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雪把自家家里头大致情况说给了她师傅,告诉自家二哥莲花村的家中一切安好,却是只口未提家中地里头的遇到的变故。杨如雪把心中所想告诉杨春归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师傅,最后对张进酒说道,“师傅,跟二哥就提及这些吧,只希望二哥能在外好生考试,早些考取功名,早日还乡。”
杨如雪不想他二哥为家中琐碎事情烦扰,所以信中提到的都是些报平安的话。“师傅,二哥现下寄住在一家大户人家里头,想必过不了几天,也就离开了,雪儿劳烦师傅早些把这封回信寄出去,让二哥知道家中并无大事,安心在外头考试。”张进酒明白杨如雪的用意,知道他徒儿担心杨春归接着赶路后,就无法在一处定居,无法收到这封回信。
“徒儿放心,为师今日傍晚,就去大街上问问,看看有没有外出办事的乡亲,将此封回信交到离镇外出乡亲的手上,让春归那孩子早些收到信。”张进酒也不希望杨春归满心为镇上的事情担忧。随后,杨如雪走出了药铺,正准备在门口的木板子上晒些药材,刚把药材拿出大门外,随即打眼看见了一位同村人,杨如雪立即叫住了眼前之人,开口道,“牛大婶,您这是往哪儿去?”
听见杨如雪的声音,牛大婶寻声这才将头往仁济堂处转了过去,“是雪儿丫头啊?婶婶这会儿正往咱们村赶呢,你也知村中发生的那事,现下家中的口粮不多,所以到街上采办些回去。不知雪儿丫头叫婶婶是有何事要做?”
杨如雪让姓牛的大婶先于药铺外面等一时,待她拿来自家二哥写的书信后,连忙小跑到牛大婶的身边,对牛大婶开口道,“婶婶,今日我二哥从外头来信了,雪儿暂时还不能回村,所以就想让婶婶,把二哥写的书信交到家中亲人手上,告诉娘亲,爹爹他们二哥在外头安好。”
牛大婶听闻是这事,连忙点头应了下来,“雪儿丫头呀,这事就交到婶婶身上吧,婶婶给你办妥了!真是没想到啊,如今村中也就你们家最有出息了,且不说你二哥日后考取功名回来,就是你这雪儿丫头也开了间救世济民的药铺,看来你们杨家是要光耀门楣了!就是你家老太太去世的早,如若不然,看到今日这番儿光景,哪儿还会器重你二叔家的人啊!”牛大婶想起近些日子来,杨柏新一家渐渐风光起来的样子,不由的由衷艳羡的说了那番儿话。
“不过,说来事情也怪,你二婶平日里那么贪图老太太的东西,现下竟然把房子卖掉搬走了?也不知你二婶家出了何事?罢了,罢了,婶子有些嘴快,说的有些多了,就不同雪儿丫头在絮叨什么了,婶婶这就回村把信交到你爹娘的手上!”
牛大婶见自己提到不该提的话,连忙收住口,赔笑的朝杨如雪那处看了过去。杨如雪见牛大婶及时止住了话题,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自是知道自家二叔当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好在村民们都不知详情,嚼一阵子舌根子就给盖过去了。
杨如雪心里头是不愿她二婶李翠莲做的那些腌臜下作事被曝光出来,多多少少也是给她二叔的面子,既然那一家子的人彻底远离了自己现下的生活,她也没必要再同那些人计较什么。想过那些,杨如雪目送着牛大婶离开小镇,直到看不见远处人儿的背影,才转身进药铺接着忙活去了。
牛大婶赶了好些时辰,才赶回莲花村。一进村子,就往杨柏新家走了过去。“杨大哥,杨大哥在家么?”
牛大婶敲了敲杨柏新家的大门,朝屋子里头的人问了起来。杨童心听到屋外传来动静,疾步走去了门跟下,开了开自家大门。“牛大婶,我爹爹在家呢,童心这就给您喊去。”
牛大婶也不是单单来找杨柏新,见到杨家小闺女后,即刻拦下了她,“别慌走,别慌走!童心啊,婶子也不是来找你爹的,婶子方才去了镇上,路过仁济堂,被雪儿丫头叫了下来,竟不想雪儿丫头递给了婶子一封书信,原来是你二哥杨春归从外乡寄过来的,你雪儿姐啊,知道杨大哥跟周大姐万般记挂春归那孩子,便让婶婶把书信捎带了过来。,”说完那话,牛大婶就把书信递到了杨童心的手上。
“这是二哥寄来的?!”杨童心又惊又喜的问出那句话,牛大婶见眼前小丫头如此,猜着杨童心也是万般的想念杨春归,随即对杨童心说道,“童心啊,就是春归那孩子寄来的,雪儿丫头让婶婶告诉你们春归那孩子在外头一切安好,不用太为他担心什么,既然信已经送到了,婶子也就赶紧回家去了!”
“多谢婶婶,童心这就进屋告诉爹娘去!”杨童心目送牛大婶慢慢离去后,飞一般的速度跑进了屋子里头。“爹?娘!二哥从外乡寄书信回来了,你们赶紧出来看看。”杨童心跑到自家家院当中,就大声呼喊了起来。周莲香的听过杨童心的话,连忙放心手头上的活,跟杨柏新走出了屋门。“童心,你方才说什么?你二哥春归他从外头寄信回来了?”周莲香一脸儿的不相信,生怕自己听出岔子来,再次开口问了问杨童心。
杨童心满心欢喜的朝自家娘亲点了点头,开口道,“爹爹,娘亲,就是二哥,是二哥寄信回来了!”说完那话,就把牛大婶交到自己手上的信拿给了自家娘亲。“娘,方才牛大婶说了,二哥在信上报了平安,让家中人不要担心!”周莲香听过那话,眼角略有湿润,随后高兴的朝杨柏新那处望了过去,“当家的,春归那孩子在外一切安好,不用咱们操心!真好,真好啊!”
自打杨春归背井离乡,周莲香每天都不放心自家二儿子,生怕杨春归在外遇到什么不测,今日的这封书信可叫周莲香日日夜夜担忧的心,放下了不少。杨柏新闻言,重重的朝周莲香点了点头,“媳妇,春归那孩子本就懂事,遇事沉着冷静,在外头应该不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倒是咱们镇上的事情,不要让春归担心了才是。”周莲香觉得她家当家的这话说的很对,攥着书信,又朝杨童心问道,
“闺女,你牛大婶可有说春归知道咱们镇上的事情?!”杨童心方才拿信的时候,并未听见牛大婶提及此事,见自家娘亲问道,随即摇了摇,“娘亲,童心也不知,怕是只有雪儿姐才知二哥寄来的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杨童心知道仁济堂里头的张先生博闻强识,定是把他二哥寄来的书信看过一遍,告诉了她雪儿姐。
周莲香期待的眼眸不由的暗淡了下来,“当家的,这春归要是知道镇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能不能安下心在外头考试啊?”杨柏新说不准,随后没吱声,暗自的想着什么。周莲香见状,不由的着急了起来。杨童心想到了什么,随后对周莲香开了口,“娘亲,咱们村不是还有几个识字的人儿么?待下午的时候,童心邀他们其中一个到咱们家,向他们问问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周莲香觉得这法子行的通,直对杨童心点着头,“哎!娘亲听你的!”
下午的时候,杨童心走访了村中几户人家,找来了一位识字的大兄弟,让他帮忙瞧瞧自家二哥寄来的书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那人拿着杨春归寄来的信,拆开看了起来,杨童心见这人眉头紧缩,认为信上说了些不好之事,连忙开口道,
“这位大哥,我家二哥在信上说了什么?”被杨童心叫来的人也识得杨春归,跟杨春归是同一个教书先生,不过比杨春归大了些许,在乡试上落榜了后,便没在继续攻读下去。“童心,你二哥在信上问了咱们镇上的情况如何了,你跟杨大叔,周大婶有没有什么大碍,春归在外头也遇了些难,只不过…”未等同村子人说完话,搁在一旁同为着急的周莲香连忙慌张了起来,“你是说春归那孩子,在外头遇难了?可雪儿不是说春归那孩子一切平安的么?怎么…”
“周大婶,您别急,我还没把话说完呢,春归虽是在外遇了难,不过,幸亏在碰上了好心人,叫一家大户人家收留了下来,并让春归做了几日的教书先生,不久后,春归便会接着继续启程赶路,总归是有惊无险,还望杨大叔,周大婶放心。”说完那些话,同村人立即将杨春归寄来的书信还了回去。
“这位大哥,劳烦你过来跑一趟,童心进屋给你倒些茶水喝。”杨童心知道麻烦了人家,正要转身进屋倒些茶谢过人家,随后却被同村人拦了下来,“不用了童心,我与春归也是相识一场,这点儿小忙还是帮的上的,眼下家中还有一些琐碎小事,就不在你家多多逗留了。”同村人说完那话,连忙迈步离开了杨家,。
杨童心忽然想到什么,随即追到了门外,“大哥哥,请留步,童心还有一事想要问问你。”杨童心是想起了不久前她雪儿姐提起的什么水车,知道眼前的大哥哥懂些书本上的知识,便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她雪儿姐说的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