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恶心谁白善就不明说了。
满宝道:“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和蒙小将军打听打听。”
“怎么不是和郭诏?”
“和他不熟,不好打听呀。”满宝道:“蒙小将军好歹还有求药这道关系在。”
这两天她和周立如做的药,蒙小将军都叫人来采购了一批,他是亲自感受过周满做的药的药效的,所以最近正在努力和他们搞好关系。
不过他和周满的交流也就只有在买药的时候,更多的时候还是和白善交流,所以他对白善更熟悉些,坐在对面饭馆里看热闹的蒙小将军看到俩人站在人群之外看热闹,立即就要挥手叫他们。
结果手才抬起来就感受到腹部伤口的拉伸,他立即不敢摇了,慢慢放下手笔后捂住肚子,缓缓吸了一口气后让亲兵下去请人。
嗯,虽然慢了点儿,但不伤肚子。
白善看了眼还在人群之中的白二郎和刘焕等人,牵着满宝转身就上茶楼,第一次没有和小伙伴们站在一起,而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着小伙伴们的热闹。
感觉……还挺特殊的,反正不差。
满宝也看得津津有味,站在窗口那里看了一阵后坐在桌子上喝茶,问蒙小将军,“你不是住在都护府吗?这么出来看郭将军的热闹好吗?”
蒙小将军笑道:“西州城就这么大,昨天就闹开的事,今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自然也不多,郭将军忙着呢,肯定没空过问我去了哪里。”
“可你肚子上的伤还没好呢,你不是还要带兵去震慑吐蕃吗?这样得什么时候才可以上战场?”
蒙小将军:“……周大人,虽然您是太医,但要论养伤你经验还真没我丰富,这种外伤怎么可能一直在家里躺着?那样伤口好得才慢呢。”
他道:“这种伤就应该多在外面走一走,只要不牵扯到伤口让它裂开就行。”
满宝要不是大夫,一定会信的,因为他说这番话时太认真了,认真得好像就是真的。
白善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郭小将军呢,他又出去剿匪了?”
“是啊,
这次会走远一点儿,大概没三四天不会回来。”
白善就正了正脸色,“既然如此,有一件事可能就等不及他回来问了,只能问蒙小将军。”
蒙小将军好奇,“什么事?”
“蒙小将军知道郭将军和刘尚书的恩怨吗?”
蒙小将军:“就这事儿?问刘公子不更好吗?”
干嘛问他?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好吧?
白善道:“刘焕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郭将军最近总往我们的院子送东西,可外头又有些不好的传言,所以我们才觉得奇怪,都不知道郭将军是亲近他,还是……”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并不奇怪,他们这一群人对人的好恶全都敏锐得很,郭将军是恶意还是善意,在进城那天他们就感受到了。
蒙小将军就纠结起来。
白善就压低了声音道:“蒙小将军只管说,本来这事我们是想问郭小将军的,只是不巧的很,他正好出去了,不然我们就只能去问郭将军本人了。”
“别,”蒙小将军连忙拦到:“问到人主人跟前,不仅得不到真话,还有可能真的惹恼人。”
白善就苦恼道:“是啊,可我们也不能白白受着吧?偏偏郭将军又是送礼,只是外头传的话难听点而已。”
蒙小将军就看了一眼他们的护卫。
白善顿了顿,还是对大吉点了点头。
大吉便带着人出去,守在门口,蒙小将军的亲兵也出去了,他这才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听说刘尚书看不惯郭将军的作风。”
“什么作风?”
蒙小将军一脸的尴尬,他这还是第一次背着人说人的坏话,但又有些小小的兴奋,不过他还算谨慎,并不是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而是歪头思索了一下才斟酌道:“郭将军他有些……奢华。”
他尴尬的哈哈一笑道:“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是许州郭氏人,从小家境富裕,后来天下大乱才吃了一些苦头,所以平日的用度就奢华了些。”
想起这段时间住在都护府吃的用的,蒙小将军也浑身的不自在,道:“刘尚书却相反,他节俭,本来俩人作风虽然不同,但只要不作奸犯科,这种事最多看不惯而已,但是……”
他往外看了一眼刘焕,道:“但是刘焕的祖母是郭将军的堂姑姑,俩人关系还是挺近的,刘尚书就不免多劝诫了几句,日积月累之下他们关系就不好太好了。”
蒙小将军顿了顿,声音也更加的低沉,轻声道:“有一件事,我听我父亲提起过,有一年郭将军独立另一军攻薛岩陀部,当时正值秋冬,雪下得早,冻死了许多士兵。当时郭将军将人报了阵亡,只是被监军上报,监军认为是户部没有为将士们准备足够多的棉衣, 这才造成冻死和冻伤。”
“但刘尚书查了记录,认为军中不应该有冻死才是,当时打仗多,国库消耗严重,户部对军备卡得很严,但我父亲说,虽然卡得很严,但该给的户部那边都会计算好。”
他压低了声音道:“比如那一年我父亲也出兵了,人数和郭将军一样,军备也一样,同是对薛岩陀出兵,只是一个东路线,一个西路线而已,但我们军中就没有死人,因为前一年我们和东突厥打仗,得了不少的战利品,不仅我父亲能留下一部分做军资,还能给将士们发下不少做家用。”
“这些户部都是知道的。”蒙小将军道:“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户部不会追究,但会在准备军备时少给一些。而军中有上一年留下的战利品,自可以补足这一部分减少,更何况,将士们手上也分了不少,想吃穿这种东西,军中准备要是不足,他们有了钱也会自己添置棉衣的,但是……”
白善明白了,“但是郭将军没有?”
蒙小将军就叹息道:“谁知道呢,反正郭将军手底下的兵挺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