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旁桌二人谈论的话题引起了夏云霓的注意。
只见那二人小声议论道:“你可知最近起义军,头领被追杀之事?”
另一人疑惑道:“真有此事?是谁?”
那人拿起酒杯慢吞吞的喝起来,一脸神秘道:“这可说来就话长了,在说想杀起义军的人还少吗”
另一人吃口菜,也点头道:“据传起义军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哪一样他们不做”遂又“啧啧”两声,抬头道:“我还听说,他们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夺回自己军队玩乐,连小孩子老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首领被人杀也是活该”
对面人喝了口酒,嘴里咂巴了下,赞同的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夏云霓来到这个世界倒是第一次听说起义军的,充满好奇的侧耳偷听。
曲仁见状,不由笑出声,对着她道:“你干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夏云霓讪笑,道:“好奇而已,没什么!”
曲仁也不点透,笑了笑,菜慢慢上来后,夏云霓早就饿坏了,不顾形象左右开弓的大吃起来,还一脸好意劝道对方:“多吃点,贵!”
饭毕,夏云霓酒足饭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足道:“饱了,好撑”
曲仁结完账走回来,便就看到她这幅模样,一脸好意说道:“能吃是福!”
夏云霓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被他这么一说,她想,曲仁是不是认为自己和猪一样?还能吃是福!
她念念叨叨,不停诅咒以后曲仁会变成个秃头的胖子,可人家刚刚还请了自己吃饭,于是摇摇头想道,算了算了,这次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吧!
他们吃完饭后,曲仁就得回医馆去,尽管他念念不舍,但是自己确实不能离开太长时间,狠下心来,终于才转身离开了。
夏云霓和曲仁告别后,也回家了,不管怎么说今日这次行动对于她总的来说还算成功,先不说这些女子会不会找她,至少都知道了她,以后事情以后再说嘛!
夏云霓像往常一样打开大门,一踏进,直觉告诉她今日不同玩日。
院子内散发一大股血腥味还有一些膏药味,顾景天的房门大打开着,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夏云霓吞了吞口水,紧张不已,她一个弱女子谁也打不过,而且现在这个时辰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怎么就看上她屋了呢!
毕竟她这么穷,隔壁唐家不在那儿!阿弥陀佛,她没有诅咒的意思,纯羡慕而已!
她拿起门后边的那根曾化伤她脸的竹竿,本来她每次转眼看见它时就一再提醒自己一定得把它丢掉,可今日她突然庆幸自己记性这么不好,要不然还找不到这么好的防身利器。
她悄悄走向那间房,靠在门背后,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叹息,沉闷又难受,不时还咳嗽起来,夏云霓在背后听的心惊。
这种咳法感觉快把肺都得咳出来!不对,她想了想,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顾景天!
她丢开手中长杆,快步踏进屋内,点燃桌上的烛台,灯光昏暗,但足以把顾景天照亮。
顾景天一身伤痕的躺在床上,全身裹满绷带,他费力的想翻个身,挣扎了半天都不成功,此时他脸色苍白,眼神无力,透过灯光看见了夏云霓,笑得像个孩子道:“我回来了!”
夏云霓站在原地呆立着不动,这些时日她告诉自己应该死心,不该抱有期望,毕竟顾景天不会是一个不告而别的人,但或许事情突然或者紧急,她不断在内心深处用各种话来安慰自己,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也失望了,再忙他可以让人传个口信之类的或者留下记号让自己发现也好,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她眼睛不争气的哭了出来,不想在他面前大声哭喊,只能用牙咬住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开口。
顾景天此时难受不已,但他知道现在夏云霓一定还在气头上,也耐住性子,温柔道:“是我不该不告而别,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夏云霓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丈夫抛弃在家的媳妇,现在丈夫回家了赌气不肯罢休的人。
她这么一想,眼泪也止住了,也不想大哭,走向床前,看着他道:“怎又弄成这样了!”
顾景天瞧她脸色转变太快,也不知是否还在生气,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一边回答道:“是啊,仇家太多,所以这次又要再欠你人情了!”
夏云霓笑笑也不说话,扶着他躺下后,又为他盖好了被子,正准备吹熄油灯关门出去,顾景天此时憋不住话了,问道:“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又是这句话!
夏云霓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顾景天一脸为难,不知该做何解释,又不想让她误会什么,只好道:“这次真的对不起,我…”
夏云霓抬手打断他,看着他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毕竟你也不用事事向我报告,我也没这义务,所以道歉的话就免了吧!”正准备离开,忽然又转脸认真看着他道:“不过我希望以后你还是要出去这么久的话也还是告诉我一声,这毕竟世界房子,没了主人可怎么办!”
还不待顾景天反应,她就出去了还贴心地为他关好了木门,他躺在床上,自己这么多时日心心念念于她,为何回来后会变成这样!
看她样子不像是念过自己的模样,顾景天将手握成拳,重重的捶在床上!他费力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可现在见了还不如不见!
他转念又想,难道她是生气了才会如此吗?可自己又不能跟她解释清楚,着实伤脑筋。
越这么想顾景天觉得身上的伤口都开始疼了起来,他费力的抬起手臂,想拿床边的的药,使出吃奶的劲儿脸上都记得一脸的喊却怎么也够不到。
试过几次,他也就放弃了。
本来之前受的伤好不容易好了一大半,现在又是一身伤,新伤旧伤一起,他绝望的想,这次可要躺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