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因为之前用膳的时候说的话让南风悠悠心里有了什么别的想法,不过总归南风悠悠没有再那么直接的针对李叙儿了。
用膳依旧是会来的,不过全程却是冷着脸甚至连话都不说的。看着沈老夫人和李叙儿相处融洽的样子南风悠悠也懒得看。索性直接就走人了。
而看着南风悠悠这样的姿态沈老夫人到底也没有说什么了。大约是真的对南风悠悠失望了,所以对于南风悠悠这种表达自己不满的举动就当是没有看到。
沈老夫人就不知道了,叙儿怎么就会让南风悠悠那么不喜欢了。
她看着叙儿就觉得喜欢的紧。
“叙儿,你和沈澜可得赶紧努力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啊!”沈老夫人眉眼弯弯的看着李叙儿,沈康和叶安郡主沈老夫人是不指望了。毕竟就算生下来那也不是沈家的血脉。
至于沈曦,如今连婚事都还没有着落。
当初沈曦并不是没有定过亲,可一连两次的,定亲人家的姑娘都会在和沈曦定亲之后的一个月内死于非命。
如此,纵然沈曦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可却也没有人家敢将女儿嫁给沈曦了,就算是想要攀附上沈家的人,为了名声也不能做的那么直接。
对于沈老夫人这样的话,李叙儿表示压力很大。
自己才刚刚嫁过来几天,就被寄予了这样的厚望。
不过此时李叙儿还是娇羞的垂下头:“祖母……”沈老夫人看着李叙儿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得得得,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顿了顿,还是对着李叙儿道:“不过这件事情真的要抓紧啊,趁着我老婆子还在。”
三日回门。
便是回门的东西都是沈老夫人让人着手准备的,沈老夫人对李叙儿这个孙媳妇满意。在这些事情上自然是不会亏待了李叙儿,况且沈老夫人也知道南风悠悠的德行,这件事情原本就没指望着南风悠悠。
第三天一早,李叙儿和白简就上了马车。
早膳的时候南风悠悠看着时间都已经到了,大家都到了就李叙儿和白简还没来。好似找了一个什么天大的错处一般,当即就对着沈老夫人说了起来:“母亲,我看如今李氏是越发的嚣张了。”
虽然南风悠悠也很想说白简,不过想着白简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之前沈家的人对于自己的偏心已经很不满意了,若是自己再说什么也反而不好。
可南风悠悠的话音刚落,沈家众人的视线依旧是落在了南风悠悠的身上。沈老夫人的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喜怒:“今日是叙儿回门的日子。”
南风悠悠的脸顿时僵住,脸上到底多了几分尴尬。尤其是此时被这么多人看着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咳嗽了一声掩饰道:“怎么走之前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沈老夫人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指望南风悠悠,甚至昨天她还专程让人通知了南风悠悠的。可见南风悠悠是当真一点儿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的。
不过此时看着南风悠悠的样子沈老夫人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了,只是淡淡的开口道:“用膳吧。”
南风悠悠看着沈老夫人淡淡的样子,心里是愈发的觉得尴尬了。甚至心里将这件事情记在了李叙儿的头上,若不是因为李叙儿,这会儿沈老夫人对她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更不会让她当众出糗。
因此南风悠悠也只觉得自己都要坐不下去了,随便的吃了两口就离开了。对于这样的行为沈老夫人也不在意,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
反而是镇国公对于南风悠悠还是很担心的,因此连带着镇国公都没有吃多少。刚想站起来却被老镇国公叫住:“沈天明,留下!”
镇国公虽然担心南风悠悠,可对于老镇国公的话还是要听的。因此到底还是坐下来了,老镇国公就像是没有看见沈天明的着急一般,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慢条斯理的。
老镇国公看着镇国公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无奈,自家这个儿子其他的地方都还好。就是只要一对上南风悠悠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老镇国公对沈老夫人也是很好很疼爱,但如同镇国公这般只要南风悠悠心情一不好整个人都慌神了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因此老镇国公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也就真的不指望什么了,大多将目光都是放在自己的两个孙子上面的。
李叙儿和白简一早就回家,可远远的就已经看到顾家的人都在门口处等着了。站在最前面的张新兰显得尤为的耀眼,甄荣站在张新兰的身边关爱的看着张新兰。
张新兰的眼里带着满满的担忧,忍不住的张望着。终于在看到李叙儿和白简的马车过来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
远远的看着那么大一群人,李叙儿的心里自然是感动的。急忙就下了马车朝着张新兰等人走了过去。
“叙儿回来了。”还不等李叙儿开口,张新兰已经先开口了。看着李叙儿的眼里带着满满的关切和担心。
不过很明显的此时看着李叙儿的样子,张新兰心里知道李叙儿绝对是过的很不错的。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李叙儿这才得和顾家的人一个个的打了招呼。
左氏眼眸弯弯:“行了,进去说话吧。娘在里面等着你呢!”原本顾老夫人都是要出来的,不过最后被左氏和张新兰一说到底还是没有出来了。
李叙儿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张新兰左氏以及顾家的女眷去了顾老夫人的院子,至于白简自然是跟着顾明辙和顾老爷子等人。
“叙儿给祖母请安。”顾老夫人坐在屋子里,一看着李叙儿进来了顿时朝着李叙儿看过去。
因着才刚刚成婚不久,李叙儿的身上依旧是穿着红色的衣裳。不过打扮到底是清爽简单,眉眼含笑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风情。
尤其是此时李叙儿眼里透露出来的东西以及脸上的笑容,顾老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对着李叙儿招了招手。李叙儿走到顾老夫人的身边坐下,顾老夫人顿时拉住了李叙儿的手:“叙儿,过的还好吧。”
且不说沈家的人怎么样,这几天在沈家李叙儿过的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和白简之间,更是如同蜜里调油一般,整个人只感觉到甜蜜了。
可这会儿被这么多人看着,李叙儿也觉得又些许不好意思,因此娇羞的点了点头:“祖母放心,叙儿一切都好。”
看着李叙儿落落大方里却也带着几分信任羞怯的样子,顾老夫人自然是点了点头,看着李叙儿是极其满意的、
轻轻的拍了拍李叙儿的手背:“好就好,好就好。”
对于其他的并不多问,可见是相信李叙儿的。张新兰纵然是知道白简对李叙儿的心思,也知道按照李叙儿的性格应该是会生活的很好的。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是嫁出去了,张新兰还是忍不住的操心。这会儿看着李叙儿安好的样子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李叙儿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欣慰。
忍不住开口对着李叙儿叮嘱道:“叙儿,既然已经嫁人了。那就是沈家的人了,可千万要记得孝顺公婆。”张新兰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管是之前在李家还是现在在甄家。
张新兰对于自己的公公婆婆那都是没有二话的。当然,在张新兰看来,白简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白简的爹娘对于白简应该是很愧疚很疼爱才是。
爱屋及乌,对李叙儿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了,张新兰也知道还有白简会护着李叙儿。
可张新兰叮嘱这样的话的时候又哪里知道南风悠悠的性格呢?纵然是心里无奈,可为了不让张新兰担心,李叙儿还是点了点头:“娘您放心吧,女儿知道的。”
张新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这么说是为了让李叙儿以后生活的更好。毕竟李叙儿嫁过去也不需要成为一家的主母,不过好在未来的主母和李叙儿亲妯娌,倒是也不用太担心。
如同她现在一般,和丈夫的关系好,和婆婆嫂嫂的关系都很不错。她在后院里过的很好,再加上如今身怀有孕了,更是被当做宝贝儿一样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李叙儿的婚事,只怕婆婆都会舍不得让她出门。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是生怕出一点儿什么事情。
即便是让她出门了,可却也是让甄荣寸步不离的跟着的。
李叙儿看着张新兰的样子,对着张新兰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满满的笑容:“娘您放心,女儿会过的好的。”
一听到李叙儿这样的话,张新兰的眼泪顿时就要落下来了。
可不就是李叙儿这么一句话怎么的?李叙儿是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对于张新兰来说或许更是张新兰的精神支柱,这么多年支撑着张新兰走到现在。
如今李叙儿嫁人了,张新兰心里自然怎么都是担心李叙儿成婚以后过的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之类的。
如今听到李叙儿带着满满承诺的话,当真是心里一软。眼泪就要掉下来。
这一下就被顾老夫人训斥了:“掌珠,今天是什么日子!再说了,如今你怀着孕,实在不能掉眼泪。”
顾老夫人的语气到底是带着几分严厉的,张新兰听了这样的话到底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娘说的是。”顿了顿,接着道:“是我激动了。”
和一家人说完话自然是要给点时间让张新兰和李叙儿两人说点母女之间的悄悄话的。因此就将两人送到了明珠苑。
如今算来,张新兰的宝宝快要两个月了。这一段时间正是孕吐的厉害的时候,刚刚李叙儿来的时候还好没表现出来。
可这会儿时间稍微久一点了,张新兰从花园里经过的时候闻到稍微浓郁一点儿的花香居然也是反胃的不行。脸色苍白,当即就吐了起来。
看着张新兰的样子李叙儿微微蹙了蹙眉头,急忙扶着张新兰就走了。回到房间急忙扶着张新兰躺下:“娘,不妨吃些梅子干。可以止吐的。”
张新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有在吃的。”说着,双手抚上小腹:“当初我怀着你的时候也没见这么能折腾,可见这个孩子是个闹腾的。”
李叙儿顿时笑了起来:“我就说是弟弟吧。”
笑完之后看着张新兰的眼里仍旧是带着满满的担心的:“不过娘您的样子实在不太好。要不然让白简给您看看?”
这会儿张新兰都是没有反驳了,甄荣也说过这样的话。
可听着张新兰对白简的称呼的时候却是挑眉看了一眼李叙儿:“都成婚了还叫白简?”
如同之前张新兰对甄荣一直都是称呼甄先生,就算是当初两人有进展了那一段时间这样的称呼也没有改变过。可如今成婚之后提起来却莫不是夫君了。
李叙儿晒然一笑:“白简不会在意的。”
“从小你说什么小简那孩子不是随你的?”听着李叙儿的辩解,张新兰这会儿可是彻底的站在了白简的角度。数落起自己的女儿来了:“你啊,也别太欺负小简了,能找到一个如此包容你的人不容易。”
……李叙儿对于张新兰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很认同的。因此对着张新兰点了点头:“娘,您放心吧。女儿和白简会好好的,您和甄叔也要好好的。”
张新兰一听李叙儿提到自己和甄荣,顿时脸上就多了几分羞赧。毕竟是和自己的女儿提起自己的丈夫,而且这个丈夫还不是自己女儿的父亲。
可心里更多的却是甜蜜,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甄荣这个丈夫。
李叙儿和白简直到用过晚膳才回沈家,不过因着两人要回去,所以顾家的晚膳都很早。
李叙儿刚上马车,却见白简也坐了上来。而且刚一上来就猛的抱住了李叙儿:“叙儿,我好想你啊。”
……李叙儿看着白简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无奈,明明两人不见面的时候至多也不过就是半天。可白简却表现的跟有半个世纪一般。
李叙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简已经吻住了李叙儿的唇。温柔缠绵,还带着满满的攻略性。
李叙儿自然是回应着白简这样的吻,可不过才没有多久,马车却是停住了。
白简极快的速度离开了李叙儿的唇,一个翻身将李叙儿压在身手。
咻!
只见一只箭不知从哪里射进来,直直的插入了车壁之中。而箭的轨道却是刚好从刚刚李叙儿坐着的位置上过。
如果不是白简的速度快的话,此时的李叙儿大约已经受伤了。
白简的眼里闪过浓烈的寒光,当即就带着李叙儿下了马车:“怎么回事!”
外面人声鼎沸,这里甚至还是大街。怎么?当街行凶?
白简将李叙儿护在怀里,整个人脸色极其的难看。而看着这个样子周围的百姓自然是都散开了一些。
车夫已经跪在地上:“二少爷……奴才,奴才不知啊。”
白简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生气,却是将视线落在了身边的茶楼里。只见此时从茶楼里走出两个人,看见是白简和李叙儿脸上勾起一抹笑容:“原来是沈二少爷和二少夫人。”
“实在是误会,刚刚本殿下这五弟说要射箭,却不想不小心射中了沈二少爷的马车。实在是抱歉。”这会儿说话的是三皇子,而三皇子的身边的确是站在五皇子的。
不过两人的身边顾是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陌生的人,此时也正用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白简和李叙儿两人。
五皇子对于三皇子这样的行为表示很不满,微微抿唇。可嘴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刚刚的确是他提出要射箭的不错。
可明显的看来,他的箭被人动了手脚了。否则他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误差,可这会儿一切原因都是小事。
五皇子还是很抱歉的对着白简和李叙儿开口道:“的确是本殿的疏忽,惊扰了二少夫人。”
这绝对算是软话了。
天知道此时的五皇子心里有多么的后悔这件事情,更是明白这件事情这绝对是自己的好三哥设计出来的。
“今日本殿下的弓箭出了一点问题,惊到了二少夫人。本殿改日一定上门致歉。”五皇子的态度诚恳,倒是一点都没有摆出皇子的架子。
可心里却是将三皇子给恨透了,心里更是肯定这件事情绝对是三皇子设计出来的。
一石二鸟之计。
既可以让自己在北国王子面前丢脸,也可以让自己和沈家甚至于顾家甄家产生矛盾。
试想一下,若是这几家的人知道自己居然在大街上伤了李叙儿。以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表示什么支持的,这样的行为绝对是断了他的后路!
可即便是五皇子如此说了,白简的神色依旧是很不好看。若不是他反应的快,只怕这会儿叙儿已经不能站在自己的身边了。
只怕自己也没有心思再在这里讨论什么事情了。
这会儿整个人的眼里都是带着浓浓的寒光的:“五皇子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毕竟这里是闹市。就算不是惊到了我们,伤到了别人也不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的恰好躲开的。”
白简的声音很冷,言语间完全没有给五皇子这个皇子一点儿的面子。
三皇子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笑意,不过脸上依旧是带着满满的担心:“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二少夫人还安好吧。”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结果三皇子的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心里巴不得李叙儿就那么出事了才好,只要李叙儿一旦出事那五皇子和白简之间绝对是深仇大恨了。以后五皇子绝对得不到沈家的支持,况且,对于李叙儿拒绝自己的婚事这一点三皇子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
若是可以让李叙儿付出代价,三皇子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白简听到三皇子这样的话,眼眸里闪过一抹讽刺。脸上却是不显:“拖二位殿下的福,侥幸躲过。”
三皇子当即开口道:“说起来这件事情的确是五皇弟的不是,不如沈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一起上楼。给二少夫人赔罪。”
三皇子的眼眸微微闪烁着,代替五皇子认错这件事情倒是做的不错。
白简看了一眼几人:“三皇子殿下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只不过内子受了惊吓。微臣还是要先送内子回去。”
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李叙儿原本云淡风轻的脸因为白简这样的话瞬间眉头都蹙起来的样子。
心里同时道:信你才有鬼!
可到底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又说了几句就让两人离开了。五皇子再一次的强调了改日登门道歉,白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李叙儿上了马车离开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人?”李叙儿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刚刚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南国的人。
反而是像极了北国的人。
白简听到李叙儿的话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可到底还是对着李叙儿开口道:“刚刚那个是北国的二王子——莫眦。”
果真是北国的人,白简继续道:“前日里才到了京城,皇上吩咐三皇子和五皇子好生招待。可这样的事情还没有传扬开来。”
李叙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国王子来访,随行的必定还有大臣和侍从等。可如今一点儿这样的消息都还没有说不定这个王子是提前来的,只不过是被人发现了而已。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的,李叙儿和白简刚刚走。莫眦就开口了:“刚刚那个,就是发现本王子提前到京城的人?”
看着白简和李叙儿渐行渐远的马车,听着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话。莫眦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趣味的光。
此时的白简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盯上了,可今日的事情却是让白简盯上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乃至于莫眦。
差点让李叙儿受到伤害,白简都要不能原谅自己了。若是不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白简怎么放心?
可此时李叙儿明显对于北国王子的来意更感兴趣,看着白简眼眸闪烁的样子忍不住打断了白简继续问道:“那这个北国王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和亲。”白简转眸看向李叙儿:“北国王子带来北国的二公主莫棂,也要从南国的皇室之中迎娶一个公主过去。”
李叙儿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北国怎么会突然想要想跟我们联姻?”
和南国相比,北国的人更加的骁勇善战,甚至对于很多的事情都是选择用武力来解决的。而北国突然要和南国和亲,李叙儿倒是真的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要知道,之间的战乱可一直都是北国和南国之间的。
说是北国和南国,其实北国占据的是西方和北方。而南国则是南方和东方了。很不巧的,当初李叙儿她们那一块儿,距离北国的距离都并不远。
“不简单。”白简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自然是不简单的,可是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白简暂时还没查出来。要知道,纵然南国是一个公主,可北国也同样付出了一个公主。
“不过最近边关紧张,说不准哪天就要重启战事了。”和顾家一样,沈家也是武将出身的功勋世家。
若是战事真起,说不准白简也是要上战场的。
李叙儿微微一顿,一把拉住了白简的手:“真希望天下太平!”一旦打起战来,最受苦的莫过于天下的黎明百姓了。
甚至如同张新兰那样从小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被丢弃的孩子会成千上万的增长。
李叙儿自诩不算是什么好人,可却到底也是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怀的。
白简看着李叙儿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宽慰了李叙儿几句:“叙儿,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说不定就不会打起来呢!你别担心。”
李叙儿点了点头,两国能选择和亲这样的方式可见都是想要和平的。当然,也不排除麻痹对方。
毕竟和南国人骨子里爱平静的想法相比较,北国的人骨子里就带着征服和嗜血。
况且,就算是真的和亲了但最后罔顾和亲者的命运的例子前世的历史上又的是。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低下。
即便是一国公主又如何?依旧是说舍弃就可以舍弃的。
“好了,到了、”就在李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沈家了。白简一句话换回了李叙儿的思绪,李叙儿对着白简笑了笑,这才任由白简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回到沈家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去沈老夫人那里。
沈老夫人显然已经知道了消息,看见李叙儿进来的时候眼眸弯弯的:“叙儿回来了。”
语气慈爱,看起来倒是真的将李叙儿当做了自己的孙媳妇。
“祖母,回来了。”对此,李叙儿的心里一暖,不管怎么样,好歹沈老夫人是真心对待她的。李叙儿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当然是愿意和沈老夫人相处的好的。
“过来坐。”沈老夫人对着李叙儿招了招手,这会儿不管是叶安郡主还是南风悠悠都不在这里,可见两人对于李叙儿到底有多不欢喜。
听着沈老夫人的话李叙儿坐到了沈老夫人的下首,沈老夫人这才关切的看着李叙儿:“一路上可平安?”
李叙儿笑着点了点头:“让祖母挂心了。”
“瞧你说的,跟祖母还这么客套做什么?”沈老夫人看着李叙儿进退有度的样子越发的觉得欢喜:“既然你叫我一声祖母,那就是我孙女。祖母啊,人老咯。只希望你跟阿澜那孩子好好的。”
李叙儿含笑点了点头:“祖母放心。”
得到李叙儿这样的话,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着李叙儿继续道:“阿澜那个孩子,是个命苦的。从小就一波三折,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说起来也不怕叙儿你笑话,阿澜他娘还不待见阿澜。”
“如今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阿澜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啊,就是遇见你这个丫头咯。”原本有些沉闷的语气说道最后仍旧是笑了起来。
李叙儿倒是没有笑,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老夫人:“祖母,夫君很好。叙儿想,叙儿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是遇见了夫君。”
沈老夫人看着李叙儿的样子顿时只觉得心里更满意了一些。拍了拍李叙儿的手叮嘱道:“是啊,往后还得是你跟阿澜过日子。你和阿澜只要互相扶持,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李叙儿眉眼弯弯的点了点头:“祖母说的是。”
门外,站了一会儿的身影到底是没有进来,反而是转身离开了。
可即便是离开了,刚刚沈老夫人和李叙儿之间的对话仍旧是出现在南风悠悠的脑子里。
连带着让南风悠悠此时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明明那是自己的婆婆,却在自己的儿媳妇儿面前说自己的不是。
南风悠悠只觉得脸上有些臊得慌,心里连带着对沈老夫人都生出了几分怨怼。原本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婆婆是个好的,可如今看来——
南风悠悠微微抿唇,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自从李叙儿嫁过来,当真是什么都变了。
好似连整个家都有些变了,南风悠悠甚至有些想不起来上一次她婆婆如此对她推心置腹的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她刚刚嫁进来那几年?
后来,后来就不会那么说话了。甚至更多的时候都是用命令的语气了,当然,即便是有些时候好好的说话南风悠悠也是存着赌气的心思不肯好好说话的。
只是南风悠悠自己忘记了而已。
南风悠悠此时的脸色难看的很,心里最后却是将这一笔账记在了李叙儿的头上。
若不是李叙儿嫁进来了,家里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变化的。这么一想,南风悠悠心里原本就不喜欢李叙儿,这会儿更是越发的不喜欢了。
只不过如今李叙儿好命,上面还有沈老夫人看着而已。
心里不喜欢李叙儿,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李叙儿的身上推:“李叙儿也真是的,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媳妇儿。回门都不跟本宫说一声的,这会儿回来了也不跟本宫说。”
南风悠悠的声音不小,语气里还带着厌恶。
“夫人。”南风悠悠身边的侍女忍不住开口道:“今天早上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出门的时候来夫人的院子里说过的。”
南风悠悠微微顿住,脸上的愤怒都僵住了。只觉得整个人尴尬的不行,就像是被人扇了几巴掌似的、
眼里的恼怒这会儿却是对准了地上的侍女:“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本宫?”
甚至早膳的时候她也说了这样的话,都没有说。非要到了现在才说。
侍女当即跪下:“夫人恕罪,奴婢今天上午不舒服,所以下午的时候才来伺候您。”
这不,刚刚来伺候就遇上了说这样的话。
南风悠悠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一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赌气似的将所有的枕头仍了满地都是。
镇国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的场面,只觉得有些无奈。可却已经是习惯了南风悠悠这样的脾气。
看着坐在床上生着闷气的南风悠悠,到底最后还是缓步朝着南风悠悠走了过去:“悠悠。”
语气无奈又宠溺。
要不怎么大家都说南风悠悠命好呢?南风悠悠和镇国公沈天明之间,那当真是被人津津乐道。
众所周知的,南风悠悠的脾气成婚之前可是很好的。可自从嫁给沈天明之后,那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可偏偏,这些脾气还都是沈天明给惯出来的。总归不管南风悠悠要怎么样,沈天明都是没有二话的。
因此京城众人但凡是提起南风悠悠的,皆是羡慕嫉妒恨的很。虽然不屑于南风悠悠的脾气,可却是人人都羡慕南风悠悠有这样的一个好夫君。
这么多年,沈天明的身边别说是女人了。就算雌性都很少见,几乎已经达到了对于所有异性视而不见眼里心里只看的见南风悠悠的地步。
南风悠悠心里也是知道沈天明对自己的在意和宠爱,因此为了表示自己的生气,在沈天明叫自己第一声的时候南风悠悠并不回答。
沈天明有些无奈,走到了南风悠悠的身边坐下。揽住了南风悠悠的腰凑在南风悠悠的耳边开口道:“谁惹我的悠悠不开心了?说出来,夫君为你出气。”
就算是南风悠悠的心里有气,可此时看着镇国公的样子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但此时却仍旧是对着镇国公开口道:“你好儿媳妇李氏,你要为我出气?”
南风悠悠挑眉看着镇国公,镇国公的眉头微微蹙起:“叙儿那孩子?叙儿那孩子怎么惹你生气了?”
这话倒不是像是在关心了,更像是再质问。当然,镇国公没有这样的意思,可南风悠悠却是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当即脸色更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我,你相信李氏?”
这都还没见到李氏呢!就先帮着李氏质问起自己来了!
南风悠悠只觉得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愤怒和委屈,镇国公看着南风悠悠的样子更觉得多了几分无奈:“悠悠,我没有不相信你。”
“你还说你没有不相信我,明明你都已经这么说了!”南风悠悠不依不饶:“我才开口,你就帮着李氏质问我。你——”
“悠悠,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儿。”南风悠悠当真是被惯坏了,这会儿说话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镇国公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拔高了三分,可看着南风悠悠的眼里却仍旧是带着无奈和宠溺的。
只是南风悠悠并没有去看镇国公眼里的神色,反而是为镇国公这样的语气所惊诧而觉得满满的都是愤怒。
“你居然为了李氏吼我!”南风悠悠一看镇国公的声音高了,这会儿声音也不由的高了三分。
镇国公一听南风悠悠这样的话脸色顿时就完全的黑了,尤其是此时南风悠悠的声音还这么大。
李叙儿是他儿子的妻子,可说这样的话的人是他的妻子。
若是这样的话传扬出去,以后李叙儿也不用活了。只怕会被人直接戳脊梁骨戳死!
镇国公的脸色难看,此时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南风悠悠。说实话,这还是南风悠悠第一次看到镇国公这么生气。
说出那样的话以及看着此时镇国公的样子,南风悠悠的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可到底被镇国公无条件的包容宠溺了这么多年,心里笃定镇国公不会真的跟自己生气。
因此也就梗着脖子看着镇国公,心里想着等镇国公认错之后自己也说几句软话。
却不想这一次镇国公的反应到底是出乎了南风悠悠的意料。
镇国公看着南风悠悠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话的样子心里到底多了几分失落和失望。叹息一声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出去了。
南风悠悠瞪大眼睛,看着被打开的房门以及凌乱的房间。
就……就这么走了?
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自从南风悠悠嫁给镇国公起,镇国公对于南风悠悠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放下身段跟南风悠悠说软话,南风悠悠的心里是绝对依赖和爱恋着的镇国公的。
可此时——镇国公居然什么都不说的就走了。
南风悠悠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总归是有些后悔的。
心里更多了莫名的惶恐和恐惧。
镇国公,真的生气了?
以后,还会搭理自己吗?
南风悠悠只觉得这些问题在自己的脑子里都要爆炸了。
心里只恨不得自己当即就追上镇国公问个清楚,可脚却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挪不动。
最后看着空荡荡又凌乱的房间,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委屈的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只不过,这会儿那个一直为她擦眼泪的人却不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