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陆鑫当然知道他的酒有什么问题。
那酒中他渗了蒙汗药,就是让这些人在晕迷中死得不明不白。
“公子,小的真的是被逼的。”陆鑫不停的磕头。
“被逼就能罔顾这么条人命?你说,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
“事已至此,你还不说?你说了,或许,我还能想办法救你儿子一命。”
闻言,陆鑫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公子,你怎么知道?”
“我们查到了你儿子很久都不在家里了,你对外说是回了他外祖父家,我想,他应该是被那人给控制起来了吧?对方的事已成,可你儿子还没有回来,你觉得……”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滴落,陆鑫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找不到对方,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未归家,真的是着急了。
“公子,求你救我儿一命吧。”
“他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你一直知情不报,或许,对方已下狠手,但你如果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你儿子还活着,或许我能帮你救回来。你这是自作孽,你懂吗?”
墨子安满目冷肃。
这种人真的不值得同情。
“公子,我说,我说……”
墨子安听陆鑫说完之后,立刻让奉二带人前往岑岭,可到了那里之后,发现山洞里是有人居住过的迹象,可人已经全撤了。
虽然唐家正处在多事之秋,但宋孝全的后事还是操作得很隆重,方方面面都很周到。
十天之约,转眼就过去了四天,顾嘉阳和常生都没有回来,而从陆鑫口中得到了线索也断了。事情仿佛就胶在原点上了,说有进展,却又都是死胡同。
唐家上上下下都陷进了一种焦躁之中。
江慕白把账算了出来,如果真要如数赔偿,那要耗去唐家的所有银两。
这个结果无疑让上官泰宁他们更加心焦。
江慕白放下茶杯,看向唐悠悠,道:“茶庄是我们两家合伙经营的,出了这事,我也要担一半,这些赔偿,你我各一半。”
“朝廷也有过失,我也算一份。”上官泰宁附合。
“不行!”唐悠悠和江慕白齐声拒绝。
上官泰宁微怔,看着他俩,问:“你们何时如此默契了?”
“一直这般默契,不然怎么这兄妹不是白做这么多年了吗?”唐悠悠一脸正色,“宁大哥,这事你奉旨来调查,其他的你不要渗和,我和江二哥能处理。”
“我?”上官泰宁见他俩的神情,勉强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我有时真感觉你们很嫌弃我的出身。”
“噗……宁大哥,你别逗了,谁会嫌弃有出身好的良朋知己?”
“就是你们啊。”上官泰宁看着他俩,目光定在唐悠悠身上,“尤其是你,小悠。打从认识开始,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你就刻意的与我保持着距离。”
“我胆小。”唐悠悠自嘲的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的确如你所说那样,我不想和皇室有太多的关联,可事实就是我越不想的事情,越是避免不了。最后,我自己都成了半个皇室中人。”
她胆小!
怕涉及皇室的党派之争,从而没了平静的生活。
只是,生活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要的,偏偏就是越往你身上塞。
别人都羡慕她有个公主的身分,只有她知道,这事自己有多不情愿,有多无奈。
上官泰宁和江慕白相视一眼,淡淡的笑了。
她胆小吗?
不过就是比一般的人更有远见罢了,她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罢了。
“小悠,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面对金钱地位权势,比男子更加不为所动。”上官泰宁很疑惑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她身上仍有许多他们看不清的东西。
唐悠悠勾唇笑了下,调皮的眨了眨眼,“或许,我真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啊?”两个大男子微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
“噗……”唐悠悠噗嗤一声笑了,白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一个是商场中人,一个是皇室中人,我一个农家小媳妇,我们三
人能是一个世界的人吗?瞧瞧你们的表情,不会也跟外面的人一样,把我当成千年老妖怪了吧?”
这丫头,居然逗他们。
上官泰宁笑了下,无奈的道:“小悠,你如果真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也不会往老妖怪身上想,只会在想子安何其有幸娶了一个九天之外的仙子。”
“如果我是仙子,哪怕是个老妖怪也好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我就能靠自己就全部解决,我就能未卜先知,任何不好的事情都不让发生。真是可惜了。”
唐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
“可惜我既不是仙子,也不是老妖怪,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村小媳妇。”
“宁大哥,你带来的人中有没有会医术的?”墨子安一身是血的进了后院,脸色苍白,三人吓了一跳,嚯的一下起身,“怎么了?谁受伤了?”
“有没有?”墨子安大声吼道,根本顾不上回答他们的问题。
上官泰宁点头,“有,有一个太医随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叫人。”
“带他来常叔房里。”墨子安转身就匆匆走了。
常叔?
唐悠悠急急的追了出去,和江慕白一起直接去了常生房里。
房间里,顾嘉阳和奉一都一身是血,几人坐在床上,用布按着常生身上的刀口,一瓶一瓶的金创药倒下去,可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常叔。”唐悠悠上前,泪花在眸中闪动。
打她来到这里,醒过来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常生,这些年,他亦父亦友的和他们在一起。她见过他生气,他开怀大笑,他身手利落的与人周旋,医术高超的诊治病人,却从未见他这般了无生机的躺在别人的怀里。
墨子安上前和顾嘉阳一起按住刀口。
顾嘉阳说在离南和镇十多里的地方遇到他,那时他已晕迷了。
常生自己服了药,用银针提着一口气往回赶,实在是失血过多,他没能回到樟树村。
是谁伤了他,他带去的人又怎样了,没有人能解答,一切都只有他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