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年纪小,身体差,除了补养身体最重要的是增强体质。春姨娘心疼福哥儿全家人都知道,只是姨娘也要为福哥儿多多考量才是。”
“你!”
“福哥儿今日走了一段路出了一身汗,冬日寒,姨娘还是早点带着福哥儿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吧,免得寒风一吹伤寒上身了。”
顾之薇不欲与春姨娘争执,说完她便离开了。
如她所想,春姨娘果然真的不是素日里那个温柔模样。
今日,她算是得罪她了吧?
不过,她并不觉得后悔。福哥儿是个好孩子,若是就这样被春姨娘毁了那才是个遗憾。
顾之怡今日算是呕死了,听说自己的大姐姐在梅花宴之上大出风头心中更是气得不行。若是她是好的,那些彩头也有她的一份!
她正气的吐血了,听得紫衣说自己姨娘带着福哥儿来了。不等她说话春姨娘已经进来了,怀中抱着的福哥儿已经换了一身青缎的衣裳了。
“姨娘,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春姨娘顾之怡便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春姨娘冷笑一声道:“怎么了?那要问问你的五姐姐!”
春姨娘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顾之怡也是听得心一抽抽的。顾家谁不知道福哥儿便是春姨娘的宝贝蛋儿,顾之薇居然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教她的宝贝蛋。
“你好了之后多多给她添堵,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罢了!居然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残花败柳……
顾之怡有点感觉春姨娘的话说重了,但她也不敢去说她,只得点头称是。
福哥儿在软榻上咯咯的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明日可以出门了吧?”春姨娘吩咐道:“今日风头全叫你大姐姐出了,你明日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之怡知道,一定不会让姨娘失望的。”
顾之怡心上一颤,明日若是她还不能出风头让春姨娘满意,只怕她又要被一顿说教了。
顾之薇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还不知道,她正在逗弄玉团儿。
玉团儿喜欢吃排骨,每日里都要吃上一份排骨。顾之薇正拿着一块排骨逗弄它。
玉团儿的小短腿儿又跳不上软榻,着急得围着她直打转,却也不汪汪叫。
顾之薇将骨头离它近一点了它又慢慢的跳了起来,一副呆萌可爱。
顾之薇觉得她家的玉团儿有几个好处,不抢食有绅士风度,还有一个便是从来不乱叫,安安静静的。惹得流香直说她都快忘了狗叫声是什么样的了。
还有一个便是从来不在家里拉翔和尿尿,夜里它是睡在顾之薇的床前的。一般睡觉之前流香会带它去院子里尿尿,夜里一般不会上尿尿。实在是想了,它就哼哼唧唧的,提醒人想要上厕所了。
总之,自家的汪,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满意。
顾之薇时常抱它在怀中躺在软榻之上小憩一会儿。
“姑娘,三夫人晚上会去老夫人哪儿,陪老夫人说话。”
“知道了,”她想了想道:“准备一碗药膳,晚上给祖母送去。这几日吃得荤腥太多了,老人家不好克化。”
柳妈妈心领神会的称是。
顾之薇要行动了。
她的那位三婶婶那日见面看着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也温温柔柔的,其实却不是的。
那掩藏的审视和挑衅让顾之薇明锐的捕捉到了,而恰巧的是顾之薇需要一个突破点,她正好。
按照她观察三位婶婶的行事方式来说,一般一个人过去了,另外两个人都会寻了理由过去。
毕竟当年分家的时候他们庶出的可没分多少钱,这些年来都是靠着自己的嫁妆还有自家老爷赚钱的银子过活。她们的心中哪里又不会怨着尚氏呢?
最怕的不是有女人与你为敌,最可怕的是好几个女人与你为敌。
顾之薇再逗弄了一会玉团儿吩咐流香道:“那箱子外婆送来的东西可还是好好的放着?”
“放着呢,姑娘您就放心吧。”
“快要派上用途了……”
顾之薇小憩了一会儿曲水流觞从厨房取了饭菜来摆好,柳妈妈唤醒顾之薇吃饭。
一份老姜鸭,一份玉兰片儿汤,一份小菜。
这边是晚膳了,厨房那边的说的是三位老爷回来了,厨房的忙得不行,实在是腾不出空来给姑娘做饭了,还请姑娘恕罪云云。
这还是给了钱的,若是不给钱,只怕是这点饭菜也得不到了。
“姑娘别担心,”柳妈妈道:“待会儿老奴去厨房拿一罐子的老汤来,晚上姑娘回来了给姑娘下面吃。”
“好,那多谢妈妈了。”顾之薇也要安慰她们道:“若是大厨房顾不上,小厨房便开起来吧。银子不够了只管开了匣子拿去使便是了,别人亏待咱们,咱们可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
“好。”
到福寿园的外面便听得里面的笑声了,看来她们来得倒是挺早的。
尚氏虽然厌烦她们,却也不好将她们给赶走。推说身体不好也不行,你身子好着呢,都看着呢。
顾之薇进去一献上那消食的药膳尚氏便笑开了道:“还是五丫头贴心。”
“是啊,”蓝氏在一旁道:“母亲有这样一个好孙女,真是让人羡慕呢!”
“是啊,母亲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在她们的奉承声里,尚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清汤,只觉得入口虽然清淡,却回味悠长。实在是好手艺。
她忍不住的问道:“这都是你亲手做的?”
顾之薇刚坐下,闻言起身欠了欠身子道:“是之薇做的,祖母喝着可还行?”
“嗯,味道不错,又没什么药味,倒是比那药方子好很多。”
“小小年纪居然就有这样的手艺了,”刘氏掩嘴轻笑道:“要我说啊,之薇这手艺都能让家里的厨娘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顾之薇闻言便笑道:“可当不得,”她腼腆的道:“都是酒楼师傅教的,之薇不能当得这般夸赞。”
“哦?”刘氏抓住话头道:“酒楼师傅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