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来了很多警察,给他们做笔录。
她和江夏被人分开询问,问完了又让他们在一边等,有人专门看着他们。
里面乱糟糟的,各种口音交杂在一起,好像菜市场,吵得她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大门再一次被打开,秦霜抬头,就见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被人请了进来,说请,又不太合适,因为他的手上戴着手铐,只不过他白皙俊朗的颜在白炽灯下,越发英俊,嘴角带着一丝清冷的笑意,越过众人,去了里面。
慕夜白怎么也被抓进来了?秦霜大惑不解,就听到江夏在旁边嘀咕:“慕少怎么被抓了?”
“你认识他?”秦霜问
“认识啊。”江夏说,“他是钻石豪门老板的朋友,有时候会过来喝酒,不过向来洁身自好,从来不沾女色也不让女人靠近,问题是现在怎么也被抓了啊。”
秦霜也奇怪,当时她出来的时候明明看他安之若素做在那里,压根没有人动他的意思,怎么转头也成阶下囚了?
但她还没有想明白,已经有人来通知他们,让家里人来接,签字了才能走,没人接的话,就要在这里关着了。
“什么?”
秦霜无奈,学校的人肯定是不能找的,她唯一能找的也只有殷梦了,结果打殷梦手机,没人接听,她值晚班,上班的时候手机都放在抽屉里,估计这会儿正在忙。
剩下的就只有唐亦琛和唐家人可以找了,但比起这些人来,她宁可在牢里呆一晚上。
至于江夏,她更是找不到人了,两人对视一眼,就被人推了进去。
晚上的关押室特别冷,秦霜江夏和几个年轻女孩子关在一起,她们两抱作一团,相互取暖,其他几个人显然是多进宫了,显得无比镇定,其中一个还对她们说:“哎,一看你们两就知道第一次进来,不要紧,最多关15天,一般两三天就放了,别那么紧张。”
“……”关两三天?
那到时候她岂不是连庭审都要错过了?
不,她不能在这里被关那么多天,但现在,也没办法,反而是地底的寒气不断的钻入身体里。
她们冻得瑟瑟发抖,迷迷糊糊之际,秦霜感觉铁门被打开了,然后她被人带了起来:“你是秦霜?”
秦霜不明所以,点点头。
“那跟我走吧。”
“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她被推着往外走。
江夏站起来担心的看着她:“霜霜!”
秦霜都来不及跟江夏说句话,铁门再一次被关上了,江夏只能看着秦霜被带走,急的跺脚。
秦霜穿过大厅,本来以为又要被人带去做笔录,哪里知道,那人把她领到了门外,便说:“你可以走了。”
秦霜站在门口,一脸惊诧:“我,可以走了?”
“难道你还不想走?”
“不是不是,那我朋友怎么办。”
“这个我们不管,上头你说放了你,快走吧。”
秦霜莫名,上头?哪个上头?为什么上头只放了她,没放了江夏?
她一脚踏上门槛,想回去问个清楚,可是看着面前缓缓关上的大门,又失去了勇气,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可不想再进去,只不过江夏还在里面……
她裹足不前,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强烈的车灯光。
她立刻用手挡住眼睛,一辆黑色宾利便停在她身边,驾驶室车门打开,秦霜看到顾长轩从车上下来,绕到旁边打开右后方的车门,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霜一凛,不敢置信看着她,透过模糊的车窗,她看到里面还坐着人,是慕夜白?
她迟疑着走近,果然,慕夜白坐在里面,白色的衬衣外已经套了一件黑色小马甲,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满身矜贵,是他把她弄出来的?
她心下了然,迅速坐了进去,顾长轩也上了车,慕夜白清冷吩咐:“开车。”
秦霜却马上跟着说:“等一下,等等。”
慕夜白狭长的眉目微微一眯,冷冷看着她,秦霜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能出手救她她就应该感激涕零了,但是这个时候如果把江夏这么丢下,未免太不仗义了,所以秦霜恳求道:“慕总,我朋友还在里面,你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让人把我朋友也一起放了吧。”
“我不是好人,不用给我发好人卡。”慕夜白毫不留情,一口回绝。
秦霜一愣,他的冰冷,让人畏惧,复又重新吩咐:“开车。”
顾长轩启动了车子,秦霜有点受伤,不过就在车子开动前,她重新打开了车门。
慕夜白眉心一拧,厉喝:“停车!”
顾长轩急忙踩了刹车,慕夜白怒斥秦霜:“你这女人不要命了!”
“我朋友还在里面,如果你不救她,我就进去陪她,我不可能这么没义气把她丢在这里一个人走的。”
慕夜白冷笑了:“你现在要进去,信不信我让人关够你们十五天!”
“你——怎么那么不讲道理!”秦霜气的一张俏脸都红了,瞪着他。
“我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咄咄逼人,浪费我一番苦心,秦小姐,到底还不讲理。”他语气清幽,明明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不疾不徐,字字珠玑,呛得秦霜哑口无言。
是她太不知好歹了。
但……“对不起,慕总,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该这么大声跟你说话的,但江夏她真的特别不容易,对你来说,这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而已,可对我们来说,却难如登天,要不然,我现在进去签字保她可以吗?”
慕夜白黑脸:“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
“你不单是我同学还是我室友还是我朋友,刚才那个男人要欺负我,她拼了命救我的,我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就当我求你一次行吗?”秦霜放软了姿态,她在这个社会待久了,也就学聪明了,有时候放低姿态,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慕夜白的脑回路可能也有点不一样,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男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