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崔长柱就来到了山脚下。
乙一把他带上山,这才骑马去了安阳城。
崔长柱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崔福夏才起床。
看着他不由的叹道:“三伯,不是不急这一时半会么,怎么这么早?”
崔长柱摸着长了不少的胡子道:“这不心里记挂着这事,想着早解决早安心么。”
丁婶走过来道:“小姐,是先给你下碗面,还是吃包子?”
“下碗面吧。”
坐下后看向崔长柱问道:“三伯吃了没,不如一起吃点?”
崔长柱连忙摇手道:“不用,吃过来的。”
丁婶还是端了一碟小笼包放在桌上。
崔福夏喝了温开水润了润肠胃,“三伯,与之前的一样,愿意的就来找我签契约。”
“不过,可能没有上次赚的多了,毕竟还有别的地方也在种红酸果了。”
“虽不能保证赚很多,但绝对不会亏就是了。”
一亩地最少几十两了,怎么着都不会亏。
崔长柱点头,“这些我都会跟村民们说明白的。”
“去年你还种了那种辣椒,我们村里也一起种吗?”
崔福夏想了下就点了头,“自然。”
“与红酸果一样,按斤结算,卖了多少,还有分成。”
“种多少红酸果,种多少辣椒自己决定。”
“一样的,自己吃可以,但不能把种植的红酸果和辣椒流出去。”
她还得找个时间再去别的山里转转,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种。
毕竟辣椒和红酸果的种法应该很快就会让别人摸索出来了。
丁婶端了面过来,崔福夏接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崔长柱见状道:“那我就先回去通知大家,等确认了哪几户有家种了,我再来告诉你。”
“好,辛苦三伯了。”崔福夏放下筷子起身。
崔长柱连忙道:“不必起身,你继续吃吧。”
“好,丁婶,帮忙送一下三伯。”这山上的阵法丁婶是知道的。
没人带着,村长是下不了山的。
崔长柱推辞好一会,才由着丁婶送他下山。
村长一走,嵇衡就走了出来。
“起了,吃面还是吃小笼包?”
嵇衡在她旁边坐下,“随意。”
他早就起了,见她在与村长议事,就没有出来。
崔福夏几口就吃完了碗中的面,将碗收起厨房,给他拿了两笼小笼包,“先吃着。”
“等一下我要去村里,你在山上还是一起去?”
嵇衡了下唇,“我去寻鹿院一趟。”
崔福夏看着他,点了下头。
“好。”
嵇衡握住她的手,“夏夏。”
“干嘛呢?”崔福夏垂眸看着他。
嵇衡抬眸看着她,“夏夏,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帝都?”
崔福夏愣了下,摇了下头道:“不着急,怎么了?”
嵇衡眼神亮了下,随即又暗了下来,“我得陪娘去一趟天圣宫,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陪你一起去帝都。”
他并不想与她分开。
要不是天圣宫不能带外人进入,他一定会带着她一起去。
虽然她并不是外人。
但只要两人还未完婚,对于天圣宫来说,便是外人。
崔福夏轻笑了下,“那就等你回来了,再一起去帝都也行,不着急。”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天圣宫?”
嵇衡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七月初。”
“九月一日是天圣宫的创始日,至今已有五百年。”
“而今年便是天圣宫的五百年诞日。”
如今已是五月中旬了,还有一个来月。
崔福夏轻拍了下他的头,“能赶在年前回来便好。”
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与他分开过。
这忽的要分开这么久,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游隼在,有什么事就传信给我。”
“嗯。”嵇衡低头开始吃包子,情绪有些低落。
崔福夏轻叹,站在他旁边轻抚着他的头。
“只是参加诞庆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想我了,就写信给我,游隼不是很快的么,我收到信一定立即回信给你。”
“再说了,现在离七月初还有一来月呢。”
嵇衡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包子。
崔福夏陪着他把包子吃完,便一起下了山。
一个往村子里走,一个去了安阳城。
当天下午,村民们便与她签了契约。
几乎全村都签了,连崔河也来签了三亩地的契约。
崔福夏也没有跟他再斤斤计较。
他若是再敢惹事,有的是办法让他惹不了事。
那栋青砖瓦房他们也没住了,而是搬回了原来的老房子里住。
不是他们不想住,而是不敢住了。
自从上次停了棺,又在那废了崔溪的腿后,李氏回来看到那一地的血就给吓住了。
住一两晚,夜里老是做恶梦,便就不敢再住了。
一家只好搬回了老宅,更是在村子里散布了那房子闹鬼的事。
现在村里的人都不敢往那去,就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栋房子就荒在了那里。
崔福夏也没去看过,回来也只是路过,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