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角里喂蚊子的甥舅二人组,竖着耳朵等半天,屋里除了王娇娇那矫揉造作的啜泣声,竟没有传出半点声响。
颜小婉面色不愉,她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来这里喂蚊子的!没热闹可看,不要紧。真的,她可以催化和制造出想要的热闹效果来!
“小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林来喜拽着她不撒手,拽得紧紧地,生怕她跑出去让人瞧见了。
他估摸着颜小婉心里的想法,试探着说道:“小婉,咱不着急。王家住得远,没那么快过来的。”
颜小婉想想也是,王家离这里挺远的。可是吧,王娇娇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王家人还不一定愿意过来呢。
反正她不喜欢出于被动的地位,被动就要挨打。她怎么都得牢牢掌控住主动权,就算唱大戏,那也得由她来导演!
她打定主意要搞事情,生猛地拽掉林来喜的手,如豹子一样飞快地移动着。
“小舅,你且在这里安心等着。”
林来喜没想到她会如此厉害,一个错眼的功夫就挣脱他的钳制,一溜烟就跑出去那么远了。他本想跟着她一块去,但他刚有动作,江家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打开,纷乱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林来喜蹙着眉头重新蹲回去,靠墙窝着,眼珠子随着颜小婉的身影移动着,他随时准备着冲出去保住他的外甥女。
颜小婉耳力了得,比林来喜更早就发现了有人从外头进来,她寻了个隐蔽位置藏好,但为了让林来喜放心,她还特意给他打了个简单易懂的手势。
林来喜看到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他倒要看看,江家和王家到底要怎么处理后续!
江宇凡拉着妻子王氏一同去了趟王家,夫妻二人特意先找了王娇娇的爹娘,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听说了女儿做下的丑事,这对老实巴交的夫妻差点没吓晕过去。
江宇凡和王氏看王娇娇爹娘的反应,心里有了成算,这才去找当家人——王氏的亲娘叶氏,也就是王娇娇的奶奶。
叶氏听完女儿女婿的一番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老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抽了几巴掌一样。
她大怒之下,扬手就给王娇娇的娘狠狠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臭骂了一顿:“你,你教的好女儿!教出个小浪蹄子,专门败坏我们王家的门风!”
江宇凡听着叶氏那一连串的咒骂,越发地心烦气躁,他头一次没给岳母留脸面,强硬地打断了叶氏训媳,只叫她领着王家人上他们江家商量出章程来。
王氏看她亲娘叶氏黑了脸,赶忙抹眼泪跟叶氏说了江一峰的伤情。
叶氏一听亲外孙被林家人打得下不来床,狠狠地拍了大腿一记,担心外孙身体的她,赶紧集合王家人来江家。
王娇娇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挺了挺腰杆子,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进来,她不禁心生不安。
王氏领着娘家人去看了江一峰,话里话外暗示了一番:她儿子之所以遭罪,完全是王娇娇勾搭他,引诱他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宇凡铁青着脸,听出妻子的暗示和引导,死死地握紧拳头,却一个字都没说。
颜小婉将屋里的动静听的是一清二楚,听了那王氏说的话,特别注意江宇凡的反应。
她没听到江宇凡开口说话,意思就是默认妻子王氏说的那些鬼话了。
颜小婉在心里暗自嗤笑着: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儿子勾三搭四,不是个好东西。
老子明知儿子做错事,非但没有主动扛起责任,反而任由他婆娘王氏将脏水泼向王娇娇!江家两男人都是一样的没种!敢做不敢当!
其实,发生这种无媒苟合的丑事,不单是男方或者是女方的错,毕竟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讲究个你情我愿。
更何况真要计较起得失来,江一峰得了人姑娘的清白身子,怎么说都是他占了便宜。可江宇凡和王氏,先下手为强,主动前往王家将这桩丑事捅出来。江宇凡夫妻俩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权,占据了有利的地位。
不得不说,他们俩的确够精明,也够无耻的。要知道王家,可是王氏的娘家啊!王娇娇是王氏的亲外甥女,他们夫妻俩算计的可是自己人!能干出这事儿,这对夫妻实在够缺德的。
想到这里,颜小婉不禁责怪起林来顺识人不清:大舅莫不是眼睛被SHI糊住了?不然他怎么会看不清江宇凡的为人?
她越想越觉得庆幸不已,幸亏她今儿个撞见了江一峰和王娇娇的丑事,不然的话,林小凤就稀里糊涂嫁入江家这火坑里来了!
不过,现如今这事儿让她碰到了,哪能这么轻易就让缺德又无耻的江宇凡夫妇得逞?
颜小婉眼珠子骨碌转了几圈,偷偷地跑回到林来喜的身边,低声跟他商量:“小舅,那王娇娇不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嫁入江家吗?咱们俩帮她一把如何?”
林来喜的脸色变了变,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攥紧了拳头:“我不打女人,但我今儿个很想揍那不要脸的女人一顿!”
颜小婉看着林来喜忿忿不平的脸,感受到他那熊熊燃烧的怒火,沉默了几秒钟解释道:
“小舅,我的意思是将他们这对渣男贱女凑一堆,省得这俩东西再去祸害别人家。”
“可我还是不想帮那不要脸的女人。”林来喜闷闷不乐地回答,他没落井下石都算好了,还要他帮忙?他可做不来这事儿。
颜小婉明白林来喜心中的疙瘩,她一针见血地说道“小舅,你听我给你分析啊。首先呢,跟咱们家有仇的是江家,那王娇娇跟咱们没多大仇。以江一峰处处留情,勾三搭四的性子,没有王娇娇也会有什么李娇娇,林娇娇的女人出现。小舅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林来喜心中已然意动,但他一想到要促成王娇娇和江一峰,心里依旧是膈应得不行:“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