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的心中清楚，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或许还可以和二小姐投诚，可是她已经帮着夫人做了太多的没有办法被原谅的事儿了，这个时候是没办法投诚的。
她能做的，也只有仰仗聂夫人。
这么想着，春玉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饶命啊！”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聂夫人一脸义正言辞的问道。
春玉当下就恨声说道：“张秀娥之前对我出言侮辱，我怀恨在心，我就是想要张秀娥死！”
“你怎么能做出来这样的糊涂的事情？”聂夫人怒声说道，似乎真的很生气。
张秀娥冷笑着看着聂夫人，如果她真是原主张秀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农女，或许还能被糊弄过去，但是她不是！聂夫人的心中想着什么，她稍微一猜就一清二楚了。
还有当初那婆子可是亲口说了，这是夫人吩咐下来的。
张秀娥当下就说道：“那为何我听人说，是夫人吩咐下来的？”
聂夫人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她瞪着春玉说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做这样的事情？我不过就是想对张秀娥小惩大诫一番！我作为聂家的当家夫人，管教一下张秀娥是情理之中的！”
这话明面上看好像是说给春玉听的，可是仔细一品，这话却不是表面上这个意思这么简单了。
这分明就是说给聂凤琳和聂老爷说的，告诉大家，她这样做是没有一点错，没有人可以因为她教训张秀娥指责她！
春玉红着眼睛说道：“夫人，都是我错的，我想害张秀娥，但是自己又没办法动手，所以只好冒充你的名义！”
“夫人，你处罚春玉吧，都是春玉不好！”春玉哀声说道。
聂夫人抬起头来，看着聂老爷说道：“老爷，都是我没有管好自己的丫鬟，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聂老爷沉默了起来，半晌没有说话。
张秀娥听到这，也知道了，这简直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就算是她还想追究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聂夫人可是把自己的退路都给想好了。
虽然说这退路并不是特别值得推敲，但是张秀娥清楚，这是聂家。
自己说到底还是一个外人。
聂老爷或许愿意给聂凤琳一个面子，让自己离开，并且处置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但是聂老爷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这样一个外人，真正的把聂夫人如何。
“既然是你的丫鬟犯错，那这样的丫鬟就留不得！把这三个人发卖了吧！”聂凤琳轻描淡写的说道。
春玉听到这心一沉：“夫人，救我！”
聂夫人面不改色的说道：“你既然犯下了这样的大错，那我的身边就留不得你，明日我就让人牙子来把你们领走！”
“你要怪也别怪我，只能怪你自己想谋害张秀娥。”说到张秀娥三个字的时候，聂夫人的声音微微一重。
这是提醒春玉要恨就恨张秀娥呢。
张秀娥听出来了聂夫人的意思，似笑非笑的说道：“聂夫人，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你手下的其他人寒心吗？他们有你这样的主子，还真是让人替他们悲哀！”
张秀娥又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那些还想为你们主子卖命的人，你们最好想好了退路，因为在你们的主子眼中，你们不过就是顶罪的工具！”
张秀娥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追究到底了，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只会吃亏的性格！
张秀娥现在就是故意说这样一番话的，不能报仇，也得恶心恶心聂夫人。
张秀娥这话说完，就有一些下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些人看着春玉的下场，心中多少就觉得有一些冷心了，再被张秀娥这样一挑唆，这心中就更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聂夫人不满的说道：“张秀娥，你想如何你就说出来，你何必指桑骂槐的？”
张秀娥一挑眉毛：“我也没指名道姓的说谁，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什么？”
“行了，不要吵了，成何体统！这件事既然找出真凶了，那就这么解决了，张秀娥，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但是你要改嫁这件事，实在是不把我们聂家人放在眼中！今日我们也就不多做别的惩罚了！这件事就这么两相抵消了吧！”聂老爷开口说道。
听到聂老爷这样说，张秀娥的心中是有很大的不满的。
但是想着这聂老爷好歹也没有彻底包庇聂夫人，如果聂老爷同意聂夫人要自己的命，那她根本就不可能活在现在。
张秀娥也就没反驳什么了。
不过让她就这样走，张秀娥也做不到。
张秀娥开口说道：“聂老爷做事公允，我的心中佩服，只是有一件事咱们必须说清楚了。”
“你说。”聂老爷有一些不悦，他觉得张秀娥这是得寸进尺。
张秀娥扬声说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聂家的人？如果我是，那你们为何不让我光明正大的在这聂家当少夫人？如果我不是，那我是如何生活的，和你们聂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希望以后还有什么人，以我败坏了聂家的名声为理由去找我的麻烦！”张秀娥沉声说道。
她知道，今日的机会很是难得。
这聂凤琳和聂老爷都在这，不用一切都听聂夫人的，如果她现在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那以后还真是没什么机会。
到时候就算是这一次她勉强过关，可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一下次？
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张秀娥现在对聂家的印象糟糕到极点，她可不想和聂家再有什么纠缠了。
最好是能彻底说清楚，以后互不相干！
至于什么少夫人不少夫人的，张秀娥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了，就算是聂老爷想给她这个名分，那聂夫人也不会同意！
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留在聂家守一辈子活寡！
要不是想明白了这个，张秀娥也不敢这样说出来，让聂老爷选到底是让自己留在聂家，还是让自己和聂家彻底断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