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朝代就是如此,当了官就得回馈族里。虽然他读书族里并没有帮上忙,可他不差这点银子,没必要这么抠门。
“五十亩!这也太多了,你真的舍得?给了族里可要不回来了。”顾大伯知道顾诚玉向来大方,对族里是有情有义。
可一下子给了这么多田地,他心里不是不震惊的。
“既然做了决定,我又怎会反悔?就这么说定了,大伯抽空和族人说一声。族学请大伯看看村里哪块地方好些,咱们出银子将地买下来。我在家的日子不多,尽量在走之前将族学的事办妥。”
顾大伯沉吟了一番,这才道:“真想办,那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是盖宅院多花些功夫,我在族里叫上些人将屋子盖起来就是。”
顾诚玉当然不会烦这些,不过顾大伯提到宅院,他这才插了句嘴。
“这起宅院的银子,要是族里有难处,也可以来找我。”既然族田都给了,顾诚玉也不会再吝啬那点建宅院的银子。
相对于居家的住宅,建族学肯定要简单一些,里头的布置就更简单了,花不了多少银子。
“那好!先在族里的公账上支取就是,那夫子的事儿可得你多费心了。”
顾大伯想了想族中账上的银子,也余了有七八十两左右,盖个泥砖的屋子,屋顶上铺上瓦片就是了。
顾诚玉也在算账,族中前几年靠着田产余下的银子其实并不多。那时候他只给了族中十亩地,虽说是免税的,可地不多,能剩下的银钱就少了。
后来他考上举人这才有了三十亩地,满打满算到今年,族中的银子不超过一百两。
那建族学的宅院说不定还不够,既然要建,那就索性建个大点的。至于材质,那自然非砖瓦房莫属。
看来八十亩地还是少了些,族中的孩子不少,还基本隔两年就会有新生儿。这里可没什么避孕的措施,一对夫妻生上七八个都不算稀奇。
越往后每年读书的花费就越多,那等买地的时候还是给族中凑上一百亩吧!
倒不是顾诚玉舍不得银子,不想给族中多添一些。他是怕将族人养得越来越贪婪。他一直没得过族中的恩惠,相反他对族中的帮助倒是不少。
可不要说族人立牌坊每家都出了银子,其实这里头顾家一直出的是大头。且之后顾诚玉还会送相等的礼过去,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再说这牌坊带来的好处也不是他一个人享受的,受益最多的还是族里。
若是将这些人的胃口养大了,将他给族里的帮助变得理所当然,那日后肯定要生出不少是非。
将银钱算计过后,他怕顾大伯舍不得建砖瓦房,因此就将话说到了明面上。
“大伯!族学的宅院要用砖瓦,可别用泥砖。族学是体现咱们顾氏崛起的证明之一,这次的事可得办敞亮了。”
“啊!那可要不老少银子。”顾大伯没想让顾诚玉真的全出了,毕竟族学是族中的子弟上的,他心里也有数。
几年前那粮种的事他确实做的不对,长青家能得到这么好的粮种那是他自己家的能耐,他凭什么让长青家免费帮村里换粮种?
那可是不老少银子,损失的是自家弟弟。他当时新官上任,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一门心思将做出成绩来,差点伤了两家的和气。
须知他这个里正的位子还是靠着小宝才得来的,他当了里正转身就来算计自家兄弟,确实让人心寒。
后来他当了里正半年,自己就想通了。只是拉不下脸来说这件事,不过心里一直记得老三家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
顾诚玉点点头,“别怕花银子,都是为了娃们着想。我说过,不够的来找我。族学办起来,可是能代代传下去的。”
这就是前世那句话了,再穷不能穷教育。
顾大伯他们也知道顾诚玉说得在理,顾大伯颔首,“那若是族中的银子不够,我就去族里各家各户凑凑,反正日后得好处的也是他们。实在不够再找你,免得你拿银子习惯了,族里全都指着你。”
顾诚玉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他看了顾大伯一眼,对顾大伯这么明显的转变有些意外。
不过到底没就此事再说什么,作为族长本就要处事公正,不然怕是难以服众。
“那就劳大伯费心了,办宴席的事还得大伯帮衬着才成。”这样的顾大伯一心为族里着想,值得顾诚玉尊重。
“咳!小宝,你看你二伯和二伯娘住在哪儿?不若将旁边的耳房收拾出来?”
顾老爹见两人谈完正事,这才提起顾长柏应该住哪间屋子的问题。
说实话,旁边的耳房屋子不大,住两人倒也不显得拥挤,只是这么多年没见,双方都有了一丝陌生之感。
立刻就凑在一起住,他也有些不习惯。
顾诚玉想了想,前院倒是有间客房,可是让两人去住明显不妥当,来往的村民们知道了会对此事有看法。
前院就是与主家关系一般或者是单个的男客住,他们还有二伯娘刘氏,倒是不能住了,免得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耳房也肯定不行,住得这么近,他们全家都不自在,他想和爹娘说话也不方便。即便墙体能隔音,可若是顾长柏他们没规矩,随意地进出正房,那简直要令人恶心死。
顾长柏看了沉默的顾诚玉和面上露出一点为难之色的三弟一眼,他心下微沉,这难道是不欢迎他住进来?
顾诚玉可能对他有些个意见,毕竟之前因为大孙女的事两人之间闹得不愉快,可老三为何也是这般想法?难道真的看不起他这个二哥?
顾长柏还不知道顾诚玉已经猜到他的用意,并且已经从顾万芳那里得到取证,满脑子以为自己的算盘顾诚玉还不知道。就是有怀疑,那也没证据。
毕竟应南府那边都是安排好了的,那人还找了个病死的孩童做了替身。他看了,那满脸流脓的样子,就连他也看不清面容。
“旁边的耳房不是一直是大姐一家回来住的吗?等我这次办宴席,大姐应该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