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绵只是要刘婆子看见了就行,她自己却是实在是听不下去,毕竟前世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有拉过,如今听到这些,已经是脸红的不行了,她想要拉着刘婆子,偏偏刘婆子看的正尽兴,不愿意走,她就只能悄悄的出了巷子。
过了一小会儿,刘婆子才出来了,拉着季非绵的手,道:“咱们赶紧走吧,别回头叫她们给看见了。”
刘婆子走出来的时候,面上可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样子,反而是走的坦坦荡荡的。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回家吗?”季非绵问道。
“回家,当然是回家了,不过你手里的绿豆饼我瞧着也不错,我也去买一包。”反正今日的那二十文钱都是季非绵那里得来的,所以刘婆子花起钱来,倒是也十分舍得。
季非绵则是在路边坐着等她,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包着绿豆饼的油纸,眼前却是突然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她抬起头,正好瞧见黑衣男子低头俯视她,季非绵瞧着他面上的面具,认出了他是之前买了自己东西的人。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怀着孩子,辛苦谋取生计的女子,不想竟然还存着这般阴毒算计的心思。”夜江亭冷淡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听在季非绵的耳中,却是十分刺耳。
季非绵眉心紧蹙,道:“这位公子,我与你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恨,你何苦这般说我?”
“我只不过路过,恰巧瞧见有人在此算计别人,还是一个孕妇,难道就不怕为自己日后所生下的孩子积攒报应?”
夜江亭垂从她的脸上掠过,见她满面愤怒,眉梢轻佻,他说她,她还不乐意了。
“我算计别人?那也是别人污蔑我在先。”季非绵冷着一张小脸,突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若是当真有报应一说,那报应的也该是方才那巷子里的人,公子可当真是会说笑,难道就真的亲眼见到该受到报应的人受到报应了?”
“孩子是我的,我做母亲的,自然更是为了孩子着想,就是当真没有报应一说,我也绝对不会主动去害别人,无非是别人先招惹我,难道别人害我,我还不能反击回去了?”
季非绵起了身子,本就是假装的崴脚,如今走起来自然也是很利落的,她不欲继续同夜江亭说话,而是打算去找刘婆子,她也该买好了绿豆饼才是。
只是方才走了两步,就觉得心里积攒着极大的委屈,刚走出去,眼泪就已经先落了下来。
自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收到别人的迫害,张家嫂子先是害的她磕破了脑袋,后又在村子里散播谣言,哪一样不是别人主动来招惹她,她只不过是还回去罢了,哪里有错了?
刘婆子见到季非绵面上有泪,好奇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她手里还提着一包绿豆饼,见季非绵找来了,还满面是泪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因为先前季非绵和她大哥救了她儿子的缘故,今日又拿了她的银子,所以对她倒是也多关心了几句,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要是怕那张家嫂子,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她今日也没瞧见你,不怕。”
季非绵就当是她误会的那般,点了点头,同刘婆子坐着板车回了村子。
季非绵回去将东西放下,傍晚的时候,出去转了转,听到村子里的人都在传,说是刘婆子亲眼看到了张家媳妇和她镇子上的表哥李逊苟且。
这刘婆子倒也不是给张家嫂子做宣传,只不过她那张嘴,一向是个把不住门的,一时没忍住,跟别人说了,后来就越传越广,再后来,张家就闹上了门来。
她方才出来了一小会儿,村长就请了人过来了,她大哥过来找她了,见周围没有什么人,才敢小声问道:“小妹,张家嫂子那事儿可跟你有关系?”
“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季非绵尚且不知道村长都已经命人找到家里来了,但她大哥会怀疑是她也是正常的,毕竟她前些日子还和她大哥一同见到了张家嫂子与李逊在一起的场景,如今她出去了半天,这事儿就这么传出来了。
季越升小心翼翼的对她道:“村长命人过来叫你去学堂走一趟,就是因着张家嫂子的那回事儿,据说是因为刘婆子那般说话,张家人闹了上来,跟刘婆子闹到了村长那里。”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大哥,你就别担心了,既然村长急着找我,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季非绵慢悠悠,散步似的回了家,果真见到了学堂里的一位先生,跟着先生去了学堂。
村长魏书同见季非绵来了,赶紧将掐架的两人给拉开了。
只是这两人骂的如火如荼的,就是村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
“呸!”刘婆子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道:“我还不屑于说谎呢,再说了,污蔑孙华春我有什么好处?我那是亲眼所见,你不相信就算了,还敢上手了,我可是你的长辈,有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就你也算是长辈,平日里最是会嚼舌根子的。”张三气的不轻,脸都气的涨红,可是极为爱护他媳妇了。
季非绵瞧着张三护犊子的模样,只觉得对他颇为可惜,怎么说对媳妇都这般好,就是眼睛不灵光,找了那样的媳妇。
“若说是嚼舌根子,我可比不得她孙华春,将季家丫头的事儿说的跟亲眼见着了似的,其实还不是记恨着当初赔了人家一吊钱的事儿,所以才弄出了这么个毁人家清白的事儿,那可不仅仅是嚼舌根子了,根本就是一个毒妇。”刘婆子都听的差不多了,这孙华春也是,都那时候了,还能跟人家商量着败坏别人名声的事儿呢。
张三知道那事儿是自己媳妇传出来的,但是不是也有人去镇子上打听了吗,可是当真打听出来了,就是像他媳妇说的那般,所以又如何能说是他媳妇故意记恨别人。
“分明就是季家丫头自己做的事儿,如今倒是怪我媳妇将事情说出来了,当初不是都有人去镇子上打听了吗,都是事实,又不是瞎编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