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都相信三弟妹是清白的,验就验,难道还怕你们吗?”张二媳妇也开始搭腔帮调。
张家嫂子原本还觉得只要不验身,到时候她还能想法子把张三给哄回来,反正张三平日里就对她百依百顺的,她只需要吹点儿枕头风,这事儿说不准还能过去,可如今这两人也都非要她眼神,还说出那样的言辞来,看着像是帮着她说话的,实则是害她的。
“大嫂二嫂,你们······”张家嫂子抓紧了衣裳,眼中的害怕清晰可见。
张家嫂子擦了一把眼泪,道:“要是当真验了,日后我在村子里岂不是面子尽失,那也是名声尽毁了。”
张三也不为张家嫂子说话,而是冷冷的,也不知道是神游哪儿去了,张家嫂子拉了他几下都没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刘婆子说的话,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惊得没了反应。
“验验而已,也没啥,三弟妹,你要是验了,确定你右腿上没有那块胎记,或者就算是那胎记是长在你左腿上,那刘婆子所说的话都不算数的,你只要是清白的,怕什么。”张二媳妇开口劝着她道。
张家嫂子咬紧了牙,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老二家的媳妇也是这般看她不顺眼很久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步步紧逼,更是暗示村子里人,这不是说她只要是清白的就不怕吗?如今她迟迟不愿验身,那就心虚。
反正张三那里都已经信了,季非绵也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左右不过是两个个结果,一个张家嫂子打死不愿意验身,一个是她愿意,但不管她愿不愿意,最终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到底是否与她表哥私混在一起。
“村长,我有些累了,就不在这里继续待着了,先回去休息了。”
季非绵已经将事情说明白了,加之她如今还怀着身子,也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也是该累了,且也没有多夸大其词,并没有因为张家嫂子之前如何对她而落井下石,村长对她还是满意的,便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季非绵看了李芸和季越升一眼,示意他们也回去了。
三人一同回了家,赶巧季明悟也回来了,他去了杨尚家里喝酒,如今喝的有些半醉了才回来,一回来,见他们也是从外头回来,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爹,有事儿咱们进屋子里说吧。”季非绵看了看周围,担心隔墙有耳。
季明悟点了点头,进了屋子,才听季非绵娓娓道来。
听后,季明悟就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借着酒劲儿就是站起了身,大有想去找张家嫂子算账的架势,口中还怒道:“这张家还真是越发的过分了,传出那样的谣言来毁我闺女名声就罢了,还要找人装作什么正室夫人打过来,她当我季家无人吗?”
“这件事儿没完,我这就去找她去,也要好好问问张家,可参与了这回事儿!”
眼看着季明悟脚步已经迈出了里屋的门槛,季非绵赶紧上手将季明悟拽了回来,道:“爹,这件事儿咱们现在就先别管了,张家嫂子做了那样的丑事,如今张家的人还不知道如何对她呢,咱们就等着看吧。”
“再说了,这件事儿都是张家嫂子一个人的事儿,还是跟她那个表哥一起策划的,人家张家若不是张家嫂子的话,那也是本分人家,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呢?咱们没有必要因为没有的事儿跟人家闹出不愉快来,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得,时间久了也尴尬。”
再说了,他们越是这般,村子里的人也只会觉得他们大度。
李芸也是一脸畅快,劝慰道:“是啊,孩他爹,你就别上去掺和一脚了,那张家媳妇做了这样的丑事,张家哪里还能容得下她,咱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跟她过不去了,有张家呢。”
“二哥也去了,他说要请府衙查清楚呢,到时候不管是张家嫂子还是她那个表哥,都逃不了。”季越升忍不住坏笑起来。
季非绵看了季越升一眼,也是笑得颇为得意,道:“反正咱们就先看着吧,恶人自有恶报。”
而季越彬此时已经走到了村口,正好遇到乔惜武架着马车要去镇子上。
乔惜武见到是自己妹妹未来夫婿的弟弟,自是问上一句,“是季家二郎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可要我捎带你一程?”
如今季家和乔家已经和好如初了,甚至还比从前更加亲近些,季越彬便是上了乔惜武的板车,客气道:“麻烦乔二哥了,我是要去镇子上。”
虽说都是快成了亲家的人,但季越彬还是不想占了人家便宜的,非要拿钱给乔惜武,乔惜武争不过他,只好收了钱,道:“你这也太客气了些,咱们两家迟早是亲家,还这么客气。”
“亲家归亲家,却也不能叫乔二哥吃了亏。”季越彬可是十分有礼,乔惜武看着,只觉得这季家二郎不会是池中之物,就单是他这浑身的气质,他就没在村子里找到能与季越彬相比的,若是日后当真考取功名做了大官,他们一家说不准也都能沾沾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季越彬径直去了府衙,毕竟是童生,一报上名字,官差便是赶紧过去跟张大人禀告了。
张大人对季越彬倒是也有些印象,之前从师爷的口中听说过季越彬,是位年纪轻轻的童生,这么年轻的童生可还是十分少见的,再加之他爷爷还是个秀才,家里是耕读世家,如今见了季越彬,只觉得眼前这人浑身都是文人傲骨的气质,说话也是恭敬有加、不卑不亢,颇有能成事的气势,顿时对他高看了几分。
“大人,学生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允准。”季越彬也不浪费时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道:“还请大人为我妹妹申冤,我妹妹身子不便,所以才没让她过来。”
季越彬行了个文人的礼,态度恭谦的很,又是自称学生,有一个这么年轻的童生对自己自称学生,张大人心中还是有些自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