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之后他一晃神,原本要砍掉草人的头颅的,只削掉了草人的肩膀。
剑握在手中,他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的离开。他却感觉到了疼痛像仿佛是那东西已经在他的心上生了根,一拔起就连着他的血肉了。
正是晚上,月华如水。
夜半的时候他突然想去寻顾之薇,想要去找她。从这种疯狂的感觉之中,他尝到了一种思念的味道。
为什么呢?
他有那般的喜欢那个小丫头呢?
可若不是喜欢她,他这时又怎么会觉得难过呢?
她只是个小丫头啊,还那么小,还没及笄啊。是她宛若古井深幽一般的双眸吗?是她明明年纪小,却宛若成年人一般的冷静吗?
是什么时候起的呢?
那天晚上祝子商到底还是去了,他去的时候顾之薇还在给谢廷轩做披风,墨色的狐裘在她宛若削葱一般的手间衬托得她的手越发的明如白玉。
祝子商停在了窗外,房中暖意融融,外面是冬日的寒风过。
“我只有见姑娘算账的时候有这般的认真,看来姑娘是真的很喜欢谢公子呢!”
“啊不,”荷衣掩嘴笑道:“现在应该是未来的姑爷了!”
顾之薇脸上飞红道:“他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他好了。”
“哟哟,姑娘都承认了,流香你快看,姑娘都承认了!”
她是欢喜的?
她居然还给他做衣裳?
祝子商的心中突然涌满了妒意,让他恨不得此刻就冲进里面将顾之薇给带走了。
什么谢廷轩,那个在寺庙给她解围的文弱书生?就凭他?
他的手刚抬起来想要动手,理智却将他死死的拉住了。
他不能这样!
祝家这么多年的图谋很有可能因为他的这番举动就全玩完了!祝家正是节骨眼上,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转移帝王的视线而去了顾之如!
不能去,不能去!
他死死的盯着里面,最后突然袖中箭射出将蜡烛给熄灭掉了,然后飞快的飞走了。
至始至终,他没有露面。
屋中的拉住突然熄灭了,顾之薇也被吓到了,等到拉住亮起来了,流香寻到了一支袖中箭,顾之薇将箭矢给收了,吩咐谁也不许将今晚的事情讲出去。
至于那天晚上来的人是谁,顾之薇并没有去猜想。
也许她知道,只是并不想要说出来罢了。
在谢廷轩离开之前顾之薇和他见了一面,将这些日子赶着做出来的衣裳还有狐裘给了他,当然还要加上刚做好的电心,连明清和明墨都有。
明清不单单聪明还嘴儿甜,在旁边接过给他们的点心,吃着一个便道:“还是夫人好,跟着公子这么多年了,公子也没这么贴心的准备点心呢!”
被人唤作了夫人,顾之薇有些不好意思,谢廷轩拉着她转去了马车的另一边,将她的时候握住,放到嘴边呵气给她暖手道:“出来怎么也不带一个手炉,冷着了可怎么好。”
“也不远,回去便暖和了。”
“下次要记得带手炉。”
这么贴心,顾之薇也收下了道:“好,记下了。”
“今年是无法同你过年了,”谢廷轩有些愧疚的道:“明年考试之后我会留在京中,到时候给你放烟火。”
“好。”
顾之薇笑了起来。
谢廷轩看着她的笑,心里觉得暖暖的。
低声了又道:“之薇,你现在可以怀疑我,可以试探我,但是试探完了之后,你记得还是要相信我。”
顾之薇一愣,不错,谢廷轩说得不错。
她现在虽然给他做衣裳,送东西的,但是她没爱上他。
太年轻了。
谢廷轩现在太年轻了,年少时候的爱情总是甜美得让人无论做什么都甘愿,像是罂粟花一般的让人着迷。
她不信谢廷轩对她的爱,她也不大愿意相信。毕竟,谢廷轩是这古代的男人啊,三妻四妾是他从小灌输在脑中的东西。
谁知道成亲之后是什么样子呢?
看着而顾之薇的神情谢廷轩便知道他说中了,他心上一叹,额头抵着她的道:“真想要将整颗心都掏给你看看,看看上面是不是刻着你顾之薇的名字。”
这个人,说起情话来毫不嘴软啊。
“路上小心些,”顾之薇声若蚊鸣道:“我等你回来。”
“好,那你等我,我也在等你之薇,我在等你及笄,我好来娶你啊,之薇。”
情话满耳,再不舍得谢廷轩还是得离开了。离开之前他突然又跳下了马车,到顾之薇的身边伸手拔下了她的一支发簪,放在了怀中。
那是一支相思豆的发簪,惹人怜爱又满含相思之意。
“这支簪子,我会还给你的。”
至于什么时候还,当然是新婚之夜啦!
那种动情的时刻,再送上这珍藏的发簪,不是更加的动人吗?
谢廷轩并不是顺利的离开帝京,首先,他碰上了赵启。
赵启拦住了他的马车,他对赵启是有印象的。
对于一个男人是不是喜欢一个姑娘,男人之间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们之间是带着一些敌意的。
然而,都是有修养的人,自然不可能直接上来就打架啊。
而且赵启是得了白大夫嘱咐的,不能欺负谢廷轩啊,不然之薇丫头可是要心疼的。
于是赵启只是道:“你今后要对她好,如若不然,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谢廷轩没想到赵启会专程赶来威胁他一趟,他与他对视道:“之薇今后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待她,就不劳你费心了。”
赵启的心上一痛,是的,顾之薇今后会是他的妻子了,她与他在没有干系了。
“你记住,今日你说的,如果今后她过得不好了,我定会寻你。”
这一番威胁过后赵启离开,明清对谢廷轩道:“他就专程过来威胁您的?公子,这人好嚣张啊。”
谢廷轩眸色复杂,这人不是嚣张,而是太爱顾之薇了。
这恐怕顾之薇还不知道吧?
“走吧。”他放下帘子。
刚出了城门就有一匹马拦住了他的去路,马上的人锦衣玉带,浑身带着一股子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