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凳子,夹杂着风,朝王春花的脸呼过来,王春花顿时就吓得冷汗冒了出来,可是她的手已经呼出去,收回来根本就来不及,所以她只能做着身体最本能的反应,闭上双眼。
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袭上来,她悠悠的睁开双眼,就见到她口中的“赔钱货”站在原地,手扶着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阿娘似乎以为柔儿要打你啊,柔儿这么敬重你,怎么会打你了?”木双婉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看向王春花的眼神也由初时的似笑非笑变成了冷冽。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柔儿如今是沈卓的妻子,相信阿娘不会再将柔儿当自家闺女使唤了吧,不然柔儿的手真的会抖,到时候,手抓住什么,柔儿就不知道了!”
木双婉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敲了敲椅子,指甲和木头相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刺耳。
不知道怎么,王春花突然觉得眼前的赔钱货,不是当年那个人了,出嫁前都不敢反抗的人,如今又是打自己,又是反抗自己,王春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忘了和你说了,我如今肚子里有了小孩,做不得事,要是一不小心做了事,流了产,我算了,沈卓也不会算了,你知道的,沈卓在外这些年,杀人越货的事情没少干,到时候小弟出个什么事,陈家绝个后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木双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话,怀孕这件事,不过是为了引出让她陈家绝种这句话。
她就算真的怀孕,王春花和陈老汉也不在意,可是如果威胁到陈家小弟,怕是王春花不敢轻举妄动了。
沉水镇的男人女人,不管是什么年纪,重男轻女已经成了一种病态,没有儿子的,不管是偷人还是让老婆变成母猪,生一窝,也要有个儿子。
有儿子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王春花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看着原地的木双婉,又看了看木双婉的肚子,想起自己还小的儿子,终于是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对木双婉发不了脾气,不代表对陈盼弟和陈望弟发不了脾气,所以一直在原地看热闹的陈望弟最先遭殃。
她转过身子,对陈望弟大骂。“你个赔钱货,还不给老娘去洗衣服,还有家里那些五天没洗的衣服全部给老娘洗了,不然扒了你的皮!”
木双婉听到王春花的话,差点笑喷。
五天没洗?敢情她王春花不只是想让沈卓做免费的劳力,还想让她做免费的劳力。
大夏天的,衣服一天不洗,估计就会发臭,更别说干了活儿流了汗的衣服。
陈望弟捡起地上的木盆,愤愤的朝木双婉看了一眼,然后抱着木盆朝河边的方向走去。
木双婉哭笑不得,这演技不到位,不是立刻就可以得罪人吗?
陈望弟在心底骂骂咧咧,原本这些衣服都是留个陈柔的,就算不是陈柔,也是她四姐的事情。
“呸,总有一天,要把你们所有人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