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烟急忙问道:“爹,你说你听到了太子殿下几个字,除了太子殿下这几个字以外,你还听到了什么吗?”
田有贵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把我抓了进去,正想审问我,问我太子殿下在什么地方?我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在什么地方,太子殿下是谁?难道我认识?”
忽然田有贵想起了一人,这些天来大女儿一直在追求的这个人,他是突然来到本村的,他从前是什么样的人,连村长都一无所知,难道竟然是他?
“盼盼,你同爹爹说实话,秦永昌是不是请帖上的东方云龙?他是不是已经娶了别人为妻?你此去可曾看见他?他是不是就是太子殿下,就连咱家本次遭难,都是因为这个人呢?”
田盼烟无法忽视父亲审视自己的目光,只能胡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爹爹,秦永昌就是东方元龙,他已经娶了医谷的白丝玉为妻。我去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拜堂成亲。”
田盼烟又想到了龙龙和别人拜堂成亲的样子,语气忍不住又哽咽了两分:“我没想到他真的不要我了,可能是因为医谷的大弟子有治好他的良药,所以他才会跟她成亲吧,而我什么都没有,他不要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田有贵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安慰田盼烟道:“盼盼,你别怕,这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又不是非他不可,今后爹爹跟娘亲给你找一个比他更好的。”
只是这次田盼烟却摇了摇头,对田有贵说的:“爹爹,今后我只想跟你和娘亲还有弟弟妹妹在一起,其他人该如何,随缘吧。”
田有贵看到女儿这么伤心绝望的话都说出口了,他心中的烦恼无法诉说,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伤心到这地步!
他踢了一颗小石头,小石头滚了很远很远,好像田有贵把那小石头看成了东方元龙一般,让他的女儿这么伤心,这个人不值得嫁,就算贵为太子殿下又如何,还是让他的女儿伤心了,但凡让他女儿伤心的人,都不是好人。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到家,田盼烟对父亲说:“爹爹,我们小憩屋的生意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开起来。奶奶霸占了我们的小憩屋,我逼问她是谁陷害咱们的,没想到幕后之人用飞镖,结束了奶奶性命,小憩屋死过人,恐怕......”
“你说什么?你奶奶死了?”田有贵瞪大了双眼,抓住了田盼烟的手,声音凌厉而急切。
田盼烟看到田有贵这样子,就知道他是真心在乎这个母亲的,只是这个母亲心里却从来都不曾有过他。
奶奶心里最重要的人,只是大伯,只是大伯的一家人,他爹作为小儿子,本来是最受宠爱的那个,但是现在却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可如今听到奶奶已经死了的消息,还是这么震惊。
田盼烟对他说:“是的爹爹,奶奶已经走了。”
从女儿口中得到母亲果然已经去世的消息,田有贵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娘啊,你怎么走了?儿子连您的最后一眼都没能看见,是儿子不孝,才没有让你享天年呐!”
已经回到了家里,徐氏看到田有贵这么伤心的样子,给女儿使了个眼色,田田盼烟了然,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夫妻俩,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合力,才能默默消化这个消息。
等到两人再次从屋子里再次出来的时候,田有贵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不知道徐氏是怎么劝他的,不过果然还是夫妻俩心意相通,遇到那样的情况,田盼烟就束手无策了。
下人请回了大夫,给许常茂看病的时候,大夫摇了摇头,可怜了这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的就断了双腿,今后怕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云娘一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许常茂这个病人都开始安慰起自己的母亲。
秋谷和秋蝶两个人也站在旁边,默默无语。
然后大夫又给妹妹念儿看病,看着大夫眉头紧皱的样子,徐氏还是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大夫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还这么小!饭都还没吃过几碗饭呢,还没见过这个世界更大的样子呢,她怎么能就这样离我而去。”
徐氏的哭声太大,甚至影响到了大夫的诊治,田有贵只能把她拉起来,然后听大夫说起了念儿的情况:
“小姐的情况不太妙。”
“大夫,我妹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田盼烟问道,她心中已经开始出现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妹妹不会是那样的情况吧。
但是大夫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印证了田盼烟的想法:“小姐这是伤到了脑袋。眼下已经三五日未醒了。照这个情况看下去,她有可能今天醒有可能明天醒,有可能明年,也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什么?”田盼烟心中一惊。
植物人!妹妹竟然变成了植物人。
那个从前巧笑嫣然,要跟她学习开茶楼的妹妹,那个给小憩屋一楼茶水取名‘一杯清泉’的妹妹,竟然变成了植物人?
泪水渐渐模糊了田盼烟的视线,正当田盼烟眼前浮现着妹妹可爱的容颜,忽然听到了爹的大吼:“娘子!”
田盼烟回头一看,听到这个消息的娘亲身子软软一摊,倒了下去,眼看着就像妹妹一样昏迷了过去。
父亲又把母亲抱回房里,然后又赶忙请大夫过去医治,大夫诊脉过后,只说:“受惊昏厥,开两副药吃就好了。”
田盼烟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家里情况这么乱,实在经不起更大的磨难了!
大夫诊治完之后就走了,云娘跟着他到镇上抓药,家里三四个人病了。又得费好一番银子。
眼下,小憩屋的生意没有了,幸好满月楼的汤掌柜这条生意还在,还能勉强支撑着家里的开支。
第2天早上,徐氏就醒了过来,她醒过来的第1件事情,就是去二女儿的屋里,看着如今昏迷中的女儿,她又哭红了眼。昨天其实只是熬了一宿而已,根本就没有合眼。
田盼烟也劝她,但是不管用。任谁的女儿遇到这种情况,非得伤心好几天才能缓过神来。
田盼烟回想起那些植物人苏醒的例子。无不是在她耳边,说她最在意的事。
妹妹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当然就是小憩屋的生意了!她这样在意,肯定愿意听这个茶楼如今的状况,和今后应该怎样发展的道理。
田盼烟劝她娘亲,在妹妹耳边一直诉说着小憩屋如今的状况,还时不时问她一些问题,真希望在听到这些她最关心的事情之后,她能苏醒过来。
妹妹到底还能不能苏醒过来?
到底是谁,害她家害到这般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