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离得老远,我就看到了那个身影跌起而又坠落的瞬间,仿佛我的心都随着飞溅的雪花,同时的溅开在了此刻。
我木然而立,甚至我都已经不敢走过去了。那个身影,宛如天使一般温暖了昔日的温柔,如今她就躺在血泊里,任凭鲜血蔓延,将她渐渐覆盖。
她脸上比雪更要苍白,比霜花更要晶莹,仿佛所有的红晕和体温都伴随着她流淌的血色,慢慢的渲染而出。
“乐乐。”我惊叫了起来,奔着那个身影,我一把就扑了过去,伸出手去,看着满是血的她,我想将她搂在怀里,但是我不敢:“乐乐。”我终究还是再次拥抱住了这个娇躯,她脑袋上的血蔓延到了我的身上,我无助的颤抖了起来:“乐乐,乐乐……”我一声一声的叫着,我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我怕了,真的怕了。如果连乐乐都离开,那么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她是我的血脉,炙热的温暖我。她是我的空气,维持着我的呼吸。
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她的一丝一毫,如果没有了她,哪怕就是给我整个世界,那也好不意义了。
因为,她就是我的世界!
“乐乐,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呀?乐乐,我求求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摇晃着她的脑袋:“乐乐,你说话呀,我求求你了。”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惧过,仿佛整个世界彻底的坍塌在了这一刻,所有的光亮都尽数的熄灭,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шωш.T Tκan.C〇
我的眼泪滴落到了她的嘴唇上,她轻轻颤抖着的睫毛,宛如蝴蝶摇曳的秋末的翅膀,在最后的颤动着,她慢慢的睁开的眼睛,看着我。
“乐乐,乐乐。”我欣喜的叫了两声。
乐乐看着我,脸上忽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小鑫鑫。”她的声音虚弱的都要听不清了。
“乐乐。”我颤抖的伸出手去,拭去了她眼角的那一滴泪水,只是沾染着雪的手掌,
摩擦过她的脸上,留下点点血色的红。
“小鑫鑫,你是我的小鑫鑫吗?”乐乐怔怔的看着我,任凭眼角的泪再次选涌而出。她颤抖的伸出手,在半空中向着我的脸颊触碰而来。
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点头不跌的应着;“乐乐,我是,我是。”我的声音哽咽的抽泣着:“乐乐,对不起,对不起。”从她脑袋上留下的血越来越多,黑色摇曳的发沾染着血色的粘稠,渐渐的静止在了此刻。
“我……”乐乐刚说一句话,就低低的咳嗽了起来,脑袋上伴随着她身体的颤抖,宛如泉涌一般,模糊了我的俩的衣衫:“你要……好好的。”
“嗯。”我哽咽着点头:“等你好了,我们就走,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宛如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寒风中无助的抽泣:“你还说咱俩一起去看彼岸花,去西藏,去苏州看园林,去杭州看西湖……等你好了我们就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我什么也不要了,只陪着你,好不好?”
乐乐眼睛眨也不眨的,怔怔的看着我,仿佛她要把我的样子铭记在魂魄的最深处,来世根据着熟悉的轮廓再次向我寻觅而来,那双眀灿狡黠的眼眸渐渐的暗淡而来下去:“我累了。”她的声音微弱的宛如蚊鸣一般:“你替我……去看吧,我想睡一会儿……”
“乐乐,不许睡,你要睡,我就在也不理你了?你听话,不许睡。”我眼泪纷飞在了寒风之中,轻微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她宛如一朵遍体鳞伤即将要断折在这一刻的花朵,我害怕用力过猛,她就会彻底的枯竭在我的手里:“乐乐,不许睡,你看着我,看着我呀?杨乐乐,我求求你,你不许睡着,听到没有。”
乐乐的眼睛渐渐的暗淡,逐渐的涣散再次此刻:“你要……乖乖……乖乖的,不许……哭……”她的手无力的从我的脸上滑落了下去,瞬间我身体一阵,眼中空洞了下去。
“不,不,乐乐,我求求你,睁开眼睛在看看我。”我紧紧的抱着她,沙哑的叫喊着;“你不是想要走吗?乐乐,只要你睁开眼睛,我马上带着你走,我们什么也不要了,也不管了,我们会农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然后养几只小鸡小鸭,你听到没有?”
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上去,不停的给她坐着人工呼吸。我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是最后的一点希望了。如果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那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睁开眼睛,不许睡。”我一下一下的按着她的胸口,又对她的嘴不停的渡气:“乐乐,快点睁开眼睛,我不许你睡。”
“别睡好不好?这里冷,我们回家在睡。乐乐。”我沙哑的叫着。我的眼中只剩下了这一张脸,这一双紧闭的眼。
胖子和狗子他们处理完后续的事情走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瞬间就愣住了。
我分寸打乱,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乐乐不能死,我不会让她死的。
“乐乐,别睡呀,这里好冷的,你快醒醒。你听话,睁开眼睛,不许睡。”我语无伦次的叫着:“你在不理我,我就生气了,你听到没有?”
“杨乐乐,你快点起来呀,起来。”眼泪流到我的嘴里苦涩异常,仿佛我的整个人都沉闷在了苦涩的海洋之中,伴随着希望的熄灭,我无力的向下沉去。
一愣过后,狗子回过神来,对着身后的人大叫了一声:“送医院呀。”
医院,我仿佛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了片刻:“医院,医院,送医院。”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呢喃着叫着。
在医院里,看着手术室的灯,我呆呆的坐着,整个人麻木不仁,空空荡荡,宛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灵魂的生机。
手术室的门陡然打开,我瞬间站起身,迫不及待的问道;“医生,我媳妇怎么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