时间……”声音到最后已是细如蚊蚋。
“嗯……好,我相信你。”许焉点点头,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回头居高临下瞥了眼地上的陶知,“我哥让我少和你来往,但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还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桃子。”说罢走出了巷子……
陶知挪了挪,看着许焉消失在了另一个巷尾,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他站了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似乎脑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一个人可劲儿的乐,乐完了还无意识的撇了某个方向一眼,也循着刚才许焉走出的轨迹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掉出两个人,一个昏迷着,而另一个将昏迷着的人抱在手上,满是忌惮的看了陶知离去的方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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