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心二用,从颜富贵的言行举止中分析和评判他的为人。
在她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王小姐展现了她身为戏精的全部实力,一口咬定她跟颜富贵曾春风一度,“富贵,奴家与你有肌肤之亲是铁一般的事实,没准奴家的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孩子。富贵,你不能听信小云这贱人片面之词啊!”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的确不能只听片面之词。”颜富贵郑重其事地点头表示赞同,看似听信了王小姐的话。
在王小姐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喜意时,颜富贵忽地露出恶意一笑,说出的话让王小姐心肝俱颤,“你和你的丫鬟各执一词,我谁都不信。等我派出的人将事情查清楚,再做定论不迟。若是你们之中谁撒了谎,你们就等着我的雷霆之怒吧。”
王小姐西子捧心状,似乎被颜富贵给伤得心碎了,眼神哀戚地望向颜富贵控诉道:“富贵,你宁肯信这忘恩负义、背主求生的贱人,也不愿信我这个枕边人?”
“呵呵。”颜富贵丢给她一记冰冷的笑容,真假不重要,即便真的跟这王小姐有过肌肤之亲,他也不会承认。
王小姐貌美如花,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人心生怜惜,轻易就能让耳根子软的男人软了心肠,更别说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颦一笑,每个细小的动作都带着勾人的媚态。
此时的她双手抱住颜富贵的大腿,边哭边对天赌咒发誓过,还不忘对颜富贵使用媚术,然而王小姐发现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让颜富贵相信她。
那套对付男人无往不利的招数,在如此重要时刻居然没了效果!于她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为了扭转如今极为不利的形势,王小姐决定来个狠招,她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丫鬟小云跟前,奋力撕扯她的衣裳,几乎要把小云身上的衣裳撕扯下来了。
“你这个背信弃义,背主求荣的贱人!枉我待你亲如姐妹,事到如今你却如此害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好让富贵看清楚你胸口里的心是黑色的!你这个黑心肝的贱人不得好死!”
王小姐疯了一样撕扯着小云的衣裳,尖利的指甲划在她娇嫩的脸上,没几下就划出了几道血痕。
那小云原先只是被动地防守,后来实在是被王小姐弄疼了,脸疼得厉害,一摸上去手掌心沾了星星点点的血,她眼中的怯弱和愧疚散去,怒气和怨恨随即占据了眼球。
小云伺候了王小姐半年多,又跟王员外家里的下人们处得好,知道了王小姐好些不能说的秘密。
她知道那些秘密后,一直都有些瞧不上王小姐,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要养家糊口的压力,才不得不恭恭敬敬地伺候她。
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阶段,那王小姐丑事败露后,想要利用她为自己洗白。
小云知道自己要是不把这王小姐的底细抖出来,她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一边与那王小姐撕扯一边大喊:
“你说我是贱人?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当我不知道你冒充大家闺秀?你分明就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娼-妓!不知怎么就入了老爷的眼,后来被他从窑子里带了出来!!”
颜小婉的眼皮子动了动,她最近遇到的奇葩事情太多了,这会儿听到这王小姐冒充大家闺秀,又跟她名义上的爹——王员外有一腿,心里平静无波。
即便那王员外是王小姐的亲爹,颜小婉也不觉得奇怪,见多不怪呗。
叶大权那厮可是连自己的亲娘都能送人的,她都亲眼见识过了,懒得吐槽了。
“贱-婢,你污蔑我!”王小姐本以为小云会继续忍气吞声,默默忍受下来,然后给她背锅,却没想到小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抖出这么多隐秘的事情。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更遑论小云这个活生生的人,她既然打开了话匣子,自然不会再害怕什么,说都说了,覆水难收。
她指着天对那王小姐怒吼道:“我没有污蔑你,我对天发誓要是我说的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敢发毒誓,你敢吗?你敢说自己不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你敢说跟王员外是亲生父女关系?你敢说吗?你不敢,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你要是发誓,老天爷定会降下神雷,劈死你个不要脸的娼-妓!”
“你,你你……”王小姐气狠了,同时被小云说的那番话给吓到了,她心里有鬼,自然害怕上天真会降下神雷劈死她。
王小姐跟贴身丫鬟开撕,两人对峙间把好多隐秘的事情说出来,颜富贵甚至觉得他不需要再花时间去审问了,毕竟小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了。
但有件事,颜富贵还是很在意的,他很想知道他跟那王小姐到底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特别是他看到林氏憔悴伤心的脸,哪怕她伤心至极却依旧信任、维护他,将他看成了天和地。
颜富贵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他最喜欢林氏的地方就是她以他为天,哪怕他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林氏依旧能微笑着赞扬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至于那王小姐嘛,她跟林氏很相似,娇弱如花,像菟丝草一样把他当做大树来依靠。颜富贵对她有几分动心,也是因着这个。
王小姐的丑恶罪行败露了,又有林氏在前,颜富贵对她那几分动心和责任全都没了,自然想要跟她彻底撇清关系。
小云为了保住的小命,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她不仅将王小姐跟王员外不能说的秘密说出来,为了让颜富贵更相信她,还说了前天颜富贵跟王小姐躺在同一张床的缘故。
颜富贵从小云口中得知他连续两次被人下了药,但是一进了王小姐的房后就睡死过去,从未跟王小姐有过肌肤之亲后。
他心底的大石头彻底落下来了,心底不发虚了,颜富贵总算有勇气主动抱住林氏,并给她一个温暖又喜悦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