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夏又探进去看了下她的左手小拇指,第二关节与第三关节都有微微的曲度,看了下身高,差不多是四尺八左右。
宣王将石刻收好,让人把新准备的棺材抬过来,开始慢慢的挪棺。
红着眼仔细的擦干净每根遗骨,然后让崔福夏放进新棺材里。
崔福夏也将每根骨头都检查了一遍,除了额头上的裂痕外,没有再发现别的了。
挪完遗骨,崔福夏又检查了下棺材里的东西,衣服已经完全腐烂,但也能看出来是不错的料子。
衣服的每一块布料,她都一一的看了个遍,最后在衣襟的夹层里找出来一张腐败不堪的纸,和两张破破的银票。
纸应该是一封信。
崔福夏勉强的将它拼凑好,字体也已经模糊不清了。
宣王凑过来看了看,“这是你娘的字迹。”
上面勉强只能看清十几个字,大概是封她没能送出去的信。
宣王看过后,将信小心的收了起来,又看了下那两张银票,都是百两的。
看来这是她无疑了。
等一切弄好了,崔溪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嵇衡全程默默的在旁边看着,见他醒了,走过去拉了崔福夏一下。
“夏夏,他醒了。”
宣王立即走了过去,把人拎了起来,“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崔溪突然笑了下,擦了下自己嘴角的血道:“她就是产后体虚病死的,不信就算了。”
宣王扬手就要打他,让崔福夏一把就给抓住了,“先带回去吧,娘看着呢。”
“哦,对。”宣王回头合上棺盖。
让手下把崔溪捆了,抬上棺材就出了山谷。
因为抬了棺,怕上下山跌坏遗骨,所以绕开了西山,直接回了连阳村。
刚入村,就迎来了村民们的围观。
这大过年的,怎么还抬了副棺材回来,崔溪还是让绑回来的。
崔长柱在雪停后就搬回了家,这会,听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正好在门口追上他们,看着被绑着的崔溪和那一副棺材,惊讶的问道:“阿夏,这是怎么了?”
“你爹怎么还让绑了呢?这棺材又是怎么回事?”
崔福夏让宣王先进去,看着他道:“棺材里的是我娘的遗骨,现在要迁去帝都,所以抬了回来。”
“三伯,我家还有些事还需要处理,就先不招待你了。”
崔长柱本来还想问崔溪的事,但崔福夏转身就进去了,只好作罢回去了。
他没走多远,就让村民拉着问东问西的。
宣王等棺材停稳,就让手下的人都出去了。
嵇衡看向躲在屋子里的崔河等人,走过去道:“大伯,我们有些事需要处理,可否麻烦你们先避一避?”
“天黑前一定能处理好,你们那时再回来便可。”说着掏出了三两银子。
“这些银子给你们去城里喝喝茶什么的。”
李氏从窗户里看到,立即就打开门走了出来,“好好,我们这就走。”
只是出去一趟,就能赚三两银子,别说一趟了,一天都可以啊。
从他手上抢过银子,就拉着崔河往外走,“有田有家,走,我们去城里看看,置办点东西。”
崔有田与崔有家都看了那副棺材一眼,又看了宣王一眼,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嵇衡等他们一出去,立即就把门关上了。
崔有田凑到门前想偷听,崔有家反手就把他拉走了,“走吧,那人一看就不简单,别惹事。”
小叔是被绑回来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崔有田回头看了一眼道:“有家,你说那个人会是崔福夏那丫头的舅舅什么的吗?”
崔有家摇头道:“不知道,但肯定有什么关系,他们把小叔绑回来,肯定是小叔做了什么事。”
“还有,那副棺材,装的可能是小婶的尸骨。”
“你怎么知道?”崔有田惊讶的看着他。
“猜的。”崔有家白了他一眼,立即追上了崔河与李氏。
崔福夏拉着宣王坐下,看向一直瞪着眼的崔溪。
嵇衡则进灶房去烧水泡茶。
宣王看着崔溪道:“说吧,从头到尾说一遍,如果不是你的问题,我可以许你一个官位。”
见他还是不开口,继续道:“如果不说,那我就带人回帝都,帝都诏狱的刑房中的大刑一一给你试一遍,我就不信你还不开口。”
“诏狱的酷刑,我想天下皆知吧。”
崔溪听得浑身一抖,他还真知道,诏狱的酷刑都被编成曲了,能不知道么。
嵇衡端着茶走了出来,给宣王与崔福夏倒了一杯,还给崔溪倒了一杯。
扶着他坐下道:“爹,说吧,迟早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