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保媒

筹办乞巧会,其实完全是花椒突发奇想的结果。

却是想想越觉不错的。

这一来么,毕竟七夕节正好已经近在眼前了。

何况正如王薇所说的那般,七夕节虽然看似不打眼,不过是一年到头众多佳节中的一个,可在这鲜有消遣的年头,又对于她们这般半大不小的小丫头来说,七夕佳节确实是一等一的大日子的。

而这二一个么,其实花椒也是为了能够稍稍转移些许注意力的缘故。

免得但凡得闲,她这心里头就又拦都拦不住地,抽丝剥茧地就要盘算大堂哥诸人有没有顺利通过正场,进入到覆试,或者还惦记四堂哥几个在省城会不会顽皮,会不会乐不思蜀……

至于还有没有第三,甚至于第四第五的,花椒没有多想。

也不好说,或许是有的吧!

而家中一干长辈们,听她们姐妹过来自告奋勇地说起要筹办乞巧会,并邀请相熟的小伙伴一道过来赴会热闹的时候,自是二话没说,满口应允了的。

以前家里头每逢年节时令,要操持一些个祭祀、聚会的时候,都是她们姐妹给秦老娘姚氏一众长辈打下手的,除了将要出门子的茴香已经历练了将近一年外,其余几个,还没有哪个完全脱开手自个儿主持过节令活动的。

杜氏听了就呵呵地笑:“成啊,那我们也趁机享享清福!”还一手一个地牵了花椒同香叶道:“好好干,最好能把我们唬个一大跳!”

倒是把香叶唬的瞪圆了眼睛:“二伯娘,为甚的要吓唬您们呢?”

秦老娘更是搂了花椒笑道:“好好好,你们自个儿打点,我们谁都不打扰。”

还私底下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给茴香:“拿着!若是银钱不够花,只管来问祖母拿。咱们啊,既是要办,那就得往好了办,不求色色精致,却也得用足了心方成的。”

“不用!”茴香看着又如此阔绰的祖母抿了嘴儿笑,把荷包推了回去:“祖母,椒椒已经给我们算过一笔账了,我们每人拿出五百个铜子儿,凑齐两吊铜子,就已是尽够咱们开销的了。”

说着又揶揄地看了眼丁香同香叶,打趣儿地道:“我们可多铜子了!”

花椒听了就咯咯地笑,香叶又不明所以,丁香作势要捂花椒的嘴。

“傻丫头,谁还嫌铜子儿少不成!”手头确实非常阔绰,如今手面儿也越发大了的秦老娘却是非要茴香收下荷包不可的:“俗话怎的说来的,钱是人的胆,你们头一回办这样的大事体,难免有不凑手的时候,手里头多些个铜子儿,等闲事体也好圆过去。”

还交代她:“可不行心疼铜子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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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香看着笑意盈盈,却很坚持的秦老娘,不知怎的,忽的就悟到,这般为了铜子银钱推推搡搡的,好像确实不是甚的好看的事体,更不是甚的好印象。

索性不再拒绝,领着妹妹们高高兴兴地谢过秦老娘。

“这才是!”秦老娘自是高兴的,又拉着她们细细说了好些个筹办聚会的宜忌。

花椒姐妹全神贯注,一一记在了心上,随后果然像模像样的筹办开了。

商量过后最终还是没有下帖子,而是直接同一众小伙伴们打招呼,又开始准备各色的祭品,还有吃食、用度的。

也不知道是到底齐心协力,再小的事体都能变得又正经又有趣儿的缘故,还是亦是想找点儿事儿做,也好避免胡思乱想的缘故。

就连一向以来并不是很耐烦这些个琐事儿,家务活计中独爱烧柴的丁香都来了兴致,拖着花椒满宅子的逛,早早的就择定了七夕当天需要上供的鲜花。

清一色的都是些凌霄、莺萝、茉莉、木槿这般小朵小朵的细碎的小花儿,虽说这样大小的花朵儿不够大气,通常妇道人家就算簪花也使不上,可玲珑小巧,素来颇得小丫头们的喜爱,也格外能添上一份趣味儿。

丁香都十足的用心,就更别说香叶还有芽儿几个了,那叫一个“磨砖对缝”的。

她们姐妹结伴从崇塘买回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这五色专门用来上供的“五子”后,香叶同芽儿几个就开始净手摆盘了。

那可真是一颗一颗的摆出花儿来的,饶是瓜子儿都亦是如此的。

尤其看不出里头好坏的桂圆、瓜子甚的,还要拿在手里头又端详又听声儿地折腾半晌,就担心有肚里藏坏的,耽误了她们的诚意。

花椒同丁香两个看着不由咋舌,这样好的耐性!

可一干长辈们看在眼里,却是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这可不成了“无事忙”了么!

哪里至于的。

可到底谁都没有上前打扰,小丫头们不主动问,她们也不做指点,趁着如今就算出错也不打紧,随她们出错长记性儿去。

不过秦家姐妹在周家湾还有漏斗湾都是如今“时兴”的领头羊,小姐妹们的热衷,很快就带动起了小伙伴们的热情来。

一众小丫头们素日的话题,也从秦家的小小子们转移到花椒王薇的友情身上之后,又再度转移,定格在了不久之后的乞巧会上头。

一时之间,俱是向往的不得了,但凡听说了的,都非常积极地响应,还特地过来告诉茴香姐妹,到时候一定赴会。

有的更是家里家外上上下下的打量,思量着到时候带些甚的去赴会。

只不过,就在花椒姐妹忙得团团转地时候,虽然没有如丁香惦记的那般,秦连豹一行人还未归来,但喜报已是快马加鞭,先一步送达了。

是李蹊的好消息。

时年十八岁的少年郎,头一回参加武科举,就一路过三关斩六将,获得了生员的功名,成了大周朝的一名武秀才。

李巡检特地跨马过来秦家报的喜,家里头大大小小的自是替李蹊,也替茴香感到高兴的。

李巡检自是红光满面的,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知情的说不得还以为是他中了秀才的,虽然他也确实中过武秀才。

又拽着秦连熊不松手,恨不得当场就要同他把李蹊、茴香的婚期定下来的。

秦连熊朝他翻了无数个白眼,恨不得打一架,老远就传来锣鼓声。

阖家大喜。

大堂哥也在院试中题名了。

而且还考了第九名,比之秦连豹当初的成绩还要好。

喜上加喜,虽有其余小小子们落榜的小遗憾,可本来希望就不是很大,就连小小子们都是抱着长见识的心态去的省城,阖家的喜悦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纷纷同秦连虎姚氏两口子道贺。

就连秦连熊这会子再看李巡检,眼睛就好受多了,也不觉得他欠揍了,哥俩好的搭着肩膀,纷纷嚷道:“摆宴,摆宴,这样大的喜事儿,怎能不好好热闹一回的!”

李巡检自是罢了,那是办老了流水席的,可秦连熊却显然已经把旧年流水席的后悔丢到了天边。

秦连虎却是心有余悸的。

何况大堂哥的情状同秦连豹又不一样。

秦连豹能中举,他们兄弟四个直到这会子想来,都觉得热泪盈眶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旁人只看到了他如今的风光,可他们却是知道他肩上背负的重担的。可以说,他是替他们兄弟把整个家族的前程,都一肩挑起了。再加上到底是家里甚至族里,头一个获取功名的,真是怎的热闹都不为过的。

而且,就连秦连豹自个儿都曾说过,他或许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想要再进一步,说句实在话,却是难如登天的。所以今年开春,秦连豹并没有去京城参加会试。不是自此断了科举路,而是得缓上一缓的。

他们自是知道他的不容易的,不管他做出甚样的决定,他们兄弟俱是全力支持的。

可大堂哥如今不过中了秀才,还不是举人,更不是状元,就这样咋呼嚷嚷,还摆甚的流水席,不免叫人觉得浮躁轻狂,平白惹人笑话的。

却不好这般直接驳了秦连熊的话儿,就道:“不管怎的热闹,总要正主在家才成吧,有甚的,等孩子们回来再说吧!你要是想热闹,咱们就关起门来,自家吃吃喝喝热闹一回。”

这话儿,已经高兴的不知东西南北的秦连熊同李巡检自是同意的。

李巡检在心里盘算了一回,就道:“想来顶多三五天,就该回来了。”

哪里知道隔天就有李蹊,还有秦连豹的家书递过来,都说是还有些许的应酬,要迟些天归家,不过最晚也不会晚于中元节的。

花椒有小小的遗憾。

李巡检也有些焦急,他是真个想着赶紧把婚期定下来,年里就喝上媳妇茶的。

李、秦两家虽然还没有定下婚期来,可不管是李家也好,还是秦家这厢也罢,其实早在之前就已是合着八字看了好几个吉日了,不是今年下半年的,就是明年上半年的。

只不过秦连豹不回来,这桩事儿也就只能暂且搁置了。

不过花椒时常守在长辈们身边,大概其知道,再过三个多月,不过十月里,茴香或许就要出阁了。

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家里头做媒的一哄而上,又再度踏破了门槛。

不但因着外出,消失在众人眼前一年多的大堂哥再度红的发紫,没有半点过气的迹象,就连这位并未题名的二堂哥、三堂哥,甚至于六堂哥,还有坐在家里都“飞来横祸”的丁香,也“行情”火爆了起来。

大堂哥自是不必说的,十九岁的秀才,在莲溪这样文风昌盛的地界不说凤毛麟角,却也绝对是扳着手指头都数的出来的。

而二堂哥三堂哥,时年方才十六岁,却已一口气考过了县试同府试,有了童生的资格,六堂哥年纪更小,自然都是丈母娘心目中的乘龙快婿的。

至于时年十四岁,也到了议亲年纪的丁香,有个秀才的胞兄,有个武秀才的堂姐夫,还有个举人的亲叔叔,自是引人注目的。

秦家的这点子家底,早被崇塘镇上甚至于莲溪城里的官媒私媒扒了个底朝天儿了。一串儿小字辈的年纪序齿,更是张口就来的。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个走门串户的媒人们一窝蜂似的往秦家跑,一众姻亲故旧也都忙活了起来,大多是替她们的姻亲故旧过来关说来了的。

就好比姚氏的嫡亲弟媳,姚舅娘。

天上老鹰大,地上娘舅大。

到底是嫡嫡亲的至亲,何况姚舅娘又是他们这一支的宗妇,其实很久之前,回溯到大堂哥还未下场参加县试的时候,就有人过来姚舅娘面前递音,拜托她帮着保媒了。

姚舅娘是自家人,自是大概其知道秦家人在儿女婚事上的“疙瘩”的,她虽赞同秦家的处事,可不得不说,这个媒人却是难做的。

所以一直以来,姚舅娘咬紧了牙关,并不愿意参与其中,免得到时候两边不落好,即便亲戚间不大好交代,她也认了。

可这回的这家姑娘,却是她想来想去都挺不错的。

何况又是转折亲,在听说秦家这会子人流如织后,女家那边又十分的殷切,再三再四的登门,话也越说越直白,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多一回嘴,不过丑话也在之前说好了,只不过是给两家撺合撺合,并不打包票。

过来告诉姚氏:“……就是九甲上头,生泰木排行,史老爷家的大小姐,说起来正是我娘家姑母的外侄女的外甥女儿。那生泰木排行,在咱们崇塘家喻户晓,姑奶奶必是知道的,做得好大的买卖。只可惜子嗣不丰,那史太太倒是生过两个儿子,只是都没能立住,两口子只养活了一个姑娘,那可真是视若珍宝的。”

姚氏听着就没有说话,姚舅娘是知道自家这个大姑姐的性子的,也不在意,继续道:“独养女儿,原本史老爷史太太是盘算着招赘的,哪里知道族里头不答应,非叫他们过继嗣子不可,史老爷史太太自然不答应,几番力争都没用,一气之下,就决定把木排行之外的产业都给女儿做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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