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知转头的瞬间,左手抓住了身后木头。
这木头,抓住的那一刻,光是摸着手感他就察觉出来了,是自己亲手打出来的撑船木。
毫不意外,他看到了抓住另外一头的人是苏靖竹。
“你非要救这些人?”牧言知觉得很好笑,“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死了,他们除了感激你几句,谁又会为你流下几滴眼泪?即使现在流下了几滴眼泪,今后他们又能记住多久?你死了,他们谁能够记住一辈子?他们只会好好活着。”
“说好的,在我脸上再添上一道伤口,你便放了他们。”苏靖竹冷眼看着牧言知,虽知眼前这人随性至极,不一定会遵守诺言,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够说话算话。
“我没有在你的脸上再添伤口之前杀人,已经对你足够客气了。”牧言知嘲弄地笑着,“你现在想划多少道就多少道,反正这些人我杀定了!”
苏靖竹抓住手里的木头,要再向牧言知打去,可是牧言知徒手一捏,便将木头捏碎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将木头捏碎的瞬间,从木头当中爬出来了小如白色斑点的虫子。那些虫子很快就沿着牧言知的手爬上去了。
牧言知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异状,转头想要再杀人,却见先前那个拿着香囊的年轻人纵身跳下了水。噗通一声,水花溅起。
牧言知一掌拍向了水面,水面炸开,溅起了一条人高的水柱。水里的人闷哼一声,便只见水面忽然晕染出了一片红色。一团接着一团的红色,似乎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失。
“老子和你拼了!”那丈夫心知这一次多半是九死一生了,但是他的妻儿都还在船上,不管怎样都要为自己的妻儿寻一条生路。
牧言知一看那丈夫拿出一把匕首冲向自己,便冷声笑了,手里的匕首要飞出去。
这时,他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便避开了。
不知何时,苏靖竹已经上了船,并且站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就这样,在窄小的船只上打起来了。
“我倒是小瞧了你!”牧言知见苏靖竹招招都是杀人的狠招,有心再试试她的水准。
眼看着苏靖竹和牧言知过招,船上的人大多和鹌鹑一样不敢动,但是也有知道苏靖竹迟早会败落的人,时不时会砸一些东西到牧言知身上,想要给牧言知造成干扰。
牧言知把苏靖竹的功夫探清楚了,然后将她的手反剪:“你若是适合修行内功,都是可以与我相较一二,可现在……也只能被我摆布罢了。”
说着,牧言知再次带着苏靖竹回到那木筏上。
“跳水!”苏靖竹朝着船上的人吼道。
因为有了那年轻人跳水的前车之鉴,在场人中,有人迟疑了,生怕自己落水后就会死掉。也正是因为有所迟疑,所以只有少部分人挑了水。
牧言知汇集了内功,一掌打向了小船,小船应声炸裂。木头和血肉在空气中散开,血腥味和木头的气息浓郁得把空气中其他气息都给压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