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村子里前来吊唁的那些人,都是害怕的闭上眼睛,竟是没一个人上前拉住他!
江家大房的人见此心里一惊,倒是想要伸手,可才一动弹,就又反被三房的给死死缠住,一时脱不开身。
“羡儿!”徐氏尽管吓的差点晕过去,却一下挣开刘婶儿的搀扶,冲过来就是将顾羡护住,要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江洋的棍棒。
而顾宝瑛则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搂住了徐氏,将他们两人都护在自己身前!
顾羡震惊地望着她们!
“母亲……小妹……”他瞬间泪崩,用力的推着两人,想让两人走开,这两个人却不肯挪动半步。
江潮见此,再也忍不了了。
他顾不得什么礼敬长者的道理,拉住拦着自己的江炳,一口咬在他胳膊上,趁机冲了出来,使出一股蛮力地抱住江洋的腰身:“不准你伤害宝瑛和她的家人!”
“潮哥儿!”孙义诚见此,再不想惹事也是急了,赶紧跟着冲过来,却是要将江潮给拉走。
“潮哥儿!赶紧回来!”田氏也是急的不行,担忧的直跺脚,可看着江洋那不长眼睛的棍棒,却根本是不敢扯开卫氏上前。
“江洋!你快放下手里的木棍!”江勤、江兴都是要是上前拉住江洋。
然而,江成跟江炳却拉住他们两人。
江洋更是冲那几个混混气急败坏的大喊:“都愣着干啥!把这臭小子给老子拉开!”
几个混混一愣,随即赶紧上前,将江潮拉开按住,连孙义诚都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我看谁还能拦住老子!顾宝瑛,别以为老子不敢打女人!”江洋简直疯了,红着眼睛瞪住她,手里的棍棒眼看着就要冲她一下咋上去!
“江洋!你不是要找我吗?”这时候,灵堂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道喊声。
知砚!
江洋一听这声音,顿时恼火地咬着牙,气势汹汹地扭过身子,拎着木棍的手都是一紧!
这个穷书生,以为他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可现在,竟然还敢出声喊他?
他要先将这个穷书生的双腿都打断!
然而,等他一转过身来,一道破风的箭羽,却是直直的冲他飞刺而来!
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右肩一下锐痛!
只听“噗呲”一声!
竟是那支从知砚手中弓箭飞射而出的箭羽,一下射穿了江洋的右肩,箭羽上携带着的那股巨大的力量,更是将他整个人都带的不断后退着!
“砰”的一下!
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到江洋竟是整个人被这支箭羽,给高高钉在了灵堂的一面墙壁上!
鲜血喷洒出来,顿时染红了白色麻布满布的灵堂。
顾宝瑛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洋哥儿啊!”
“儿啊!”
江家三房几人一见到江洋竟然被一箭射穿肩头,并整个人都钉在了墙上,顿时惊得三魂七魄都要被吓飞,也顾不得阻拦大房的人了,赶紧就是凑上去,手脚忙乱的想要将江洋从墙上给弄下来。
可那支箭飞的太高了,三房几个人,竟是怎么都够不着。
毕竟江洋是被箭羽钉在上头,他们也不敢强拉。
此时,知砚手挽一张大弓,在所有人或害怕或高兴或疑惑的瞩目之中,不疾不徐的走到灵堂里。
他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浓稠的深渊,牢牢地盯着江洋:“不要以为江镇不在了,你就可以无所欲为,今天只是射穿你的肩膀,可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手里的弓箭,就会射穿你的喉咙!”
江洋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口中痛呼,浑身都在颤抖,一半是疼的,另一半却完全是怕的。
就算江镇以前收拾他,也从没有下过这样的狠手。
这个知砚!
如果他的箭刚才偏了一点,那这个位置,会射中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咽喉?
想明白这一点,江洋心里对他陡然升出无尽的恐惧感。
这是知砚射偏了?
所以,他的射术怎么会这样的厉害?
江洋陡然意识到,虽然江镇没了,可知砚却并不比江镇差,甚至手段要比江镇更狠!
“你们几个!快把我儿子放下来啊!我儿子不是给了你们钱吗?”亲眼见到知砚一箭射穿儿子的肩膀,赵氏不敢找知砚的麻烦,也不敢再找顾家人的麻烦,当即就是吆喝着那几个混混,要求他们将江洋救下了。
“呸!我们一文钱还没拿到了!你儿子这是活该!坏良心要砸断人家的双腿!我们不管了!兄弟们赶紧走吧还是!”
然而,先前被江洋踹了一脚、本就心生不满的那个混混,一见知砚这么厉害,哪还敢去救江洋?
他当即冲着三房的人吐了口唾沫,招呼着几个兄弟要开溜。
几个混混也都是害怕知砚拿箭射穿他们的肩膀,谁还敢多停留一下?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是赶紧跑了,一眨眼,无影无踪。
“这可怎么办啊!”卫氏一见这几个混混竟然撇下自己孙子不管开溜跑了,气得冲他们大骂,接着就哭着去求大房的人,“大哥,阿兴!你们不能不管洋哥儿!他可是老江家的孙子!赶紧想想办法把他给救下来啊!咱们、咱们好歹都是一家人啊!”
“我呸!谁跟你们一窝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一家人?你的眼泪就是鳄鱼的眼泪!你们刚才欺压我们大房的时候,怎么不说句人话?”田氏当即冲着卫氏吐了口唾沫。
卫氏一见此,赶紧看向其他人。
可这里的村民们,刚才都快被江洋发疯的架势给吓死了,谁敢上前?
更何况,刚才顾家跟江家被江洋那么欺压,他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这时候要是站出来帮着三房的人救下江洋,那不是要惹得大房跟顾家的人记恨自己吗?
卫氏左看看,右看看,没人帮忙。
最后,还是江勤顾念着最后江家大房跟三房之间最后的那点血缘情分,同时也是不愿意让江镇的丧事上再出什么意外,让人搬了扶梯过来,把江洋给救了下来。
但他整个是被那支箭羽给钉在墙壁上的。
要把他弄下来,就要先将那支箭羽给拔、出来。
整个施救的过程,江洋痛得两次昏过去,又被痛得醒过来。
等他终于被救下来,勉强包扎好肩头的伤,他已经是浑身汗湿,如同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狼狈不堪。
“顾大夫!你可是救死扶伤的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赵氏一见儿子整个肩头刚包扎好的白布,就又被染得血红,就大言不惭的嚷嚷着要求顾宝瑛施救。
“凭什么?刚才江洋要砸断宝瑛大哥双腿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求求你儿子别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宝瑛别救!疼死他活该!”江潮一听赵氏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顿时气恼的说道,不准让宝瑛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