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还不知皇上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而此刻皇上的处境却是比之前更糟了。
“容嘉?”皇上难以置信地看向容嘉郡主,他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是秦保林,是秦保林谋反了。
“容嘉?你......”太后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容嘉如此强势的一面。可这时候容嘉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有些发懵,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容嘉郡主是如此的陌生。往日娇俏舒展的羞涩,已经换成了凌厉张扬的冰冷,这还是那个喜欢朝她撒娇的外孙女吗?
秦缨媛将目光投向了太后,面对外祖母,她突然有些哑然。凭心而问,外祖母对她确实不错,所以她此刻也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外祖母。
“容嘉!”太后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容嘉在这里,那宁平呢?宁平知道她夫婿要造反之事吗?
“外祖母!”秦缨媛叹了一声,外祖母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和愤恨。从外祖母对她的称呼就能听出对她有多失望了,毕竟以前一直叫她缨姐儿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是他们对不起外祖母和皇帝舅舅在先。
“二舅舅!您也别再负隅顽抗了,还是将玉玺和兵符交出来吧!家父已经说了,只要您交出来,拟下退位让贤的圣旨,他可保您和外祖母的平安!”
秦缨媛避开太后愤恨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深受打击的皇上。
“长姐呢?”皇上没回答秦缨媛的话,而是问起了长公主。
“祖母病了,母亲这会儿已经去了秦国公府侍疾!”秦缨媛沉默片刻,这才回道。
“这么说来你母亲还不知你们的所作所为了?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她知道真相之后,会恨你们吗?缨姐儿,朕对你实在太失望了!你父亲咱们暂且不论,可朕和你外祖母对你不薄吧?尤其是你外祖母,往日对你这般疼爱,你的婚事,你外祖母更是废了不少心思。你这般对你外祖母,忍心吗?”
皇上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他都不知这世上还有谁能信了!往往觊觎他江山的人,却都是他亲近之人。
为了权势,同室操戈、兄弟阋墙,为了置他于死地,这些人毫不手软。亲情在这些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二舅舅,缨姐儿也是遵从父命,实属无奈之举。您也知道,您的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大舅舅在边关已经迅速扩充实力,若是咱们秦国公府不早日为自己打算,日后也难免要落得被清算的下场。”
秦缨媛拔出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走上前。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可笑朕还藏着掖着,说不得你们知道的比朕还要早。”皇上自嘲地一笑,接着便问出了一个他十分想知道的答案。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可否告诉朕,到底是给朕下的药?”
“二舅舅您还不知道吗?是大舅舅啊!您还是太子之时,他就下手了。还记得您那次中毒之事吗?您以为解了吧?只可惜此毒会隐藏在身体内,寻常之人又怎能看得出?不然也不会叫若隐了。而您若是第一次毒发之时,便去神医世家求取解药,那时解药还有一颗的。只可惜,您错过了大好时机。”
秦缨媛突然对这个二舅舅有些怜悯了,也对!其实父亲为何会知道这事儿,她也有些好奇。只是不该她问的,她自然不会多问。即便是父亲和兄长,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将底牌透露给她。
www ▪TтkΛ n ▪C ○
“看来你们秦国公府早就知道了,那你父亲也是早就开始图谋不轨了!”皇上得知是恭王下的手,也并没有一丝意外。
“您也可以这么认为,反正结果并无不同!”秦缨媛也懒得争辩,既然都造反了,之前的种种就不再重要。
“三舅舅,看来您还是不信缨姐儿的!”秦缨媛转身朝着了悟微微一笑,接着便朝着身后的几人点头示意。
只见这几人突然朝了悟带来的刺客撒了一把粉,那几名身着内侍服的刺客连忙屏息,可到底为时已晚。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御书房内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容嘉,你这是做什么?”了悟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一脸怒意地看向秦缨媛。
“做什么?难道三舅舅还没看出来吗?大哥果然没料错,只要改变了送信之人和送信的方式,你就怀疑上了。还得谢谢三舅舅你了,你不先来一步,咱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哦!这个咱们,可不包括三舅舅你!”秦缨媛看了一眼同样倒在一旁的皇上,接着将目光又转了回来。
“你们果然是在利用我!”了悟一脸的深恶痛绝,秦国公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这是将他当成了靶子。
“三舅舅,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为何每次都输,为何第一个棋子还是要下在同一个地方呢?”秦缨媛摇了摇头,这位是三舅舅其实也挺惨的。
了悟此刻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只剩下嘴和眼珠能动。
“那是因为我在警示你啊!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次不成,那就多试几次,总能成功。可惜三舅舅自从苟活之后,就变得胆小如鼠了!有时候成大事,就需要一股胆魄,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
秦缨媛将剑从他的脖颈处移开,让身后之人将御书房内的人都给绑上。
“你去和世子爷通禀一声,就说事情成了,让他赶快解决那些乱臣贼子!”秦缨媛朝着身侧一人吩咐道。
“二舅舅!快说吧!玉玺和虎符到底在哪?”秦缨媛见屋内都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这两样东西,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容嘉,你父亲和你兄长呢?让他们来见朕,你做不了主的。”皇上朝着秦缨媛轻蔑一笑,让秦缨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秦缨媛咬紧了后槽牙,“二舅舅,父亲和兄长可不像缨姐儿这般好说话。若是将给他们逼急了,对您动起手来,以您如今这瘦弱的身板,应该是吃不消的。反正你迟早要交出来的,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