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和周立君很快过来了。
周四郎看了眼她们的嘴,问道:“吃什么好吃的了?”
满宝则打量周四郎和向铭学的脸色,问道:“四哥,你们脸色怎么这么差?”
周四郎就挥手道:“别提了,我们一路从草原上走回来的,能不差吗?”
满宝一听,呆了,“四哥,你们被打劫了?”
周立君忍不住问,“四叔,你们带去的钱和货全没了?”
周四郎:“……你们就不能想我点儿好吗?”
向铭学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四郎道:“没被抢,只是我买了一些牛回来,那牛不好运输,只能牵着慢慢往关内赶,几乎是一路走回来的。”
满宝问道:“你买了多少头牛回来?”
周四郎就自得道:“也不是很多,一百头吧。”
这一次他们这一行人一人往回牵五头牛左右,要不是怕路上被打劫,其实他可以买入更多。
不过这条路他是第一次走,就算有向铭学带着,他也不敢一次性带太多这种显眼的货物。
满宝惊叹:“四哥,你可真够厉害的,都走到草原上去了,对了,草原上的人多吗,好东西多吗?”
“不多,有时候你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碰到一个人,”周四郎道:“这次要不是有向兄弟带着,我都不敢进草原。”
向铭学笑道:“草原上和关内不一样,我们进去的时候正碰上羊群和牛群迁徙,所以如果不是在水草丰美的地方很难碰得上人。”
周四郎对周立君道:“去拿些吃的来,我饿了。”
满宝就对她道:“就拿点儿馒头和清淡的菜吧,他们太累了,不能一下吃太油水的东西。”
周立君就给他们拿了一篮的馒头和甜点,外加一碗汤,汤里全是青菜。
周四郎和向铭学也不嫌弃,直接开吃,一边吃一边道:“去了一趟草原后我总算知道阿六敦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茶叶了,那地方根本不种菜,他们吃的菜全是挖的野菜。”
他道:“但野菜才有多少呀,
根本不够吃,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奶和肉,我才进草原二十天就拉不出来咳咳那什么了。”
向铭学一点儿不受影响的继续吃。
周四郎继续道:“还总觉得胃口不好,明明我挺喜欢吃肉的,可吃多了吧,就吃不下去了,三子他们好几个都水土不服,最后还是吃了你给我们带的药才好的,后来我们就每天人手一杯茶,连茶叶渣滓都嚼了咽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当成野人了。”
满宝和白善听得津津有味。
周四郎继续道:“本来我们是想买了药材就走的,结果我们跟着阿六敦回去晚了,他们部落好多药材都叫人收走了,我们只收到了一点儿,要是就这么转身回来,这一趟虽不至于白走,也赚不来什么钱,正巧我看到他们牛多,又便宜,所以我就买了一百头。”
他指了向铭学笑道:“本来我都没敢带着三子他们上路的,多亏了向兄弟帮忙,我们这才能安全回来。”
向铭学笑了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回京的。”
白善看向向铭学,笑问,“向大哥怎么也去草原了?”
“去见以前认识的几个朋友,”向铭学道:“以前欠了人情,这次是去了结的。”
白善和满宝对视一眼,猜测多半是以前为对付益州王而认识的人,此时仇已经报了,自然没必要再追究以前,于是俩人笑了笑没再问下去。
周立君见他们没问题了,立即问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四叔,草原上的牛怎么卖的?”
周四郎立即道:“有两种法子,一种是杀了称肉,还有一种就是分大小,估算一下大概有多少斤,然后算的价钱,反正比关内卖的便宜多了。”
“不过草原上的牛都是养来吃肉喝奶的,不是很会干活儿,”他道:“幸亏我以前看过白老爷家的牛倌是怎么给牛穿鼻环和训牛的,要不然这次这些牛我们都还带不回来。”
草原上的牛羊都是放养的,谁会给它们穿鼻环?
周四郎之所以一去两个月,就是为了给它们穿上鼻环,又简单的训了训才敢牵着回来的。
周立君问:“买牛一共花去了多少钱?”
周四郎就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他记的账,“诺,都在这上面写着呢,牛的话是二百三十二两。我估摸着养上几天,等它们精神一点儿了,就把它们分成三等按照不同的价格卖出去。”
满宝立即道:“我先来二十头。”
周四郎瞥了她一眼道:“你要牛干什么?”
“种职田呀,”满宝道:“四哥,我已经和户部说好了,分我的那一千亩职田由我们自家管,还有先生的二百亩呢。”
周四郎一呆,连忙问道:“所以爹娘他们来京城……”
“爹娘他们已经决定要留在京城了,大哥和大嫂也留下,怎么样,开不开心?”
说实话,不太开心!
周四郎想到头上一下砸下来四座大山,他就高兴不起来。
爹娘和大哥大嫂没来之前,他在京城就是除了满宝外最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嘛……
周四郎耷拉着脑袋道:“行吧,我知道了,我先去给娘问好?”
“还是先去跟爹问好吧,”满宝虽然理解他此时的沮丧,却依旧掩饰不住的开心,“娘跟一大群女眷在一起呢,你连头都没洗,还是别往前凑了。”
满宝伸手拍了拍白善的肩膀,笑眯眯的道:“你带我四哥去见我爹吧,对了,让我四哥去敬白师兄一杯酒,别让他多喝呀,他们现在最好少喝酒,等回去我给他们熬一副汤药,喝了顺过水土来就好了。”
白善笑着应下,拉了周四郎和向铭学去前面。、
周四郎唉声叹气了一阵便打起精神来问,“这宅子白老爷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
周四郎就扭头和向铭学笑道:“你原先还说从草原上挣了钱回来就把这宅子买了,结果被人抢先一步了吧?”
向铭学道:“这也是缘分,强求不得的。”
白善听了扭头看向向铭学,问道:“向大哥打算在京城定居吗?”
向铭学摇头笑道:“倒也不算,只是家里的农庄耕种起来需要很多的钱,所以我打算暂留京城赚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