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头这个主人家都发话了,范继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在呆下去了,毕竟天已经不早了,便和范老头告辞,带着一大家子的人回去了。
江氏在路上边走边训斥几个儿媳,“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什么话都敢说,平日里你们自己说说也就行了,我可以当做没听到,那么多人,你们也说的出来,你们要是有能耐,也自己去摆个摊子卖东西去,别一天到晚的在这里眼红别人。”
江氏一想到李氏刚才对她说话的模样,心里头就来气,二个儿子不就是盖了房子吗?有什么可神气的,她几个儿子又不会盖不起房子来,亏那李氏还好意思在她面前神气,有什么好神气的,哼。
几个儿媳妇一个个被江氏训斥的低下了头,没吭声,范继民听了没吭声,显然是对江氏的做法还是很赞同的,这几个儿媳妇果然还是小家子气了一点,这以后他都不好意思上自家大哥的门了,江氏又把几个儿子给教训了一顿,这才作罢,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回去。
范姜和小李氏也带着自家的孩子回去了,因着钱云来了,家里头多了两个人,李氏就把钱云和她丫鬟青梅安排在如花的屋子里,反正她那里有两张床,三个女孩子刚好够睡。
钱云虽然有些嫌弃,一想到自家娘的话,又忍了回去,让青梅给她烧水洗澡,伺候完了之后,又让青梅去给她铺床。
青梅自然是不可能和自家小姐睡一张床的,等她把床铺了又铺,换了带来的新东西之后,这才让钱云坐上去,但是让她提出和如花睡一张床的话,她又不好说出来。便只好去找如花要被子,她打地铺。
“青梅,你是客人,让你打地铺不好吧,不如还是和我睡一张床吧?”如花觉得青梅打地铺不妥,但她自己和钱云说不上话,便提议让青梅和她一起睡。
青梅去瞄钱云的神色,只见后者好像没看见她,暗叹了口气道:“不了,舅小姐。我怎么好意思和你睡一张床,我还是打地铺好了,麻烦舅小姐把我拿两床被子来吧。”“
如花看着青梅坚持的份上。点头道:“那好吧,青梅,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过来。”如花说着就去找李氏要被子。
谁知道如花刚和李氏说,被李氏给骂了回来。“她一个丫鬟,爱睡那里就睡那里,还要什么被子,家里不是还有床吗?再说要被子,咱们家哪来的那么多被子,反正她们家有钱。自己出钱买就行了,要什么要,你个傻姑娘。别人问你一句,你就得帮人家问。”
李氏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如花骂道,现在如花真是个蠢的,一个丫鬟使唤她也就算了,自己居然还屁颠屁颠的去给人家办事。真是想气死她啊。
再说他们家真是没有多余的被子,之前买的被子都是给老四媳妇的聘礼。聘礼早就送过去了,那里来的被子?
如花瞧着李氏的模样不像是说慌,便只能无功而返了,一脸歉意的对青梅道:“青梅,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多余的被子了,你看,要不你还是和我睡吧,不然你就得睡地上了。”
如花觉得一个女孩子睡地上,还是很不妥的,所以商量着。
青梅自然知道如花干嘛没要来被子,刚才李氏的骂声她和钱云都听见了的,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钱云看了如花一眼,转个身,就睡觉去了,至始至终,都没发一句话,好像这个丫鬟睡那里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如花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个表妹娇气,而且为人又傲慢,以为自己是大富人家,就瞧不起人,如花在心里念叨了几句,和青梅说了几句话,也上床睡觉了,反正她也找不到话题和钱云说,还不如早点睡觉来的实在。
范铭一家从范老头那里回来,便早早的收拾完,上床睡觉了,范铭想想自家姑母的话,还是觉得有些膈应人,气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暗自想着不止是那个所谓的表妹他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姑母,他也觉得不讨喜的很,他疼媳妇,居然被说成是怕媳妇了?
范铭搞出那么大的动作,惠娘也没说他,躺在床上想着范茶花说出那话的用意,郁闷的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暗道:好像自己也没得罪她啊?范茶花这人真是奇怪的很。
算了,不管自己得罪过她没有,反正惠娘决定,要离范茶花还有她身边的婢女远一点。
这样一想,惠娘的心,顿时豁然开朗了,听着范铭翻来覆去的动作,惠娘顿时就笑了,估计范铭和自己差不多,也在烦刚才的那件事情。
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打趣道:“阿铭,你别翻来覆去了,你要是再翻几遍,这床就要散架了,到时候我们睡那里啊?”
范铭愕然,转个身对着惠娘道:“媳妇,原来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没呢?你动作这么大,我那里睡的着,好了,你也别想多了,早点睡觉吧,明天咱们还有得忙呢。”惠娘说完习惯性的抱范铭的腰。
范铭身子一怔,而后咧开嘴笑了起来,环抱着惠娘,“知道了,媳妇。”
过了几天,时间一晃到了九月初了,范铭家的新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井也打完了,范铭给乔勇和李师傅结完工钱,前一天晚上就送走了乔勇和李师傅一大群人,就等第二天一家子搬进去了。
九月初一这一天,刚好是个好日子,范铭也提前找人算过了,所以在没搬东西之前,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等初一这一天,把所有的东西搬进去了。
范茶花和钱云娘俩早在前两天走了,走的那天,还引得不少的村民在村子里观看,用一句话来说,可谓是出够了风头。
虽然从那天晚上之后,黄衣也被范茶花早早的叫起来,上惠娘那里买了好几回早餐,虽然黄衣嘴上说着要给钱的话,可没一次真的拿钱出来的。
黄衣当然是不想拿出来了,正好这买早餐的钱省了,她的荷包才能多些铜板,然后对自家老太太那里说,给了钱了,一举两得。
别看这钱不多,但日积月累,总是一笔银子的。
范铭也懒得理她,直接和黄衣说,他们家的吃食是要去镇上卖钱的,要是随便给出去了,那他们还赚什么钱啊?反正范铭看范茶花不喜欢,自然也不用客气。
惠娘就在一旁说范铭不该这样对黄衣说话,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后黄衣就算是不想给钱都不行了,问了范铭多少钱,就直接从荷包里拿出几文钱,丢在了地上,神情可谓是高傲的很。
黄衣这动作,别说是范铭不喜了,惠娘都有些生气了,让黄衣直接拿了自己的钱滚蛋,她的煎饼和粥不卖了。
黄衣真把他们当叫花子了吗?他们是卖东西,可不是叫花子,直接把钱丢在地上就算完事了,他们也是有尊严的,范铭见自己媳妇被气成这模样,直接把黄衣给轰走了。
最后不知黄衣回去怎么和范茶花说的,没多久,范茶花被黄衣扶着过来,说是上门道歉来了,范铭气归气,但也没到那种是非不分的地步,看在范茶花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原谅的黄衣。
黄衣表面上说着道歉的话,心里把惠娘一家恨的半死,惠娘看着黄衣那道歉的模样,还觉得有些好笑,她自然是看出黄衣不服气了,可就算是她不服气又怎么样?难道就该拿钱直接丢在地上,让他们去捡吗?
之后的好几天黄衣还是在早上的同一时间,就过来给范茶花买早餐回去,神情比以往冷傲了许多,惠娘也懒得去注意这些,拿了她要的东西,收了钱,就打发她走了。
范铭和范茶花因为黄衣的这点小事,闹的有些不愉快,范家的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所以范茶花走的那天,范铭一家也没去送,因为他们早早的就去镇上摆摊去了。
终于要搬家了,苗苗是最高兴的一见事儿了,把牛娃和夏月都叫去了新屋那边去玩了,反正搬家这种大事用不着她帮忙,还不如在一旁玩着,这样也不用让惠娘担心。
说是搬家,家里也没多少东西可搬的,搬家的这天,范铭还特意歇了一天的摊子,范老头和范姜也来帮忙。
反正范铭家有牛车和马车,搬家方便的很,只要把打包好的东西装上车,直接拉过去,就可以了。
家里的两张床,范铭和惠娘都没要了,还有其他的家具也是,毕竟范铭都要李师傅做了全套的家具,而且新屋的那些个家具,都是经过惠娘画出来的图纸做的,漂亮的很。
也没必要把这些东西拿去凑数了,范铭不要,最高兴的自然是马氏无疑了,这些家具可以省了她好多钱了,马氏也想好了,等范铭搬走了,她就把范奇奇兄妹几个打发这里来住。
想来这个老三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他们家都有那么大的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