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罗布桑身上穿着盔甲。上半身除了手和脸,根本就毫无缝隙。顾诚玉在不动用多少内力的情况下,想刺穿盔甲,也是极其困难之事。
罗布桑在看到腿上又多出一道伤口之后,不由更加气愤。
此人简直是欺人太甚,若说此人战力比他稍高,虽然应战轻松,但也难重伤他,倒还说得过去。可是此人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摆明了是想戏弄他。
罗布桑向顾诚玉身后探了一眼,鼓声犹在,且十分密集,可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这隐隐传来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给本将军冲!”罗布桑虽有些犹豫,但还是下了令。
他一声令下,觉得还是提前原先的计划较为妥当。七皇子说过,此人诡计多端,这会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顾诚玉闻言,猛地一提气,将全身的内力灌注于剑上。
“呜!”罗布桑瞪大了双眼,他看着胸前的剑,当感觉到刺痛之感时,他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他回过神来,用长枪将剑隔开,一把捂住了胸前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尖汩汩流出,他骇然地看了一眼顾诚玉。
他身上的盔甲可是铜制的,长剑能刺穿他的盔甲,那得是多深的功力?
他更加肯定此人之前是为了戏弄他,否则此人现在怎么可能比之前强了这么多?
顾诚玉双眼一凝,举着长剑再次攻上。罗布森胸口已经被他刺破,他便寻找机会,一直往那处下手。
这一剑刺入可不浅,罗布桑只觉得胸口钝痛。他吃力地抵挡着顾诚玉的攻击,导致伤口崩开,血越流越欢。
顾诚玉听着前方传来的纷乱脚步声,便知是时候了。
一个横劈,朝着罗布桑的面门而去。罗布桑抵挡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双眼火辣辣地疼。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罗布桑发疯了似的,将长枪胡乱挥舞,已经完全没了招式可言。
顾诚玉瞥了他一眼,知道此人不会再有威胁,他朝着身后的茗砚喊道:“去将弓抬上来!”
“是!”茗砚立刻转身,朝着前方奔去。
“快将弓抬上来!”
顾诚玉没理会还在胡乱挥舞的罗布桑,而是朝着对方的阵营奔去。
“不是将军!”敌军的将士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他们将军凯旋过来了。
谁想待马蹄声近了之后,他们才看到是一名身穿玄色劲装,带着斗笠之人。
顾诚玉估算了一下距离,觉得这里也差不多了,这些人已经到了地势走低处。
茗砚看着杨晓光几人将一辆推车推上了个小小的山头,上头还放着一架大弓,便转身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那罗布桑被他们家大人给撂在了一旁,可是还没死呢!他得上前补上几剑,否则叫旁人捡了便宜就不好了。
“是敌军!敌军埋伏在这里!”
“糟了!快后退!后退!”看见大弓被推了上来,大兴的将士虽不知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但也立刻察觉到了危机。
顾诚玉勾唇一笑,晚了!他脚下一蹬,朝着大弓飞去。
这弓重达五百多斤,对顾诚玉来说,拉成满月,并不吃力。
“顾将军,这弓实在太重了......”杨晓光有些担忧,可他还未说完,便发现顾诚玉已经将弓完全拉开。一根铁质的长枪作为箭矢,朝着敌方射去。
敌军都有些发懵,他们不明白为何冲到一半就让他们往回走。可其中也不乏机敏之人,更何况他们只是小兵,自然听上峰的命令。
“撤退!”顾诚玉一击之后,便骑上马,朝着原路返回。铁骑踩压过敌军的士兵,有人阻拦,他毫不留情。马儿一路狂奔,他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快跑!雪崩了!”顾诚玉身后一片嘈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茗砚提着罗布桑的人头,朝着顾诚玉赶来。
“回头,快跑!”顾诚玉朝着茗砚挥舞着双手,这货,难道不知道雪崩了,还往回跑?
茗砚见自家大人无事,这才放心,调转马头,朝着来路奔去。
雪崩之势浩大,己方的军队已经跑到了七八里处,可他们依旧能感受到震动。齐寰宇原本还往战场上跑去,想趁乱捞些好处,谁知马儿却死活不愿再往前跑了。
等感受到震动之时,他立刻调转了方向,该死的!雪崩了!
“快走!雪崩了!”齐寰宇朝着己方军队大喊道。
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子,齐寰宇恨不得像鸟儿长一双翅膀,飞回二十里开外。
顾诚玉知道现在军队肯定来不及退出二十里开外,但他已经查看过地形。他自然不可能让己方军队给对方陪葬,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是傻帽儿吗?
他知道前方有个岔道,他们原先在的这条道地势比较平缓,且不是主岔道,有些偏了。而另一边则是斜坡,还十分陡峭。
因此雪崩之时,在这条道上则要安全许多。只要跑到十里地开外,保住性命不成问题。
顾诚玉骑马奋力奔逃,听着身后天崩地裂之势,不由感慨大自然的威力。
齐寰宇看着顾诚玉骑马越过他,他不由额角一抽,这么大的雪崩,都没能将此人给淹没?
“继续往前跑!”其实骑马远没有雪崩的速度快,只是积雪崩塌到他们这条道上之时,不管是速度还是量,都比不得之前了。
顾诚玉很快就追到了前方的军队,他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士兵,知道这是他们的极限了。
“大人!这里算是安全了!”茗砚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雪崩根本没追上来,他立刻叫住了顾诚玉。
顾诚玉勒住缰绳,向着身后看去,可后方依旧是一片白茫茫。顾诚玉交战过后的战场一片死寂,只剩下身边士兵们剧烈的喘息声。
雪终于停下了,众人瘫倒在地。
齐寰宇也策马赶至顾诚玉身边,当看到茗砚手里拎着的首级之后,他立刻大吃一惊。
“你竟然取了罗布桑的首级?”他目光看向茗砚,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