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领着方慧冯守兴进来。
看了一圈,见裴茜没在,冯守兴微微松口气。没有裴茜在一旁破坏,又是岳母来求情,多说些好话,裴芩就会原谅他们了。墨珩也在,她也不想在墨珩跟前落个小气刻薄的名声吧!?
九儿跟太姥姥问好说话。
方慧站在一旁,朝架子一看,又摆了一个,忍不住脸色变了又变。一千多两银子的玉器摆件,前头刚摔碎了一个,这立马又摆上来一个。
冯守兴也看见了,眸光闪了闪,更加坚定赔罪,求得原谅的事。一千多两的玉器摆件,说摆就摆了。她们现在肯定挣了上万两银子了!他们家连五百两都没有,她们都已经挣了上万两了。所以那红薯粉作坊,她们肯定不是管不过来,是不在乎了,为了拉拢方家,这才那么轻松的就给方家开了。
“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事是你们小姨做的不对!”方婆子肯定的道。
墨珩看了眼奶娘。
奶娘过来,把九儿抱出去,九儿不愿意,奶娘看了眼墨珩和裴芩,哄着她,“奶娘先带小小姐去喝点汤!”抱她去厨房。
九儿和奶娘出去,方慧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芩儿!是我对不起你们啊!小姨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看摔碎了东西,吓坏了,脑子懵了,这才不知道干了啥事,说了啥话!都是小姨的错啊!你就原谅小姨吧!”
冯守兴也红着眼,“芩儿!你们昨儿个走后,我就骂了你小姨了。也是怪我,她好奇摸了摸,我没拦着她。听了你姥姥的训斥,我们更加后悔了!都是我们的错,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
裴芩嘴角抽了下,“原谅你们了!”
两人都不相信,这么容易!?他们才刚开口,就直接原谅了!?
方婆子也觉得,这么容易就说原谅了,总觉得不那么真实。
外面李婆子和李老汉拎着东西来了。
方婆子听的皱眉,这边正有事,他们又来干啥!?
再有几个月就春试了,李婆子当然是为了儿子的事。
裴芩勾了勾嘴角,脸上带了笑意。今儿个还真热闹!
进了门,李婆子和李老汉见方婆子和方慧两口子也在,笑着打招呼问好。只是这方慧和冯守兴的样子,哭一样,这是在这哭啥!?难不成是见方家开了红薯粉作坊,他们也过来要开作坊,在这哭穷!?李婆子想着,笑着把东西放下,“她小姨来是因为啥事儿的啊?”
方慧的脸都要扭曲了,这个骚老婆子过来了,她难道要在他们面前,哭求原谅!?
刚才裴芩说了原谅他们,可就感觉那么假。冯守兴也有些脸上挂不住,可不说,谁知道这关系还能不能和好!?心里也暗恨李婆子来坏他们的事。
方婆子皮笑肉不笑的问李婆子,“你们这是…。”
“我们是来请裴芩的!”李婆子笑呵呵道,见裴芩疑惑挑眉,笑着解释,“我们宝祥,跟他干娘,余家的侄女议亲了。这不,想请裴芩做个媒人。不过两家都说好了,裴芩只用走个过场就行了。”
“做媒人…。”裴芩看向墨珩,她像媒婆吗?余氏这堂姑姑都不愿意,来拉她给他们壮面子啊!
“媒人就找别人吧!夫人怀着身孕,两家离的远,来回车马颠簸,动了胎气。”墨珩直接拒绝。
李婆子和李老汉忙道,“不用跑!不用跑!只用出面走个过场就行了!”
“天寒地冻的,她大着肚子,到处乱跑,出了意外,谁都担待不起。”墨珩不同意。
方婆子看着也劝,“宝祥他娘还是换换人吧!芩儿这一个孕妇,咋去奔波?总不能不顾她的身子。”
裴茜站在门口冷哼,“让三品诰命夫人给你们撑面子,怀着身孕,天寒地冻也得给你们去跑,你们准备好谢媒钱了!?”
看她嘲讽冷沉的眼神,李婆子的脸一阵僵。李老汉也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他就说了不可能请得动,还非要来她,现在被当面直觉拒绝,多没面子!
李婆子眸光一转,就拉方婆子,请余氏做媒人,“这边是干娘,那边是娘家侄女,裴芩这边要是去不了,就只能请宝祥他干娘了!”
“她被余家那边请了做全福人,做不了媒人了。左右到时候还是得媒婆跑,你们就请个媒婆吧!”方婆子也是不赞同余家跟他们家结亲。
可偏偏余氏堂弟家觉得李宝祥有前途,又是方家的干儿子,家境也好,虽然是继室,但前头没儿子,实在是个好姻缘,就商量了结亲。
李婆子看都请不动,又看向裴芩。
裴芩耸耸了肩。
李婆子眼神落在方婆子身上。
方婆子忙道,“大郎他娘已经去做全福人了,我们家不能再有人担事儿了。都占完了,也该让人家沾沾的!”
李婆子顿时泄气,又看向方慧和冯守兴,“你们这是来干啥来了?”
当着他们的面,方慧觉得丢了大脸,看向裴芩。
裴芩转过脸,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起茶。
冯守兴虽然觉得难看,可看裴芩这个样子,就像不是真心原谅他们,敷衍的太明显了。虽然丢人,可李婆子他们在这,裴芩她们自己说下的话,也不能再改口的,说原谅他们,就得跟他们继续好好的走动,面色难堪的解释了两句,不小心把玉雕白菜打碎了的事,连连作揖,“我们这是诚心诚意来赔罪的!芩儿你就原谅我们吧!咱们都是一家子亲戚,哪有过不去的仇怨啊!”
李婆子扭头看条几和旁边的架子,哎呦一声,“这么大的玉器,可得值不少银子的!玉白菜还是百财,平常轻易都不能动一下的,咋会摔了呢!?”
方慧看她火上浇油,心里恨恼,两眼含泪的看着裴芩,“芩儿!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又觉得没脸来赔礼,这才求了你姥姥一块。都是怪我,是我一时吓傻才说了气话。你就原谅我吧!小姨这给你赔罪了!”起来给裴芩行礼。
方婆子也开口,“芩儿!?”这李婆子两口子在这,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裴芩奇怪,“我都说原谅你们了啊!”
方慧噎了下,“你真原谅我们了?”
“对啊!”裴芩虽然看看唱哭戏的也无妨,可那边的货已经放冷刀子了。
“既然不是故意,东西摔了,也只说了赔偿一半,那事情也就过去了。你们也不必介怀了。”墨珩淡声道。
方慧见他也开口说了,就又哭,“要不是我们家实在银钱紧,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一听说一千多两银子…。”
“芩儿她怀着身孕的。”墨珩面色沉了一分。
方慧正要再哭诉一遍,被他强行打断,脸色顿时僵了僵。
方婆子看他神色不是太好,忙拦住方慧和冯守兴,“赔罪就赔罪,别哭哭喊喊的了。芩儿怀着身孕,再惊了胎气。”
方慧心里恨,面上却又绝对不敢表现出来。
冯守兴连忙是是是,还想说,“芩儿你就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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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就说,原谅你们了!我又不是个轻易记仇的。”裴芩奇怪的看着他。
方慧冷哼,不轻易记仇?那还揪着早八百年的事,一口气要他们家赔五百两银子,还强要他们所有积蓄银子。
方婆子知道裴芩的性子大大咧咧,啥事儿都不往心里搁的,就松口气笑起来,“芩儿是最爽快大方的人了!也一想宽容!咱们就三家亲的近,咱们三家要团心一心,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才对!”
“是啊!是啊!咱们都是最亲的一家子亲戚!有啥隔夜的仇过不去的!”冯守兴也呵呵笑着接应。
李婆子和李老汉看的唏嘘,一千多两银子,还是玉雕白菜的百财,方慧要不拿起来乱摸,肯定不会摔了,保不齐就是故意摔的。他们和裴芩姐弟的关系,看着就不像那么好的。裴芩她们也真是有钱了,摔了一个立马又换一个,还只让赔五百两银子。
“那个…茜儿呢?”方慧问。
裴茜阴沉着小脸站在一旁,目光从方慧和冯守兴身上又看到方婆子身上。
对着裴芩,方慧还能哭一哭,让她对着裴茜这个小贱人哭求原谅?方慧恨火难灭,也实在做不出来。
冯守兴已经上前来作揖行礼,“茜儿!昨儿个都是小姨和姨夫的错,不该不小心摔了东西,实在是看那东西值钱,说值一千两银子,吓懵了,这才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就大人大量,原谅小姨和姨夫吧!我们也很后悔了!”
“我没有小姨和姨夫!穷之前从来没见过,听都没听过!”裴茜说话毫不客气。
“茜儿,我们真的……”冯守兴被堵的说不出来话。
方慧一阵恨火。
方婆子也有些尴尬,语重心长道,“茜儿!你小姨他们是真的知错了,特意来赔罪道歉的!一家亲戚,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隔夜的仇!”
李婆子看的眼神转,这裴茜说话还真是刻薄,就算有钱,以为谁家娶了她,不磋磨好她,也绝不让过舒心了。
方慧暗自咬咬牙,擦擦眼角,“茜儿!小姨是真的知道错了,打坏东西的时候就后悔的不行了,偏生吓的懵了不知道该咋办了。你长姐都已经原谅我们了,你就原谅了吧!我们是真的后悔了。”
裴茜狠狠瞪裴茜一眼,阴沉的看着方慧,“你们当然后悔!把我家东西摔了,你们得赔钱!断了关系,你们就没好处了,不后悔才怪呢!”
冯守兴也有些心里暗恼,裴茜说话毫不留情面,让方婆子都下不来台,她以后还指望嫁到方家去做官夫人!?
“裴茜!都是一家子亲戚,既然是姥姥特意一块过来,长辈的给我们赔礼,也算诚心诚意了。你就别抓着了。”裴芩笑了下,说裴茜。
“是啊!茜儿!你小姨他们,真的是诚心诚意悔过了,这不赶紧的就来赔罪认错了。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吧!”方婆子笑着劝。
裴茜看了看裴芩,又看看方婆子,抿嘴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厨屋。
方婆子还要再问。
“她生就别扭!”裴芩笑了声。
方婆子点点头,松了口气。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以后的关系,再慢慢的修补,过个些日子就好了。还有李婆子他们在这,真太不像样了,也实在丢脸不好看。就这都不知道被说成了啥呢!
原谅的这么容易,让准备了满肚子话的方慧和冯守兴都憋了回去,既觉得裴芩识趣,当场就原谅了他们,又觉得太过容易,不像真的。但李婆子和李老汉面前,这么容易原谅,没有狠下他们的脸面,也算裴芩识相。
准备的话都说完了,就有些冷场了。
李婆子张嘴,想问问事情原委,打听点内幕。
方婆子直接抢她前面,就问墨珩这一趟出去是做啥了,完成的咋样了。
“抓了几个抢劫军饷的强盗,人已经投进大牢里了。”墨珩简单解释了几句。
方婆子点头,“这强盗就是强盗,连朝廷的军饷都敢抢,是该抓他们!”又问墨珩有没有受伤啥的。
“我只是带人围捕,并没有受伤。”墨珩摇头。
李婆子赶紧夸墨珩厉害,“…这肯定又能记个功劳了!”
外面九儿喝了汤过来,说炖的鸡汤好喝,她还在鸡汤里看到了虫虫。
“小傻妞儿!那是虫草!”裴芩笑骂一声,起来去厨房看着做菜,把方慧他们丢给墨珩去陪着。
方慧想跟上去再说几句,见裴茜也跟过去了厨房,就又坐下来。
墨珩本就淡冷,外人面前更是沉闷,跟方婆子还能说几句,跟方慧和冯守兴?就没几句话说了。
李婆子和李老汉在墨珩跟前,也不敢说太多了。还想着借这次请媒人,让他指点儿子的学问,明年必须得把功名考中了!
幸好有九儿,叽叽喳喳的,说之前的豆虫为啥不让她吃,鸡汤里面却放了。
说的方婆子忍俊不禁,搂着她逗她说话。
冯守兴心里可还惦记着红薯粉作坊的,见墨珩坐着喝茶,就在一旁试探的哭穷。冬虫夏草他听说过,是名贵补药,她们都拿来平常吃了,还有那新换的摆件,不知道家里挣了多少钱了,还强扣走他们的那点钱。
裴茜还拉着小脸,暗怪裴芩竟然原谅了方慧和冯守兴他们那种人。就算是姥姥的面子,那种人也根本就不值得原谅!她是绝对不会那么好心,更不会再跟他们走动一次!
裴芩安排了饭菜,准备了热水,过来叫吃饭的。
几个人都出来洗手,帮着端菜进屋。
看真是冬虫夏草炖的乌鸡汤,那虫草都快有小拇指粗了,李婆子暗暗乍舌。才转眼间,裴芩她们竟然都这么富贵了!?还是墨珩当了官,收的礼!?
李老汉也更倾向于后一种。当了官,就啥都有了!
饭桌上,方慧忍不住问,“芩儿啊!你先前是说,打算让我们也开办个红薯粉作坊的吧!?”
裴芩挑眉。
见她说开了话,冯守兴就呵呵呵笑着,“不是说一个作坊供不应求,做的红薯粉不够卖的吗!?那我们村也能开个红薯粉作坊的!?”
裴茜冷笑,“你们还想开红薯粉作坊!?这就是来赔罪的目的吧!”
方婆子脸色有些青紫,心里暗怪方慧还不知错吗!?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关系和好了,还提那个话干啥!?
“说了让你们也开红薯粉作坊!?一个作坊不够的吗?”李婆子听的眼神发亮。要是这样,那也得让他们家也开个红薯粉作坊啊!他们都跟余家结了亲,这关系可更进一步了!
看裴茜的脸色,冯守兴怕她们一个恼怒,就不教给他们做了,还有那李婆子和李老汉在一旁,忙给方慧使个眼色,制止她,冲裴茜呵呵笑道,“不是的!不是的!赔罪我们当然是诚心诚意来的!那个红薯粉作坊,只是前头听说,一个作坊做的也不够,芩儿说是我们家也能开个作坊。当然,今年是肯定不行的。那…明年…。总之,咱们就三家亲的,要是供不应求了,有需要的,你们尽管开口!我们二话不说,绝不会推辞!”
“赚钱的事,你们巴望都巴望不及,肯定不会推辞!”裴茜气恨,方婆子跟他们一块来,说是赔罪。现在竟然又是来要她们生意做的!
“怎么说话呢!”裴芩冷眼横了她一眼。
裴茜拉着脸不吭声,到一旁小桌上去喂九儿吃饭,给她剥肉吃。
裴芩对方慧和冯守兴呵呵笑道,“红薯粉刚开始,让人都接受,是需要一个过程。等两年看需求多不多吧!”
方慧心里顿时不好了。等两年!?把他们家银钱都扣光了,辣白菜货源也抢走了,就一个面馆打烧饼的,让他们一家都喝西北风吗!?
冯守兴也有些讪讪的,“我们家…。”
方婆子瞥他一眼,让他闭嘴。本来就是来赔罪的,竟然还敢提要求,真是想断亲呢!?
冯守兴忙闭上嘴。
李婆子忍不住道,“裴芩呐!咱们也是亲戚的了!要是以后红薯粉供不应求,让我们家也开个红薯粉作坊吧!”
“是啊!我们家不占大头也行!你们需要多少红薯粉,我们一定早早做出来,不耽误你们拿货!”李老汉也忙道。
李婆子斜瞪他一眼,啥不占大头。方家的红薯粉作坊,可是方家占完了的,给村里分的一股,也就那一点点。裴芩她们可没要方家的钱,也没占作坊里的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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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粉又不是我们要的货!还没开始,你们家也想掺一脚了!?”裴茜冷嗤。
李婆子和李老汉神色尴尬,都看裴芩和墨珩。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等两年再说吧!”裴芩直接道。
李婆子心里有点不舒服,讲学讲学不愿意教他儿子,让帮着走走路子都不帮,让她儿子到现在都没考中功名。要不是替方留明挨打,断了胳膊,她儿子早就考中了!
这么想着,李婆子心里不平,又不敢说啥得罪了裴芩或者方婆子,就对着桌上的菜和那乌骨鸡汤大吃大喝起来。
吃了饭,方婆子多待也没啥事儿了,坐了一会,就说回去了,“家里还都忙着,我在家里也能帮帮小忙,看看门儿!芩儿你也早点去午歇吧!”在方家村住那几天,她也天天都有午歇的习惯。
方慧和冯守兴也跟着告辞。
裴芩起身送他们。
李婆子和李老汉没有走,媒人请不动,总要帮儿子再指点指点学问。
“我能指点的也都全部指点给他了,如果他还沉不下心念书做学问,行事浮躁,明年后年依旧考不中。”墨珩拒绝。
话说的这么绝对,这么狠,让李婆子和李老汉一下子变了脸。
“让他诚心好好做学问去吧!”墨珩直接起身,问裴芩回后院。
李婆子和李老汉脸色不好的从柳儿巷出来,“白白搭上两盒礼!”
他们拿的东西,裴茜又让给他们拿了回去,李婆子两人觉得不好,这才留下两盒点心。
村人都奇怪,这方婆子和裴芩小姨两口子不年不节过来,李宝祥爹娘也是,却都从柳儿巷出来,脸色难看。出啥事儿?难道都在想红薯粉作坊的事!?
方婆子气方慧和冯守兴,“都说是诚心去赔罪,和好了就行了。你们偏偏还提红薯粉作坊,让芩儿她们咋想!?”
方慧想还两句嘴,想着余氏根本不愿意帮衬他们,看不起他们,爹也不想管她,阮氏更是啥事儿不问的,她以后还得指望她娘,就委屈可怜的红眼,“我也就问一句是不是的,谁知道就……”
看她又哭起来,方婆子叹口气,“你们回家好好干面馆,顺带卖麻酱烧饼,在县城吃的人多,肯定也能挣不少的。明年就开始种葵花吧!好歹是个进项!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眼红,你们不好好做自己的,再眼红要啥,真断了亲,我也不管你们了!”
“辣白菜的货源,都被裴茜抢走了。芩儿也听她任她。”方慧忍不住可怜道。
说起这个方婆子也有气,“都说了,辣白菜让从今年就多做,你们要不是去找她们要生意了,茜儿会把货源抢了!?总是心渴,总是眼红,自家不好好干,还惦记。本来就不是从一开始就亲近的,你们这是自找着断亲!”
“我也是看你们都富贵了,我也想让家里过好一点。”方慧小声说着,擦眼泪。
“你就是这点不好,那么好强!她们富贵是凭自己本事的,你们也凭自己本事,慢慢累积,不就富贵了!?你们要是不悔改,谁家也不喜欢这样的亲戚!你们说说,你们有个这样的亲戚,你们喜欢吗!?”方婆子说教她。
方慧低着头,认错的样子。根本就是拉了方家发财,不管他们家。
方婆子又叹了口气,劝诫了一路。
“能老实多久!?看我们挣钱,肯定又算计!”裴茜可一点不信他们真心悔过,真心赔罪,“要不是有好处,他们赔个屁的罪!后悔的也是他们自己的损失。”
“恩!你眼睛毒,心里清明。但你这嘴,最好给我改了!要说啥放到心里,要骂也在心里骂。说出去的刻薄话,可不一个伤别人的后果,损的也是你自己品行!我可不想再听到,有人觉得我教出来的妹妹没有教养!”裴芩也在教妹。
裴茜听的脸色难看,“除了那贱渣说我没教养…。”
裴芩打断她,“不论谁多谁错,错了你可以委婉的说,但对长一辈的说话刻薄,人家就会说你没有教养,即便那些人不说,心里这么认为的!”
裴茜小脸发青,看她面色冷肃,目光沉冷,直直看着她,咬着唇,不说话。
“你信不信你和那白锦燕站一块,人家只会骂你!?”裴芩沉声说着,声音提高。
提到白锦燕,裴茜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一点不好,你即便做再好,也都不得个好儿!去把《礼记》给我手工翻译一遍!”裴芩沉着脸吩咐。
裴茜这次很听话的去翻译《礼记》,没有之前的不服不忿了。她绝不让人挑她教养的毛病!尤其是比不过白锦燕!
很快,就有方慧打碎了裴芩家玉雕白菜,一千两银子让赔五百两的话流传过来。
逢集的时候,很快在太平镇上传开。
再去作坊干活儿,就有人问裴茜和裴芩,是不是真的,玉白菜那是财运,可不摔的,摔碎了不吉利,要破财的!
一个游方道士来到太平镇,听说了裴芩家打碎玉白菜的事,找上门来,神秘莫测,仙风道骨的样子,言说裴芩她们家即将破一笔大财,一路在南,一路在北。
她们家的生意,除了北上的,就是走漕运南下的。
看他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又说这样的话,连裴茜都忍不住觉得,是不是真的!?那玉雕白菜虽然是赝品,但也是有寓意的,她总觉得打碎了不好。
这何道士又说,家中有不凡之人,更有文曲星尚在腹中,只要他稍稍出手,就可以化解家中破财之势。
裴芩听了忍不住朝天翻个大白眼儿,还文曲星尚在腹中,不凡之人,当她白娘子啊!?不过,难不成还真有啥啥得道高人的,能看穿她的来历!?
墨珩不准她出去见那个道士,“江湖骗子!给他点钱,让他走!”借尸还魂,还是异世之人,太过惊骇世俗了。他绝不允许有人把芩儿的身份来历供出,那后果,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裴茜却很感兴趣了,“你说我家有文曲星尚在腹中!?”长姐就怀着身孕呢!难道怀的文曲星下凡!?
何道士却神情严肃起来,“不过,这位夫人身份不凡,命中乃有一劫数,若不能过,此生,红颜薄命!”
裴茜当即就要拉脸,说谁红颜薄命呢!?不过想到翻译的《礼记》,皱眉道,“是啥样的劫数?能不能化解!?”
“此劫甚是怪异,想要化解,得找到另一个不凡之人,方能化解此劫。”何道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裴茜听不太明白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让人去叫裴芩和墨珩。
何道士的话说给裴芩,她就笑不出来了,“卧槽!还真有这样的人!?”
“我去看看。”墨珩拧眉,让她留在后院不准出来,他随丫鬟到前院来。
“长姐夫!”裴茜往后看看,没见长姐,不仅疑惑。长姐这会儿也该睡醒了啊!再看墨珩,就见他目光幽暗犀利,呼吸一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何道士。
有不少江湖骗子,打着化解劫数,算命的旗号游走在各地,甚至出入高门大户。墨珩之前也见识过,他们能把那些地处高位的精明之人忽悠的乖乖拿钱。世人即便不怕死,也怕命,想要的多,心虚的多,对算命散财就热忱了起来。
“你先给本官算算!”冷声说着,直接坐在了上座。
何道士听他说话,才回神。他也见识过无数人了,却不想还有男子生的这般俊美如仙神,看了看他的面相,掐指一算,得出四个字,“…。短命之势。”
裴茜这下脸色真的有些不好了。长姐怀了文曲星,这样恭维拍马屁的话,她听了笑笑。但长姐有劫数,红颜薄命。看了长姐夫又说短命,这个该死的老道士!
墨珩冷笑,“我曾让一个人给我算过,说我命中一劫,你能算出怎么化解的吗!?”
“这……”何道士又算了下,“大人的确年少时有一死劫,本不能化解。想必大人定是遇到高人,化解了大人命中死劫。”
“那你给本官再算一个人。人在京城,她名叫梁锦华!”墨珩冷冷道。
看他目光犀利冷寒,似是凝成实质,裴茜听他又是要算梁三,微微拼住呼吸,不敢插话。
何道士在他目光下,有些头皮发麻顶不住,婉拒为梁锦华算命,“大人!这人和你们并无关系吧?贫道行走江湖,除邪驱祟,为人算命称骨,化解劫数,以渡化有缘人。不行恶邪之事!”
“你又怎知我行恶邪之事?而不是为民除害!?”墨珩已经有几分笃定,这个道士来的蹊跷,张口就说裴芩的事,怕就是梁锦华的人。他把金矿送了萧光珌,她也准备对他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