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珊珊等了半天,神情紧张的四下张望,马上就要吃晌午饭了,这会村里走动的人不是太多。
“茹儿~”童珊珊见到自己女儿,立马扑了上去,眼泪就流了下来。
虎毒不食子,何况女儿是她唯一疼爱的孩子,看着她如今瘦瘦小小的,显然过得也不是多好,哪里不心疼。
“娘,呜呜,娘,你咋才来啊,娘.”
母女俩抱哭在一团,辛美菊懒得看两人哭,没好气道:“赶紧的,就半个时辰啊。”
完事她就往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走,现在可是快入夏了,天气马上就热了起来,大中午她可不愿意晒太阳。
只是辛美菊没想到的是,她这转身的功夫,童珊珊捂了孩子的嘴悄悄转到一棵大树后,然后交给一个身穿灰布衫的男人,两人顺着村后的小路就进了小树林然后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辛美菊等坐到树下一抬头的时候没有见到母女两人,傻了半天才慌忙的起身。
白茹虽然是个女娃,但是白明泽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如今他身体越发不好就指望着好好养好这个孩子,日后招个女婿上门,等他老了也有个指望。
辛美菊反应半天才明白是童珊珊骗了她,将孩子给带走了,吓得她惊叫着跑进树林,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童珊珊为了抱走孩子提前来桃花村踩点,村后小树林和桃花林挨着是一大片的林子,有几条小路向后边的田地,与一侧通往梅花村的小路。
辛美菊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找了一会,然后才慌慌忙忙的跑回家.
“噗~”
辛晚喷了嘴里的水,然后抬头看着半月。
“白明泽死了?辛美菊被卖青楼?怎么回事?”
半月道:“前几日,就是夫人和二小姐与她遇上吵了几句嘴那日,童珊珊来村里骗了辛美菊看孩子,然后将孩子带走了。
之后,白明泽找到了童家,童家人去楼空,之后多方打听才知道童珊珊被休之后,偶然遇到了一个南边跑货的货郎,那货郎身有残疾不能人道更没有娶妻子,不过却对童珊珊挺看对眼。
童珊珊在娘家日子实在难熬,她弟弟童驷死了,她爹去年冬日里也病死了,母女俩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依仗,她是万般无奈之下编了络子去镇上卖被那货郎的马车给撞了,这才结识了那个货郎。
童珊珊最后跟着那货郎去了南方,临走前将女儿白茹和她娘带走了,白明泽是被气着了,一怒之下先是卖了辛美菊,然后横死在家中。”
辛晚不可置信,盯着半月。
半月赶紧道:“夫人放心,这次的事与我们没关系,宫主没有做手脚,白明泽身体不好也是因为他以前为了生意总陪着人去喝花酒身子被掏空了。
加上白家如今这个惨样子,他不是没有心结的,白茹是他最后的一点依仗,之前他一直防备童珊珊会有这手,所以管束丫鬟不准白茹随意出门。
但是辛美菊却趁着丫鬟照顾白明泽的时候偷偷将孩子带出来,才出了这事。”
“辛美菊不能进青楼。”
辛晚这会倒是不想再关心白明泽怎么样,这种人死不足惜。
而童珊珊也没有糊涂到家还知道带走孩子,估计是跟着货郎去南方重新生活了。“人已经回娘家了。”
松步崖进门,见到辛晚着急的看着半月,就道。
“步崖,我没别的意思,白明泽死不死,我不关心。”
松步崖一笑,长臂一挥将爱妻搂入怀中,安慰道:“我知道,辛家女儿再不济也不能沦落风尘,她与李玉不一样,只要她姓辛,她可以做妾、做奴,过苦日子,却不能进入那种肮脏地。”
“步崖。”辛晚紧紧搂着松步崖。
这个男人太贴心了,对她太好了,他容纳她所有的不足,他包容她所有的不美好,他甚至为了她的快乐,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利益与自由。
“晚儿,你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亲人。
这辈子我能够娶到你是我松步崖的福气,你不用总觉得亏欠我什么。
相反,有你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我最幸福与快乐的。”
“嗯,我也是,步崖我好爱你.”
辛美菊沦落青楼简直吓得要死,但是随后不久她就被人扔了出来,一路浑浑噩噩的回了娘家,也没想明白这里怎么回事,倒是卖身契也还给了她让她兴奋不少。
如今她才知道,做奴才的滋味是多么的卑微。
白家她是不敢回去的,即使她也听说白明泽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觉得痛快。
家里的丫鬟也不知所终,但是白家的人也没死绝了,还有那个几个远亲将房子和田地分刮了,自然也没她什么事!
所以,如今就算是桃花村的人还不知道她进了青楼转了一圈待了几日,她只能顶着一个丧夫的小寡妇名头,只有辛家老宅这么一个避风港可以回。
看着辛正业夫妻住的那一间破棚子,看着一边彻底倒塌的老房子,想着就因为自己卖了辛家的大院和家里的田地,200两银子送礼上赶着做妾,受了一圈的罪、卑微的活了这么些年,如今更是与街头乞丐没什么区别,悔得她是哇哇大哭。
如今落得这样还舔着脸回家,楼氏就算是生气,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也就是大骂她几句了事,但是辛正业却是气得又打了她一顿。
不过想着辛美菊人毕竟还有些利用的价值,所以辛正业也没有撵她走人,一家三口也只能靠着那两亩地,苟延残喘了。
“今日我出门被楼氏给拦住了,拉着美菊给我下了跪磕头认错,说是她们对不起我们,希望看在同是辛家人的份上,让我们原谅她,拉他们一把。”辛翠刚进去屋,坐下就拉着辛晚开始吐槽。
辛晚将月亮抱给元宝,让她带着孩子出去玩,这会天气热了,总闷在屋里也不是多好。
“我能说什么,我管他们死活,他们现在活不下去了才知道自己错了?
娘呢?娘是怎么死的!
我们和辛正业的仇,怎么可能因为她几句错了,几个头就了结了,我理都没理她们。
不过我也是放下了话,除非娘能活过来我就原谅辛正业,否则,她们别想从我得到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