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陵川沉默,其实,他一点都不懂做生意。
早起是走生死镖,赚钱是赚钱,但是通常送一趟东西走下来,能活着的人寥寥无几。
他有好几个兄弟,都在积累财富之后转行,坐起别的生意。
当年,他借给一个兄弟银钱造船,结果那人真的跑到外海去,每年走货,都要分给他很大一笔银子。
对于开铺子,要买地方,估算铺子的位置,前期还得投入大笔的成本,人力物力,相当繁琐。
但是他不能说别的,不然娘子又想自建山寨,做点打家劫舍的买卖,这样无成本,空手套白狼。
还是开饭食铺子,让李海棠做点自己喜欢的。
“咱们铺子,每一台桌面上,都做吊灯。”
铁艺吊灯非常好看,但是灯罩还不能过后,考虑其照明的程度。
李海棠为此又有想法了,她想定做蜡烛,粗粗的蜡烛,能照明。客人进门的时候点亮,燃烧完毕,刚好到一个时辰的用餐时间。
“夫人奇思妙想!”
萧陵川不动声色地拍马屁,他觉得自己已经向恶势力低头,以前宁折不弯的骨气,已经被磨砺……
“那是肯定的!”
铺子里的雅间,都是用木头板子隔着,李海棠能察觉到,她的两侧都有人,在这里,不能说太隐秘的话题。
她低着头,用杯盖边碰着茶杯,大热天,给她上一壶热茶,她突然很想喝冰镇的酸梅汤。
想想也是,万一女子赶上小日子,不能接触寒凉,为不出错,上热茶最为稳妥。
夫妻俩刚坐下没多久,之前的伙计就跌跌撞撞地敲门,“老爷,夫人,小的愧对于您!”
“怎么了?”
李海棠放下茶杯,疑惑地道,“是豆包有事?”
“是……”
伙计头皮发麻,心中极其郁闷,他跑了一趟茅厕的工夫,小包子们就为了抢玩具打起来了。
“豆包被欺负了?”
李海棠正了正面色,小孩子打闹正常,而且不懂事,全靠家长的教育。
记得在现代的同事,说过类似的事,孩子被幼儿园的同学欺负,屡次三番的,同事非常恼火,一次是偶然,她不会计较,几次三番的,必须找家长,这绝对是孩子的教养不好。
小小年纪就养成纨绔的性子,小树苗歪了,以后不好板正!
“是也不是。”
伙计冒一头汗,见眼前男子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他覆盖,突来的压迫感,让他哆嗦一下,差点哭出声来。
“您二位别担心,是您家小少爷,把别人欺负了……”
伙计捂脸,这么小的娃,难道不是喝奶长大的吗,那手脚真有劲儿,把一个三岁半的娃子推倒,而后还给了两个巴掌。
这般行事,真是……如果是普通的富户还好,被推倒的是铺子里的小霸王啊,丫鬟婆子带来的,小霸王是他爹,人到中年才有这么儿子,万分宠爱,而且对方还在六部做官,老子更是正二品尚书,放眼京都,比阮家更显赫的
,没几个。
伙计很忧伤,摆不平此事,他就得卷着包袱滚蛋。
“原来是这样。”
李海棠面色紧绷,豆包什么脾性,她这个做娘的了解,不是个胡闹的小娃,若知晓一切,还得下去看看。
夫妻俩下楼,萧陵川拉了拉李海棠的手,她才平静下来。
可是刚平静不一会儿,在看到一个老婆子抓住豆包,就要开打的时候,李海棠忍不住了!
她提着裙摆,两三步跑到前方,抬起巴掌,噼里啪啦,直接下狠手,老婆子没防备,被凑了个两眼冒金星。
“大胆妇人,你竟然敢动我们少爷的身边的奶娘?”
一个丫鬟大声呵斥,双手叉腰,很是嚣张!
李海棠见此,冷笑道,“奶娘?这么大的老婆子还产奶?”
在京都,不是奶过孩子的才叫奶娘,有些地位高的仆妇,陪着小姐公子,都这么叫一嘴。
李海棠可不管这家人是谁,小娃之间的矛盾,她还没说话,这个死婆子算干什么的?仗着自己年岁长,就能欺负人?
她的儿子,轮不到别人教育!
李海棠眯了眯眼,看着丫鬟,如果丫鬟敢上前,她可不管那规矩立法,立刻开揍!
许是被她的阵仗吓到,丫鬟斟酌一下,发现还是站在原地安全,但不耽误她动嘴皮子,“哪里还的娼妇,你还要不要脸,你……”
娼妇?一句话,让萧陵川怒火升起。
刚刚他忍着,是因为不想和妇孺一般见识,他虽不打人,却不代表不杀人。
见萧陵川要动手,李海棠拉着他,收拾人,她不拦着,但是这里场合不对,还有不少的娃子,弄得到处是血,小娃容易有心里阴影。
但是暂且死罪难免,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夫君,帮我,给她点穴!”
李海棠说完,萧陵川迅速出手,那丫鬟就发现自己动不了,连嘴巴都不能张开,她惊悚地瞪大眼睛。
“既然你不会说话,满口喷粪,这张嘴就别留着了。”
李海棠随身带着针线,上前一步,用袖子遮住丫鬟的脸,别说,点了哑穴就是好,她穿针引线,直接把丫鬟的嘴缝上了!
周围的伙计们差点没给跪了,头一次看到这么干脆的。
想要打豆包的老婆子从地上爬起,腿软,再次跌坐在地,一言不发,她脸肿了老高,不想再被缝上嘴巴。
那丫鬟太惨了,能说话,却又不敢开口,只能一个劲儿的流眼泪,面色扭曲,关键是丢人,被打巴掌,最多被嘲笑,她一个下人不在乎这个,但是被缝上嘴巴,不出明日,火遍京都了!
婆子都有预感,以后丫鬟出门,别人会在后面指指点点,“啧啧,你看看她,就是因为当初嘴贱,被把嘴缝上的!”
这般说辞,以后可咋做人啊?
果然,缝嘴不血腥,小包子们都能接受,有的还鼓掌,以为是杂耍,都觉得很好看。
他们心里有一个概念,嘴欠随意辱骂别人的,都应该把缝嘴,让那人说不出话来,这才是最好的惩罚。李海棠不知道的是,她的所作所为,引领了京都的缝嘴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