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冷语箫把欧阳默扶到床沿。“你等等。”突然她的手被欧阳默拉住了。
“语箫,别走。我怕。我不能再失去孩子。”欧阳默的手冰凉冰凉。
“小默,你先安静下来。看着我。”冷语箫让欧阳默暂时分散注意力,“别怕。轩然会在这里保护你。”冷语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和何轩然都愣住了。但是眼前欧阳默的状况似乎是要早产了。她也顾不了多少。于是,她将欧阳默的手递给何轩然,只在一瞬间,她便已经飞身而出。
很快,冷语箫便端来一盆热水,在门口便听见欧阳默痛苦的声音。
“小默。”她急急出声,“好了。这样,麻烦何庄主出去下罢。”何轩然点点头便关门离去。“小默,你坚持一下。”
冷语箫将热毛巾敷在欧阳默的额头,帮她去除虚汗。“小默,你动了胎气。要早产。你要——”
“啊——啊——啊!”欧阳默几乎是尽了全力。眼看着她几乎要咬破她的唇了。冷语箫知道没有时间,将手臂伸了过去。“小默,勇敢点,咬下去吧。”剧痛迫使欧阳默没有再考虑太多,她用尽力气,冷语箫虽有些吃痛,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欧阳默的意义是什么。
“小默,集中精神,用力。”冷语箫的声音已然有些微微颤抖。
一个时辰。冷语箫已然无法顾及。这时有人在敲门,“姑娘,我可以进来吗?我是产婆。”
产婆到了。放下心防,保住欧阳默和她的孩子要紧。“赶紧快进来吧。”产婆急匆匆地走进来时,在关门那一刹那,冷语箫与何轩然的眼神交会,她懂了,是他。
产婆来了之后自然很多事情都能够解决,只是,欧阳默此刻已无法顾及是否松口,在产婆想要用绢帕代替让欧阳默咬住的时候,冷语箫摇了摇头,“还是让她集中一点。”
“啊——啊——”声音越来越无力,冷语箫的心都悬在了半空,她承认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对于这些事情她已然乱了分寸。
“哇——哇——哇——”是哭声。欧阳默苍白无力的脸上带的是笑颜。“恭喜姑娘,是个男孩。”产婆小心地帮孩子净身,然后将孩子抱给欧阳默。然后产婆转身对冷语箫说道,“姑娘,你的手,赶紧处理一下吧。”
“婆婆,谢谢你了。”冷语箫递给产婆银子。产婆推门去时,误将何轩然当做是欧阳默的丈夫。“孩子平安出世。您也可以前去探望了。是个男孩。”何轩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推门进去了。第一眼便看到了冷语箫手上的伤。
冷语箫知晓何轩然已然察觉,但是她摇了摇头,何轩然知道,冷语箫不想让欧阳默想太多,因为她需要休息,却也是在喜悦之中。
“小默,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在这儿打扰你了。我每过一个时辰会过来看看你。”欧阳默对冷语箫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你放心吧。不过。语箫。别急着走。你的手——”
“小默,你还记得。我没事的。这些伤毕竟小。我会处理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安心休息。”不容欧阳默继续说,她便与何轩然合门而出。
“让我看看你的手。”不由冷语箫反抗,何轩然已经拿起了她的手。
“你不应该在这里照顾我。”冷语箫提醒他应该多关心一下越霖鳕。
“我可以理解你在吃醋吗?”何轩然突然笑了。冷语箫愣住了。他似乎还是那个他,依旧风轻云淡,依旧笑谈人生。是她的出现带给他许多不愉快的记忆。不过这一切都随着那一天结束了。对,已经结束了。
“我不想提醒你。但是我们确实已经——唔——”冷语箫突然睁大眼睛,因为何轩然不由分地拉过她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很霸道,不由她拒绝,却将他的气息充斥着她,包围着她。他很小心地用手握住她的伤口,短短几秒,他们的手上都有了她的血。何轩然轻轻地放开她,他知道冷语箫还没有反应过来。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认为你的理由够天衣无缝了吗?你认为这次的重逢你一点破
绽都没有吗?”何轩然扣住冷语箫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眸。
“你是为了争一个我还喜欢你的事实,还是为了争什么。我说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却执意要问理由。别说我们可以克服千难万阻,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冷语箫没有给他巴掌证明,也没有紧紧地抱住他表明,而是淡淡地用一句对她似乎微不足道的话来说明他们之间已经结束的事实。
但是何轩然太过了解冷语箫。而冷语箫也太过了解何轩然。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致使如今这般。但此刻,他们都知道,冷语箫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决心,她的心,她的最后一点点尊严都放在了这里。
“我知道了。我只有一句话。语箫,爱上你,我从未后悔。而且,我没有打算放弃过。只是,我还你一个清静的世界,只是别让我再失去你的消息。”他也用他的决心,他的心,他的最后一点点尊严说出了这句。
说罢,他们就像背道而行的路人,各自离去。即使现在,他们仍然在同一个屋檐下。
甘优出游几日也便回来。夜,他见到了何轩然。是在何轩然离去之时。何轩然担忧何筱然一人在家必然有所虑,暂时将越霖鳕嘱托给冷语箫后便欲离去,只是在门口,还是遇到了甘优。甘优只是匆匆一瞥,未曾开口。
“语箫。”甘优一脸忧愁地望着冷语箫,“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默早产。”冷语箫知道甘优要问什么,但是她用这句话来告诉甘优,她不想说,不想提。
甘优深知冷语箫的用意,也不再过问,“她情况还好吗?”
“难产。不过现在母子平安。”冷语箫掩去手中被包扎的伤口。
“嗯。这便好。有一件事情,现在必须要你去处理。”甘优突然开口道。
“嗯。说罢。”冷语箫与甘优一如既往地走至门口。夜自是很安静。“殷城城主,殷曦宁,如果以目前的扩张程度来说,不足半年他便可直捣皇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