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枝和梅友才吵得一身劲。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梅友才一句不让地吵过架。
这种感觉让她把憋在心里十几年的气全都发了出来,心里爽快极了。
现在,她听到成翼的话,原本说不停的两片薄唇瞬间没了声音。她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是求木紫鸢帮她说话的。
“紫鸢,娘真的没有银子去赔偿。你就帮帮娘,和成公子说说情。”
“娘,我刚才就说过了。这事,是寒香妹妹惹的麻烦。要解决,也该她自己来解决。我为何要淌这浑水给自己惹麻烦?”
“我们是一家人啊。就算有什么不愉快,也是在家里解决。对外,我们还是要站在一块的。”柳翠枝说道。
“娘,求我没用。我和他又不认识。你应该求成公子才对。现在是人家逼着你,不是我在逼着你。”
柳翠枝听了木紫鸢的话,转头苦着脸看向成翼。
成翼有些无奈地看向木紫鸢。可人家根本就没拿正眼瞧他。
他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丫头对他完全不感兴趣的。
他暗自把他自个又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除了摔出马车时,衣服上沾了点泥,他仍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按说,他这模样,这身价,比起这些乡野里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要招小丫头喜欢多了吧,怎么这丫头就是不拿正眼瞧他呢?
他原本以为这丫头是拿拿乔,故意装着一副看不上他的模样用来吸引他的注意。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对他没兴趣,也不想和他沾上任何关系。
她是看不上他的人,还是他的钱财?或是两样都看不上?
“木姑娘,其实我不是一定非要拿什么赔偿来为难你们。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成翼对木紫鸢露出笑容。
木紫鸢点头,道:“现在认识了。你是锦鲤镇‘成记’药材铺子的少东家。”
成翼点头笑道:“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请木姑娘明日去我家做客?”
木紫鸢好笑地瞥向成翼:“成公子不觉得有点太唐突了吗?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甚至都可以说是不认识,就随便请我去家里?”
“姐姐,我就说了,他不是好人。”木安楠一脸戒备地看着成翼,冷哼道。
成翼有点恼怒地看向这个拆他台的小子。
他正要张口喝斥,却看到木紫鸢的手搭在了这小子的肩膀上。他敏锐地感觉到木紫鸢是看中这个小子的,他不能还没得到佳人的青睐,就得罪了佳人在乎的人。
“小兄弟,我们不曾认识,你怎么能说我不是好人呢?”成翼笑眯眯地看向木安楠,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快。
“若是好人,你骗我姐姐去你家里想干什么?”木安楠瞪视着成翼。
“请你姐姐做客,就不是好人了?”成翼大笑了起来:“小孩子家的,怎么想法这般奇怪?”
“你敢发誓你对我姐姐没别的想法?”木安楠问。
“发誓?”成翼一愣,摇头道:“刚才你姐姐也不说过,发誓是没用的吗?老天爷没那个功夫去管普通人发了什么誓的。”
“哼!还说不是坏人。连发个誓都有不敢。”木安楠撇嘴,乌溜溜的大眼里尽是不屑。
木紫鸢想到今后去“成记”药材铺送药草时难免会遇到成翼,也不想把关系弄僵,影响了今后的生意。
“成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你是不是真的要她们赔偿,不用看我的意愿。毕竟,我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不是?”
“可我就想卖你个面子。若是你不开口,这赔偿嘛,肯定是不能少的。”成翼看了眼柳翠枝,向她使了个眼色。
柳翠枝立马明白了成翼的意思。
他肯定是看上这丫头了。
“紫鸢,算是娘求你,就向成公子开个口而已。你总不能让我跪下来求你吧?”
“抱歉。娘不必做得如此卑微。我承受不起。”
木紫鸢说完拉了木安楠,转身准备进入主屋,继续补眠。
“木紫鸢,你怎么这么无情?我娘都如此求你了,你为何就是不愿意帮我们?”梅寒香从屋里出来,一脸怨恨地看着木紫鸢。
木紫鸢面无表情地看向梅寒香:“寒香妹妹,这是你惹的事,不该你自己来解决吗?”
“我……”梅寒香气呼呼地道:“我说话若是有用,还用得着这么求你吗?”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木紫鸢道。
梅寒香咬着嘴唇,双眼红肿地看向成翼:“成公子,之前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也答应你拿玉佩来抵压了啊。”
“是啊。可是,因你的行为,对我造成的损失,我总该收回来吧?我自己受伤就不提了。我那车夫的伤,总该花银子去看吧。”
梅寒香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成翼,眼眶又红了起来。
成翼装作没看到梅寒香的表情,继续道:“我那辆马车,是新订做的。你也能看到那朱红漆是新上的。它才在路上跑了没几趟,就因为你突然冲出来惊了马,连车轮都掉了。我回去该怎么向我家人交待?我总得找工匠把它修理好吧?”
“可我没那么多银子啊。”梅寒香呜呜大哭了起来:“你这样逼我,我还是没银子给你。若是你不能通融,我……我只有这条命,你拿去得了。”
“我要你的命干嘛?你的命又不能换来银子赔我。”成翼翻了个白眼,有点心烦地说。
“呵。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还真是无赖的做法啊。”木紫鸢在心里冷笑。
“木姑娘真的不愿意帮她?”成翼看向木紫鸢,做着最后的试探。
“既然寒香妹妹都有说了,她只有一条命赔给你,你就把她带走得了。带她到你家,做个贴身婢女来侍候你,抵那些赔偿不也挺好?”
木紫鸢说完,不再和他们多说什么,直接拉了木安楠回了主屋。
成翼见木紫鸢转身带着木安楠进了屋子不再出来,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在心里打定主意:“不想搭理我?我一定要让你最后求着我让我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