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吗?”
“什么!”她都快要意乱情迷了,还能记住什么,不把自己的姓甚名谁都给忘记就算不错了。
“我亲的地方。”他的嘴唇压根就是贴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摸索,一寸一寸的霸占。
“这里,往下,再往下。”
话音有些含糊,口中呵出的热气,让白棠觉得********的。
“我亲的地方就是等会儿写字要使劲的地方。”
没等白棠反应过来,他站直身,很快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小楷。
“你用的笔也稍许大了些,写起来固然方便,转折神韵却是很难了。”
他用镇纸将绢纸展开压好,人已经站到了白棠的身后,一只手扶上她的纤腰。
白棠轻笑着要躲开,他的手掌直接固定住她的身子:“别动,好好学。”
“痒。”
“专心点,嘘——”
另一只手将小楷的笔杆交到她的手中,然后扶住她的手腕,送到砚台边,让笔尖沾满墨汁。
“要写了,注意手势的承上启下。”
“我会写字。”本来大夫的方子,不都像鬼画符一样。
反正病人看不懂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把人治好。
“写得好看些,不是更锦上添花。”
苏子澈还真的是在教她写字,他的手劲控制的很好,虽然带着她依然游刃有余。
和上次教她茶道差不多,这个人简直就是十项全能。
大概从小就被养在宫里头,当成精英在培养。
没有他不会的,没有他不精的。
白棠偷偷的想了一下,这说的头衔是皇叔,皇帝的亲叔叔,如果换了她是那个九五之尊,大概对这么厉害的人物也不放心。
所以,贬得远远,眼不见为净。
等于是外放加下放,荀陵郡中,就那么大的地界,东海龙王都折腾不出名堂。
在这里待久了,一个人再锐利的棱角恐怕都要被磨平了。
“棠棠,专心点,别想其他的。”
吓,她才稍微分分神,这个人都能知道了,透视眼又升级了!
三个字写完,白棠才发现自己写了什么。
“为什么是这个?”
不是应该先教她写些草药名,以后可以用用。
为什么是这三个字?
“这是你以前写给我的信里的三个字。”
苏子澈的唇角微微上扬,温柔的叫人舍不得眨眼。
手指在三个墨迹未干的字体划过。
我等你。
捎带回来的信件,里面只有三个字。
却让他看了良久良久,让他想着白棠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落笔。
白棠被他一说,嗓子眼里堵住了一样,答不上话。
那时候,不知道他几时回来,见到他的每一次都是惊喜。
她躲着家里人,偷偷出去同他私会,那种雀跃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如今两个人离得近了,反而有时候又觉得中间更加隔着千山万水。
“你看看,这样写好看吗?”
在白棠尝试要站直身子的时候,苏子澈很快将眼底的一抹情绪掩藏起来。
如果让她知道的太多,对她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好看。”白棠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开来。
明明就是他小试牛刀,她好像连毛笔的笔杆都没握热,他已经松开了手。
但是,这三个字,各种好看,各种有力。
和她平日里写的截然不同。
“如果我自己要练到你这样的字,大概要多久?”
苏子澈还特别认真地想了想。
“大概十年左右,能有小成。”
白棠倒吸一口气,十年!十年以后,她都不敢去想。
苏子澈见她的小脸都快皱起来,赶紧安慰。
“吓你的,用不了这么久,回头我捎带一本字帖给你,你每天抽空写写,三五个月就能有改观。”
他为了不刺激她,还留了一句话没说。
至少不会像毛虫爬,螃蟹爬,那么惨不忍睹。
以前写的字少,还不太觉得,字数多,时间紧,出来的成品,只能说能够辨别出是什么字,其他的也不能强求。
“三五个月啊,那还好了,我能够接受。”
白棠握着笔,转转手腕,方才他唇间的呵气,还留在皮肤上,那种温热的潮湿,仿佛一直都不能退走。
“你给我看什么字帖?”
书桌的抽屉里,本来也有两本字帖,不过很抱歉,白棠压根没看懂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体。
“我年少时临摹过的一本,比较适合你。”
明明挺正经的一句话,怎么他的眼神看过的时候,白棠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呢。
“年少是几岁的时候?”
这一次她问的可详细了。
“咳咳,大概六七岁吧。”
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就知道这人是变着法儿打击她呢。
意思是她的字连六七岁的孩童都不如,有那么糟糕吗,有吗!
“棠棠,其实你识字很多,那些医药医书,都难不倒你,已经很厉害了,比十之八九的女子都要厉害。”
眼见着她就要炸毛了,某人还知道挂空心思,找些安抚的话,来顺顺毛。
“嗯哼。”这样夸赞两句还差不多,识字比写字好看更重要。
否则的话,就算她得了卢姐姐和亲爹的手札看不懂又有什么用。
“我过来正好是同你说句要紧的事情。”
白棠这才反应过来。
“我院子里头的人呢?”
“暂时不会过来。”
苏子澈答得气定神闲,他有很多种法子,让她们暂时放弃行动能力,醒过来还不自知。
“阿陆怎么没跟着我过来?”
要不然,那个呱噪的阿陆早就在窗口出现了。
说好把风的人呢!
“阿四把他换回去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白棠的反应很是灵敏:“阿四回来了,那么卢姐姐和上官姐夫都离开小丘山了,对不对?”
苏子澈实在喜欢她的聪颖,但凡有事情,一点就通。
这样小的年纪,已经这般,等以后风华正茂的时候,都不知道还有谁能够降得住她。
“棠棠,福明山是有没有让人吃了特别聪明的草药?”
“啊,这个好像没听说过,耳聪目明的倒是不少,也是贵在持久,吃一两次没什么效果。”
“那么,你怎么会比别人都聪明机灵的?”
白棠看着他笑意涓涓才反应过来,这是变着法儿夸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