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顾小北嚼了两口,面色突然一变,忍不住吐出了嘴里的菜,苦着脸看向白青笠:“我宁愿吃毒药!”
“有这么差吗?”白青笠不服气地瞪眼。
“不信,你自己吃一口,”顾小北把手里的筷子递了过去。
白青笠将信将疑地接过筷子,夹起一点黄豆芽放进嘴里,刚嚼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一副遭雷打了的模样:“我明明是跟你做的一模一样啊,怎么会差别那么大呢?”
刚才顾小北做这道菜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把步骤都记了下来,刚才他自己做的时候就是按着那步骤来的,想不到差别竟然这么大,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说做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做出好吃的菜更加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那样企图第一次做就能做好,那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顶级的厨师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会做菜,但是真正能成为厨师的却不是很多的原因了,你要想学得好以后多加练习,做多了就熟能生巧了,即便不能做到顶尖,也能做出很不的菜了,”顾小北笑着道。
“那也不一定,本夫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就不信一道菜也能难住我,你等着瞧,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道菜学好!”白青笠说完,拿起桌上的菜倒进用来装剩饭剩菜的木桶里,然后又开始着手他的做菜大业了。
顾小北摇了摇头,不去理会他,继续做剩下的菜,等顾小北做完了所有的菜,白青笠已经把所有的豆芽都拿来做试验完了,他身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衣服都被炭灰沾得到处黑兮兮的了。
看着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地白青笠,顾小北走过去微微一笑道:“好了,别气馁了,以后再做吧,所有的菜我都已经做好了,你们可以开始吃晚饭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吃?你哥哥们可能在酒楼吃了饭才回来,你三叔应该在工地上吃了的,你一个人回去再开火多麻烦啊,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白青笠期待地看着顾小北。
“不了,我没胃口,回去也不会开火了,”顾小北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白青笠用手背去贴顾小北的额头,皱了皱眉:“有点热,你生病了,今天下午怎么还去菜园干活?”
“中午好多了,刚才炒菜的时候,才又有些不舒服的,”顾小北揉了揉额头。
“你怎么不早说?”白青笠担心地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真没什么大问题,我回去睡觉,明天起来就好了,不多说了,我走了,”顾小北洗了洗手就走出了厨房,往家里去了。
白青笠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去通知白巧儿他们饭已经做好了之后,就追在顾小北的身后,偷偷地送她回去,直到看着顾小北进了院子,他才停下了脚步。他很想跟着进去但是也知道顾小北现在肯定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就没跟着进去,想着她的状态似乎还好,也就没有再去请大夫,否则请来了,她一定会恼怒。
顾小北回到家里的时候,哥哥们都还没到家,只有顾长觉回来了,坐在厨房里烧热水。
“三叔,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屋躺下了,”顾小北进厨房里跟顾长觉说了一声。
“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顾长觉走过来看了看顾小北的脸色,边关心地道。
“不用了,只是有些头晕,我躺一下就好,”顾小北摇了摇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顾小北摇了摇。
“那你赶紧去躺着吧,”顾长觉知道不舒服的人不喜欢与人说话分心,所以也不再多说了,急忙让她进屋去睡了。
顾小北回房间,合上门就躺下了。
“小妹,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顾小北被人轻轻地推了推,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到窗前站着的三个哥哥都一脸关心地看着她。
“还难受吗?”顾大田把她扶到床头,然后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
“好多了,你们刚回来吗?”顾小小北抬头往窗外看了看,见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回来好一会儿了,刚回来就听三叔说你不舒服,你今天都干嘛去了?”顾大田接过顾三林递过来的一杯温水,边喂顾小北喝,边问道。
顾小北喝了好几口,把水杯轻轻推开才道:“今天去菜园里翻了那块已经吃完菜的地。”
“胡闹!不是说不让你去菜园了吗?你怎么不听话?”顾大田闻言立刻呵斥道。
“大哥,我整天窝在家里都要发霉了,况且之前从京城来给我看病的大夫也说了,让我多去活动活动筋骨,”顾小北嘟了嘟嘴。
“你活动筋骨可以,以后大哥可以带你去,但是你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能去!”顾大田气呼呼地道。
“好吧,我知道了,大哥别生气了,”顾小北扯了扯顾大田的袖子撒娇,边朝旁边站的顾二野和顾三林使了个眼色。
“大哥,小妹都答应了,你就别生气了,”顾二野急忙帮腔道。
“是啊,先让小妹吃点东西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顾三林拿起桌子上的碗筷递了过来。
“你们就知道惯着她,等出事了,你们就后悔莫及了!”顾大田接过碗筷,瞪了两个弟弟一眼,然后转身就要喂顾小北吃饭。
“我自己吃,”顾小北接过碗筷,慢慢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问:“大哥,你今天去看外婆他们了吗?他们有什么打算吗?”
“我本来想带他们来我们家的,但是他们不肯,好在那个小舅舅似乎懂些医术,到时候他们可以以医治病人为业,也可以去采药去卖,”顾大田面容凝重地道。
“那样就好啊,有赚钱的营生就好,他们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顾小北点了点头,果然是医药世家出身的小孩,即便出家了还能学会医术,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年龄,她突然觉得那个小和尚舅舅真的好厉害啊!
“是啊,就是有些不放心他们两个自己住在那地方,那地方又小有偏僻,我觉得有些危险,”顾二野也沉着脸道,原先没有想通,就没发现这么多问题,现在他和顾三林都想通了,开始关心李氏了,才发现他们住的地方实在有些不安全,所以都担心了起来。
“应该没关系吧,他们又没与人结仇,也没什么钱,应该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找他们麻烦的,”顾小北想了想才道,“如果担心,等我们新院子建好了,我们再去劝他们来和我们一起住,毕竟我们家现在的房间也不够,新院子大,等建好了就可以住很多人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顾大田叹了口气,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认真地看着顾小北问道:“今天纹虹的二婶来我们家撒野了?”
“你怎么知道?”顾小北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刚才邻居的汪大婶子过来跟我说的,”顾大田淡淡地道。
“这汪大婶虽然住在我们隔壁,但是一直没与我们有多少往来,想不到今天竟然特意来跟我们说这件事,”顾二野纳闷地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以前我们穷得很,他们自然是怕我们去借东西,所以就少往来,现在我们家条件好了,他们自然就想来巴结了,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东西!”顾三林不屑地朝那邻居的方向啐了一下。
“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毕竟他们又不是我们亲人,不帮我们也很正常,”顾小北淡淡地道。
“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小北,你老实地跟大哥说,是不是纹虹的二婶来我们家欺负你了?”顾大田见弟弟妹妹把话题岔开了,又把话题扯回来,他心里一直还惦记着这事呢,不弄清楚他不放心。
“也不是啦,她只是看到我们家有很多鸭蛋,所以想拿几个回去炒而已,我把几个鸭蛋给了她,然后她就走了,”顾小北笑嘻嘻地道,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说纹虹的二婶是来撒野的,到时候,大哥很有可能对穆家心里有偏见,但是她并不想把这点小矛盾激化,更不想顾大田因此事与未来的嫂子有间隙,所以就尽量把这点小事化了。
“不是就好,拿几个鸭蛋就拿吧,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了,即便她不是纹虹的二婶,也是邻里乡亲的,”顾大田松了口气,对顾小北道:“我们已经给你盛了热水,等你吃完饭正好合适洗了。”
“谢谢哥哥们,你们先去忙吧,我吃完了就去洗,”顾小北笑着道。
顾小北吃完饭,就去洗澡了,脱衣服的时候,顾小北突然发现裤子上有红红的血迹,急忙低头去腿间查看,果然发现初潮来了,顾小北心里一片惊喜。
匆忙地洗完澡后,顾小北就拿出她早前就准备的月事带来换。顾小北曾问过穆纹虹这里的月事带是什么样的,知道她们用草木灰放进缝制而成的布料里吸血后,顾小北就自己缝了个月事带,但里面装的不是草木灰,而是干净的棉花。
虽然这棉花月事带比草木灰月事带卫生多了,但是这月事带没有防漏功能,必须得常常换才行。顾小北很为这事苦恼,但是又不知拿什么来做防漏的才好,毕竟这里没有防漏的塑料。
虽然苦恼,但是没有想出办法前,她只能用这棉花月事带凑合着用了,这时顾小北更加想念二十一世纪的卫生巾了,还是先进的社会好啊!
“叩叩!”顾小北刚感慨完,就听到了敲门声,急忙把东西都收拾整齐了,然后才跑出去开门。
门外是顾大田和白青笠。
“大哥,”顾小北朝顾大田喊了一声。
“白夫子今天知道你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你,你们在院子里说一会儿话吧,等会我把小宝抱来给你,”顾大田朝白青笠点了点头,然后就回自己屋去了。
“好,”顾小北回了顾大田一声,才看向白青笠:“我都说没事了,你还来!”
“左右不过几步路,我来一趟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白青笠无所谓地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有些心神不宁,不过来确认她没事他真放不下心来睡觉。
“我已经没事了,明天起来就又生龙活虎的了,”顾小北在他跟前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道。
“真的?”白青笠的手动了动,刚想覆上顾小北的额头确认一下,就看见顾大田已经抱着小宝过来了,他的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朝着顾小北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然后跟顾大田道别,拿起门边放着的火把就回去了。
顾小北从顾大田怀里抱过小宝,边对顾大田道:“大哥,明天我想去酒楼看看,好久没有去了。”
“行,你去吧,”顾大田也没多追究,点了点头,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顾小北抱着小宝回房哄着他睡着了后,自己也睡下了。
此时村南边的穆家二房里,灯还没灭。
穆敬业阴沉着脸走进了房间,罗氏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在灯光下做女红:“你又去找大哥喝酒了?不过你多去亲近大哥一家也好,到时候他们与顾家成了亲家,我们也可以跟着沾光了。”
“啪!”穆敬业狠狠地把手里已经灭了的火把扔在罗氏面前,低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跟我说说,你今天下午都去哪里撒野了?”
罗氏吓了一跳,懊恼地瞪着穆敬业:“你胡说什么?”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说你今天的五个鸭蛋哪里来的?”穆敬业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媳妇,“不要说是在野外捡的野鸭蛋的,老子不信!”
“穆纹虹那丫头告诉你的吧?”罗氏面色一变,愤恨地诅咒:“那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竟然也敢跟我这个婶娘顶嘴!我以后定要叫大哥大嫂教训她一顿!”
“你还知道你是她们婶娘啊?竟然跑去顾家二房撒野,你是想把彩霞的婚事搅黄吗?”穆敬业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女红往地上一摔,“从今往后不准去掺合别人的事,更不要想着去占别人便宜,否则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你竟然要这样欺负我?当年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上你这样的!”罗氏哭着埋头到了床上。
“我哪里欺负你了?我那是为你好,平日里你要做什么事,我也不管,但是现在你要搅黄彩霞的婚事我就不能不管你!”
“张口闭口都是彩霞的,她又不是你女儿,你怎么这关心她?你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一下,也帮她找个像顾大田那样的好人家?”罗氏一把擦干眼泪,狠狠地瞪着穆敬业。
“你以为想找就找得到吗?人家彩霞那是有福气,才碰到这么好的人家!”穆敬业瞪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媳妇。
“他们家彩霞有福气,我们家小燕就没有福气吗?我不管,我一定也要给小燕找个比彩霞更好的人家!”罗氏今天被顾家院子里的好东西亮得心里嫉妒得很,刚回家心里就发誓也要给女儿找家比顾家要好的人家。
“不管你想怎么样,你都不能再去找顾家的麻烦,否则我就不只是打断你的腿那么简单了!”穆敬业警告地道。
“知道了,我不去理他们的事了,还不可以吗?”罗氏白了他一眼,“我管不着别人的女儿,我管我自己的女儿总成了吧?”
“爹!娘!你们吵什么呢?大晚上的,别吵着了邻居!”穆敬业的大儿子走进来不高兴地看了他们一眼。
“好了,儿子,我们不吵了,你赶紧去睡吧,我去找你小妹说说话,”罗氏勉强地笑了笑,拉着儿子的手出了房间,让儿子回去睡了之后,她就前往小女儿小燕屋里去了。
穆敬业见罗氏答应了不再去掺合穆彩虹的亲事,也不再会理会她了,自己去打热水去澡去了。
“娘!你没事吧?我爹没打你吧?”穆小燕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父母吵架有些担心,但她又不敢进去劝,现在见罗氏进来了,立刻扑进她怀里。
“还是我的小燕最关心娘,”罗氏拉着穆小燕的手,打量着女儿越来越标致的小脸,笑眯眯地道:“你明年春天也及笄了,到时候娘给你找个比你彩霞姐要好很多倍的人家。”
“娘,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什么有钱的人家,我只想陪着你,”穆小燕撒娇地道。
“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罗氏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边憧憬地道:“放心吧,娘的女儿只有你这么一个,一定会给你好好找一户富有的人家的……”
穆小燕怒了努嘴:“娘,天黑了,我也该睡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否则我爹又要骂你了。”
“好,好,娘回去了,”罗氏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眯眯地走了。
忙碌着洗漱一番后,穆家二房也都灭灯睡下了,不一会儿整个村庄都陷入黑夜当中。
第二天起来,顾小北就抱着小宝跟着两个哥哥的马车去了酒楼。
酒楼刚开门,一穿着青布长袍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见到粽子弟在扫地,急忙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顾小北正和两个哥哥坐在空桌旁,商量着去哪里找水果来源做果汁,听到有人问到他们,急忙站了起来:“我们就是老板,请问这位客官找我们有何事?”
“老板们,你们好,我是城里郑府的管家,”那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地道,“我们家老夫人过两天就办寿宴了,她听说你们的小老板去嵘城给祝家办了酒席办得不错,便让在下也来请你们小老板去我们府里帮做寿宴上的菜,你们放心,我们会给你二百两银子作为报酬的。”
“你等一下,容我们进去商量商量,”顾小北微笑着道。
“行!”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顾小北拉着两个哥哥上小包厢去商量:“两位哥哥觉得怎么样?我们要不要答应?”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还是要与他们商量一下,不管怎么说,哥哥们也为酒楼出了不少力,她也得尊重他们的意见。
“二百两银子就差不多相当于我们每月盈利的三分之一了,我觉得这很值,我觉得可行,”顾三林想了想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推出办酒席的业务来,以后如果有人来酒楼里订酒席,我们就派厨师去给他们做,这样一来,酒楼里就又多了一项收入,”顾小北笑着道。
“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妥,小妹你是酒楼里做菜做得最好吃的,如果他们都要求让你去做,那你岂不是要累死?那可不行,我们不能为了钱,而累着了你!”顾二野连连摇头。
“谁说我一定要去做?酒楼里的其他厨师都可以去,如果有那个客人不同意,我们不接他们的订单就是了,难道他们还要强迫我去不成?即便如此我也不怕,他们又不是祝家那样的大家族,想来还不敢那么肆意妄为,”顾小北有条有理地分析道。
“如果是要让其他厨师去我也同意,反正不能总是你一个人去,那样你会累坏的,”顾二野点了点头。
兄妹三商定了就走了出去,顾小北对那中年男子道:“我们可以去帮你们做,但是要去的厨师不一定是我,毕竟我是酒楼里的老板,不一定有空,所以我们可能会另外派其他厨师去,如果你们觉得可行,那我们就把这事应承下,如果你们不答应,那你们只能另请他人了。”
“这事我做不了决定,我得去禀报老夫人,让她拿主意才行,”那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道。
“行,你先回去问吧,如果她同意了,你再来跟我们说一声,到时候再商量其他细节,”顾小北笑着道:“你们放心,虽然我不一定有空去,但是我们酒楼的厨师有好几个都可以做得出非常好吃的菜,想必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好的,在下一定如实禀报我们府里的老夫人,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那中年男子抱拳告辞就离开了酒楼。
下午,那中年男子就带来了消息,说他们老夫人同意了,顾小北与他谈完了相关细节,就签了契约书,决定派尹荷花在郑府老夫人摆寿宴那天上门去给他们炒菜。
顾小北坐在空桌边西欧阿米米地看着刚签下的订单,想着兄妹酒楼又多了一项业务,以后生意肯定越来越火了。
这时,朱梅正站在兄妹酒楼的对面,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兄妹酒楼,她心里的不甘越来越强烈。
“朱姨娘,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就在朱梅看得眼睛冒火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她急忙转身看去,见到是皇甫棠,立刻惊讶地道:“皇甫公子?”
“正是本公子,”皇甫棠微微一笑道。
“不知皇甫公子找奴家何事?”朱梅冷冷地道。
“本公子看得出你依然很想整兄妹酒楼,可是想不出办法而已,所以本公子就来给你出主意,”皇甫棠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笑眯眯地道。
“你会帮我?”朱梅嗤笑一声,冷冷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我们周记酒楼与兄妹酒楼比厨时,是你首先带着众公子选择支持了兄妹酒楼那边,现在你来跟我说帮我出主意,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不想你们周记酒楼赢了兄妹酒楼自然有我的原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愿意帮你们周记酒楼了,”皇甫棠淡淡地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朱梅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如果我说我是贵香楼幕后的老板,朱姨娘是不是就会相信了?”皇甫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在朱梅跟前晃了晃,然后就收了起来。
“我真想不明白,既然你是贵香楼的老板,应该不希望看到周记酒楼或者兄妹酒楼生意红火才对,为什么一会儿帮着他们,一会儿又帮着我们?”朱梅满脸疑惑地道,这个皇甫棠两面三刀,难保他下次不会对周记酒楼下手,所以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就说你想不想整一整兄妹酒楼?”皇甫棠似笑非笑地道。
朱梅咬了咬牙:“想!”不管怎么样,整到顾家兄妹是她目前最迫切的愿望,她也不管皇甫棠以后会不会对付周记酒楼了。
“好,”皇甫棠走至她身后轻轻地说了几个字,然后转身离开了,一切好像他们偶尔遇见寒暄了两句而已。
朱梅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又瞪了兄妹酒楼两眼,扶着已经有些显怀了的肚子回了周家。
“小妹,你在看什么呢?”兄妹酒楼里,顾三林见到顾小北一动不动地看门外,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顾小北摇了摇头,跟着进厨房去帮忙了。
四天后,白家厨房里。
由于这些天傻姑一直没有来,顾小北只好每天饭点的时候都去白家帮忙做些饭菜。
“傻姑这么久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顾小北在厨房里边炒菜边问旁边也跟她一样忙碌着炒菜的白青笠。
“不知道,也许她伤心过度,还不想来吧,”白青笠也皱了皱眉,傻姑自从认下他这个弟弟后,神志也清醒了很多,几乎与正常人无异了,对他们一家人也照顾得细致入微,他也很感激她,现在她一直没来他也很担心她。
“要不下午我和你去他们村看看?去看一眼,确认她没事我们也好放下心,”顾小北微笑着道,她还没有去过附近其他的村庄,整天里都是在南门村或者资源县城,如果能到附近去走走也好。
“行,吃了饭我带你去,”白青笠见顾小北兴致勃勃,立刻就同意了。
白青笠把他第十次做好的黄豆芽炒肉丝盛进碗里,端到顾小北面前微笑着道:“你试一试,是不是可以拿得出手?”
“好,”顾小北拿起筷子夹起几根豆芽,放进嘴里嚼了嚼,顿时两眼发光,连连点头:“不错啊,很好吃!恭喜,你人生中的第一道菜终于圆满完成了!”
“我就说我一定能做得出好吃的菜来嘛,”白青笠顿时眉开眼笑,拿过筷子跟着顾小北吃了起来,不一会儿,那碟菜就被他们吃光了。
“大哥,傻姑好久没有来白家了,我想和白夫子去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中午吃完了饭,顾小北回家去跟顾大田说道。
“傻姑?不是说她爷爷过世了吗?也许在家里奔丧没能来吧,”顾大田抱着小宝边逗他边道。
“应该不是吧,都过去好几天了,以前听说她父母对她不好,现在她爷爷去世了,我担心她父母可能会更加对她不好了,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否则我心里难安,毕竟他们以前也帮过我们的忙,如果没有他们指证朱江,也许朱江还逍遥法外呢,”顾小北忧心忡忡地道。
“好吧,你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点!”顾大田知道这个妹妹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他阻止也是没用的,只好答应了她。
“好,我会的,”顾小北笑着应了一声就跑着出门去了。
“早去早回!”顾大田又追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知道了!”门外顾小北清脆地应了声,然后抬头朝早已等在门外的白青笠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哦,对了,你知道去洪水村的路吧?”
“当然知道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从洪水村拜访好友回来的,去洪水村可以坐马车走大路但是比较远,走小路就快得多了,”白青笠微微一笑
“那就走小路吧,一路上看看田园风光也好啊,整天窝在马车里多憋气啊,”顾小北立刻笑着道。
两人边说着话就边往河边走去,出了村庄,白青笠变戏法般地从背后拿出一把油脂伞撑在顾小北头顶。
顾小北吃惊地看着头上的伞,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怕晒?”
“往日里太阳猛烈的时候你都是撑着油纸伞,我想不知道也难啊,”白青笠笑了笑。
“我看是你自己想撑的吧,”顾小北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伞,“我们快点走吧,否则被村里人看见我们两人在一起,又被人说闲话了。”
白青笠脸色微沉,继而笑道:“你如果怕被人说闲话就与我订婚,等明年六月及笄就可以嫁给我了,这样谁也不敢说我们闲话脸”
“你想得美!”顾小北白了他一眼。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到第一次两人遇见的河边,顾小北指着白青笠落水的地方指控道:“当时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后来你却总是欺负我!”
“后来我不也是救了你吗?你现在不也是在天天欺负我吗?”白青笠想起当日的情形,咧嘴一笑。
两人互相扶持过了河,走进了一条既狭窄又陡峭的小路。
顾小北看了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感慨地道:“有种逍遥自在的感觉,以后我一定要常常到野外去玩。”
“外面世界很宽阔,确实是应该出来走走,否则整日闷在家里会闷坏的,不过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叫我!”白青笠霸道地道。
“嗤!为什么要叫上你?”顾小北嗤笑一声。
“不叫我,你想叫谁?”
……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走进了洪水村,因为都没有去过傻姑家,所以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所以就决定边走进村边找人问问路。
两人相貌穿着气度都是不凡,在村民里更是非常突出,所以他们才走进村里几步就引来众多村民的围观。
在众多人围观下,顾小北依然气度从容,笑容可掬,她看着最靠近他们的一个大婶问道:“这位大婶,请问你知道傻姑余青青家在哪里吗?”
“你们是傻姑的朋友的吧,我们听说她在隔壁村里遇上了好人,被请去帮干活呢,”那位大婶又打量了他们几眼,低声道:“傻姑很可怜,她爷爷刚去世没几天,她老娘就把她关起来打个半死,可怜的傻姑看着已经渐渐地清醒些了,她老娘却不懂得珍惜,哎,真是让人心寒。”
顾小北和白青笠对视了,看来问题比他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啊!
“我们正是傻姑的朋友,请大婶子给我们指指路,我们去看看她,”顾小北微笑着道。
“你们沿着这条小巷一直往前走,到了十字路口在往右走走到尽头就是他们家了,”那大婶也是个好心人,听到他们是傻姑的朋友,立刻开心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给他们指路。
“谢谢大婶!”
两人道了谢,就沿着那大婶指点的方向快步走去,不一会儿就走进了那家院子。
“你不是去给富户做丫鬟了吗?得到的钱都去了哪里?快拿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他们才刚走进院门,就听到刺耳的骂声从院子里传来,两人急忙循着声音看去,正看到一个妇人拿着跟藤条去抽一个木笼子,而被关在笼子里的竟然是浑身血淋淋的傻姑!
“住手!”“住手!”顾小北和白青笠面色大变,同时出声喝止。
“你们是什么人?”那妇人转身见到他们非常的惊讶,眼珠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非常兴奋地笑了起来:“你们是这傻丫头的朋友吧?”边说着边靠了过来。
“站住!”她还没走近,白青笠冷冷地喝令一声。
白青笠身上威严的气势立刻吓着了那妇人,那妇人果然不敢再靠近,顾小北急忙跑过笼子跟前见傻姑:“傻姑!傻姑!”她喊了好几声,但是里面的傻姑依然紧闭着眼睛,完全没有睁开眼的迹象。
“快把笼子打开!”白青笠狠狠地瞪了那妇人一眼。
那妇人全身一抖,面色有些发白,但依然硬声道:“不行!”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傻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顾小北气得呼吸急剧,忍不住怒吼出声,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但是在看到傻姑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完全控制不住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傻姑!
“就是因为我是她娘,所以我想怎么对待她都可以!”那妇人高昂着头,非常得意地道。
“啪!”那妇人的话音刚落,白青笠冷冷地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那妇人被打得一愣,然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朝着白青笠就扑过来,还没靠近就被白青笠伸出的修长的腿给踢翻了。
“你敢打我婆娘?”“不许打我娘!”屋里跑出一个中年男子和三个十几岁的青年男子,那几人冲出屋子,抄起墙边的锄头和木棍就朝白青笠冲了过来,还没靠近白青笠就被白青笠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
白青笠一脚踩在那妇人的身上,转头冷冷一笑:“你们不就是想拿钱吗?你们让我扇够这女人,这些钱我都给你们,如果你们敢对我们下手,你们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那几个男子面面相觑,然后就停了下来,他们也看得出白青笠身世不凡,这样的人他们还真惹不起,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敢动手可能真的要吃牢饭,更何况他们都就被白青笠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煞住了。
“嘭!嘭!”白青笠狠狠地踢了那妇人几脚,疼得那妇人滚在地上嗷嗷直叫。
“把笼子打开!”白青笠见那妇人起不来,才收回腿,冷冷地朝那中年男人喝令一声。
那中年男子为了拿到钱,也不管地上的婆娘的死活了,急忙跑过去用钥匙把笼子打开。
顾小北急忙把傻姑抱了出来,抱在怀里摇了摇:“傻姑醒醒!”见傻姑一直不醒,她急忙去查看傻姑的伤势,看到她身上布满的伤痕后,顿时忍不住抽了口气。
“怎么样?”白青笠见顾小北抽气,忍不住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