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陆有些啰嗦。”她反应机敏,临时找了个替死鬼。
“嗯,他最近话是越来越多,回头我再惩罚他。”
说完这句,苏子澈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多看石永言一下,反手已经握住了白棠的手。
“晚上风大,我们到车里说话。”
这种特别特别温柔的态度,白棠深深倒吸一口气,她怎么觉得有些是要生气的先兆了?
苏子澈见她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这是有多少话没来得及说完。
所以,把他给晾在夜风中,久等不来。
他要是没主动过来,还真等到天亮了不成?
阿陆真是不会做事,就不能把人直接拎过来,少了中间的麻烦事情。
“石头哥,你娘没事了,你回去再劝劝就好,我,我先走了。”
白棠的心不虚,真的一点都不虚。
她就是怕两个男人在白圩村村口,一语不合,大打出手。
这种看起来很光荣,很灿烂的事情,其实就是个大麻烦。
她不停用眼神示意,让石头哥先走一步,回头再慢慢说,不用这么纠结。
“小白糖,你的眼睛被吹着风了?”苏子澈含着笑问道。
“没,好好的,今天晚上月色真好。”
白棠东拉西扯的,想要转移开他的注意力。
“没伤着眼睛就好,你也就一双眼睛还长得好些。”
能不说这么气人的话吗,能吗!
白棠也就敢在自己肚子里怪叫两声。
那股子对着阿陆的神气,在这一位面前是万万不敢显摆出来的。
苏子澈很满意她的服软,面子上是足够了,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足为惧。
石永言见对方一派高高在上的态度,而且一上来就握住了白棠的手。
阿棠居然没有避开,就这么乖乖的让其牵着。
还有小白糖,上一回,他也听有人这么喊来着,这是什么鬼!
“你放开她。”石永言不但没有走,反而向前跨了一大步。
“石头哥,你娘在家里等你。”
你听不听得懂我说人话啊,你倒是快走啊。
这会儿不是你争强好胜的时候,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苏子澈的笑容一收,他不喜欢把说过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
但是,有人就是这么不识趣。
白棠赶紧扭过头来,七公子眼底的寒光,主动说道:“我们去车里说话,我也觉得有些冷。”
“阿棠,你不用怕他。”
石永言的手,同样又搭上了白棠的肩头。
苏子澈的目光一沉,不多话,更不客气,一把将白棠搂得更紧。
石永言的拳头也已经到了他跟前,他没什么招数,就是实打实的一拳头。
这是市井打架的方式,苏子澈还真没见过。
一招避开,下一招又来了。
虎虎生风,力气还真不小。
可惜,他根本没有恋战的心,这样一个人有哪里值得他动手的?
实在是不配。
苏子澈微微抿唇一笑,白棠就在他怀里,知道他根本应付从容,只是顾念着她,才没有还手。
石永言三四次都连他的衣服都碰不到,再想动下一招,已经有人接手过来。
阿大是护主心切,才不会那么客气,一上来就是直接撂倒的架势。
“阿澈,不要伤他。”
白棠发了急,她知道七公子身份显贵,石头哥对他动手是大不敬,可是,事出有因,还不都是为了她。
苏子澈听到她的称呼,笑意融融,留下一句话:“别伤了他性命。”
阿大规矩的应了一声,手底下才放慢了招数。
“我不会要他的命,你不必担心。”
苏子澈将白棠拦腰抱起,这句话,几乎是含着她的耳朵说的。
小白糖的腰身真软,抱起来很是舒服。
苏子澈的嘴角卷起,等候的那种烦躁,一下子荡然无存。
背后那一个,要拼命是吧,是上来打架是吧。
没关系,这会儿他心情好得很,让阿大和其过过招,杀杀威,教一教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别仗着有一股蛮劲,在村子乡下地方横行横行,到了外面,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是你家邻居?”
“是,邻居,平时来来往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上一回,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的,就是他亲娘?”
白棠的鼻尖被他的指尖蹭了蹭,答不上来话,她身边的事情,有他不知道的吗!
“是,让我离他远些,别勾勾搭搭的。”
她说的都是老实话,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本来都不是秘密了。
“这句话,也有几分道理。”
他的手在她纤腰边,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她痒起来,把身子一缩,索性不去看他带笑的表情,越看越坏,不看最好。
白棠嘴巴里还是嘟囔了一句:“我才没有勾搭。”
苏子澈将人直接抱上马车,他出来见她一次,至少带三个贴身侍卫。
白棠啧啧做声,这排场,够大够威风的。
“阿大的武功好不好?”她已经闻到马车里,绿茶清香,支起脖子问道。
“还不错,他手底下很有分寸。”
他将她整个人抛出:“怎么,还在怕我伤他?”
白棠身子一轻,她最怕痛,估计这一下摔落,腰背肯定吃痛,眼睛都闭紧了。
结果,她跌在个温暖的怀抱里头,苏子澈好笑的看着她睫毛不住颤动:“知道怕了?”
“怕,怕得要死。”
“你不是连死都不怕的?”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见到七公子的英明神武。”
他的掌心,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我喜欢听你喊我另外一个名字。”
白棠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阿澈,方才是情况紧急,这会儿,马车里头,孤男寡女的,她还真不太好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在等你,却与他人说话不止,让我等的没有耐心。”
苏子澈才不吃她小白兔的那一套,双手将她抵在车厢壁上。
两个人,几乎就是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的那么一点儿微小的距离。
“你明明已经收下了我的牌子,就不应该再对着他人说笑,否则我会很不开心。”
白棠就说,他从石头哥出现开始,就堵着一口气。
刚才不发作,是因为他太爱惜自己的形象,不愿意在几个手下面前,为了一个村姑暴跳如雷。
如今,把她圈进马车里头,是要收她的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