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唐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家给自己闺女取小名儿叫葫芦的?一听就是个男娃儿的小名儿嘛!”
“再笑?”
“好了,不笑了,就这样吧,芦儿。我们可说好了,只是救千合出去,你不能再有别的心思。莫以为你有点功夫了不起,你要敢动手,保准你出不了城。”
“放心,王爷给我的命令,只是救了千合出去。”
“那好,你现下就是香草从双湖县城老家派来给蒙时的丫头,因为香草担心没人照顾蒙时,所以才派了你来,明白吗?我找身衣裳给你,换了就送你去蒙时家。”
“蒙时不住在这儿吗?”
“不住这儿,咋了?你还打算跟我一块儿住?”
“唐廉,你真的是在找死呢!”
“说笑的,我给你找衣裳去了!”
唐廉给蔡灵舒找了身丫头的衣裳后,叮嘱了她几句,便派罗杉送她去蒙时家里了。
走到半路上时,蔡灵舒停下脚步问罗杉:“蒙时现下在哪儿?”罗杉道:“东平郡王应该还在官署里办差。”蔡灵舒想了想,转身道:“我要去官署。”
罗杉忙劝道:“蔡小姐,这样不太妥当吧?那儿是官署,您最好……”
“你忘了?别叫我蔡小姐,我现下是蒙时的丫头芦儿。带我去了官署,你就可以回去了。”
“可少爷交代……”
“你不带我去,我自己打听着去!”
“不是……”蔡灵舒不管罗杉怎么劝,一路到了官署门口。正好,蒙时从大门里匆匆走了出来。一看蔡灵舒,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你咋跑这儿来的?”蔡灵舒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说道:“少爷,我是替少奶奶来看着您的。您现下要去哪儿啊?”
“哥,等等我!”韩铭念喊了一声,忽然从大门里追了出来。他看见蔡灵舒时,有点奇怪,问蒙时:“这是谁呀?”
“奴婢叫芦儿,”蔡灵舒冲韩铭念行了个礼道,“奴婢是少奶奶派来伺候少爷的。”
“啊?”韩铭念惊讶地问道,“是香草派你来的?哎哟,她当真是放心不下自己的相公呢!”
蒙时忙对蔡灵舒说道:“我都说了,你不必上官署这儿来伺候着,回去吧,我现下有事要去一趟韩府,赶紧回去吧!”
蔡灵舒一听要去韩府,忙说道:“那奴婢也跟着您一块儿去吧?”
“回去,行吗?”蒙时紧皱着眉头说道。
“不行,”蔡灵舒微笑道,“少奶奶交代了,得时刻跟着您呢!省得您跟哪位姑娘眉目传了情,她不知道呢!奴婢会好好跟在您身后,不会跟你添乱的!”
“这有趣啊!”韩铭念呵呵笑道,“行,走吧,一块儿去就是了。”
蒙时无奈,只好带着蔡灵舒一块儿往韩府去了。进府门之前,蒙时轻声对蔡灵舒说道:“你最好记清楚了,这儿是啥地方。若是你被人发现,或者被人抓了,我会先他们一步灭了你的口,不会给你机会供出我哥来的。”蔡灵舒瞥了蒙时一眼道:“这是抢了自己哥哥女人的愧疚心在泛滥吗?你放心,我还不会自寻死路!”
蒙时翻了个白眼,心想唐廉这是上哪儿招惹来的人呢?他点头道:“行,你明白自己在做啥就行了。”
“我要去看千合,这是我来这儿的目的,你不能挡着。”
“你确信这府里没人能认出你来?”
“没人会认出我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这话后,蔡灵舒大声地对蒙时说道:“少爷,少奶奶吩咐我到了城里,一定要去代她去看望千合郡主呢!”蒙时只好回答道:“去去就回,不能太耽搁了。”
韩铭念忙点头道:“去吧去吧,她在院子里呢!我一会儿叫个人带着你去!”
进了府门后,韩铭念找了个丫头带着蔡灵舒去了。蒙时看了她背影一眼,心里略微有些担心。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她是自己哥哥带进来的呢?
随后,两人去了昶书厅里,看见冯大人正在跟永成帝说着什么,唐廉,赵远明他们也在。永成帝见他们来了,忙说道:“你们来得正好,刚刚冯大人还在说粮储的事,蒙时你是买卖人,这方面自然懂些。铭念你跟着要打理军备粮储的事,也得多学着点。”
蒙时问道:“粮储不够吗?”冯大人道:“原先是备下些,足够往渝州和西南山道运送一个月的分量。不过,这粮储都得提前备着,运走一些,自然要补给上。可是,我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这附近百里之内的粮都叫人给收购了。若是要往偏远之地收购,只怕人力物力以及时间都耽搁不起,所以特来回禀陛下,商量个对策出来。”
“全收了?”蒙时奇怪地问道,“此时正好是秋收时节,粮食应该很充足,谁这么豪气全收了?”
“几乎是收走了八成的粮,我们也只收购到了两成。若前线战事继续,粮储就不够了。”
“晓得是谁吗?”
“听说是一位姓许的买卖人。”永成帝插话道:“看来这人是想与我们做笔买卖。这样吧,蒙时,你去跟这许姓买卖人谈谈,谈买卖你在行吧?”
冯大人道:“这人已经来了城里,说敬仰陛下英姿,想亲自面见陛下商谈。”永成帝想了想,说道:“行,有本事买下八成粮的人,我也打算瞧瞧是谁,你去把人带来吧。”
冯大人答应着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冯大人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当这人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全都惊呆了!蒙时更是傻眼了,使劲地看了好几眼,这不是自家媳妇香草吗?什么时候变成许姓买卖人了?
这人的确是香草,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单膝下跪向永成帝行了个礼。永成帝这才回过神来,呵呵笑道:“原来是你啊!起来吧,香草,真叫朕意外呢!”“谢陛下!”
旁边韩铭念轻轻地捅了蒙时一下,歪着脑袋小声道:“哥,你也不知道?”蒙时咬着牙齿回话道:“谁晓得啊?她也没跟我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