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钱亦绣又有新发现,笑道,“欢欢和喜喜又要当娘亲了?相公来了吗?”
欢欢和喜喜高兴地叫了两声。闪电和银风忙不迭地来到钱亦绣面前,甩着尾巴伸着舌头围着她转,然后又分别舔着欢欢和喜喜,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钱亦绣拍了两下它们,失望地嗔道,“坏小子,怎么跟你们爹一样,专吃窝边草。该像大山和跳跳那样,再出去找新人呀。那样,你们的队伍才能越来越壮大。”
说得朱肃锦大乐。
朱肃锦又把猴妹招呼过来,“来,让叔叔看看猴侄子。”
猴盼盼穿着钱亦绣给它做的一件蓝色小坎肩,长高了些,大概有一尺多点。身上的红毛比刚出生密实一些,短短的,红红的,茸茸的。小小的红脑袋,玻璃珠一样的大眼睛就占了一半脸。此时,它正瞪着大眼睛,挂在娘亲的怀里东张西望。
一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它便把小脑袋往娘亲的怀里使劲钻。猴妹安慰地拍拍它,意思是是亲戚,别害怕。
这是朱肃锦第一次看猴盼盼,还送了它一个赤金璎珞圈当见面礼。
他弯腰给猴盼盼戴上,笑道,“盼盼长得真可爱,你还有三个妹妹,以后要带着她们玩。”
猴哥猴妹见儿子戴着漂亮的赤金璎珞圈,圈上还挂了几个玉雕小桃子,高兴地直乐。猴哥还给朱肃锦作了两个揖,表示感谢。
除了猴妹母子,动物之家的所有成员都在院子里玩。它们不奈呆在屋里,屋里又闷又挤,施展不开。
见太子殿下来了,所有人都来到了厅屋。众人给朱肃锦见了礼,朱肃锦又一一给老辈子拜了年,给小娃娃们每人一个大红包。之后,又各干各的。
三贵爷爷夫妇、钱老头夫妇等几个老人在东侧屋里逗弄着爬在炕上的几个奶娃娃,就是诚哥和信哥儿,还有钱满霞的小儿子和钱满亭的闺女。除了钱老头心不在焉,另外三个人都其乐融融。
钱满江、梁锦昭、万大中、霍立行、钱亦善几个男人在厅屋里谈论着朝堂大事。
钱满朵、钱满霞、钱满亭几个年青妇人在西侧屋里说笑,小娘亲哪怕有些插不进去嘴,也饶有兴致地听她们说着以前乡下的事。小阿草已经十岁了,长得比过去好看了许多。这时候她已经很爱好了,还擦了香膏,穿着绸缎绣花衣裳,也笑眯眯地听着,偶尔会插一两句。
一帮孩子和猴妹母子则在西屋里打闹,闹得快把房顶掀翻。
钱亦绣更喜欢听男人们的话题。厅屋和西侧屋的门开着,连门帘都被掀起来了。她坐在西侧屋门口,耳朵里听着男人们的话,时而低声跟坐在门口另一边的朱肃锦交谈几句。
两人说起小和尚去报国寺陪悲空大师过年,今天见不到面还有些遗憾。钱亦绣倒经常能见到他,因为他时常会去梁府玩玩。但朱肃锦却难得看到他,请他去东宫,他又不愿意去。
东侧屋里老人家的大笑声又传出来,好像诚哥儿把尿撒在万小表舅身上了。
特别是三贵爷爷的大笑声,夸张又洪亮。他喜欢钱亦绣,连带着那两个小家伙他都觉得比别人能干。大着嗓门说,“好小子,能干,连尿都飙的比别人远。”
钱亦绣听了,捂着嘴直乐。
朱肃锦望了一眼东侧屋门口,低声跟钱亦绣说道,“我瞧着你家的那两个小子都不错,挑一个给我当女婿,怎么样?”
钱亦绣一愣。他的女婿,那不就是驸马。想想自己的美人姥爷,因为当了驸马郁闷了一辈子。驸马这个职业,好也不好。不想吃软饭的,就不好。想吃软饭的,就好。驸马娘的这个职业,似乎也不太好,首当其冲就是窝囊……
钱亦绣正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朱肃锦见自己和自己的闺女又被嫌弃了,气得脸都有些红。恨恨道,“我和我闺女哪里就让妹妹瞧不上了,我闺女漂亮得紧,长大了不比妹妹差。你瞧不上她们,她们瞧不瞧得上那两个小子还不一定。”说完,气哼哼地扭过头去。
还是个别扭的熊孩子。
钱亦绣看他脸涨得通红,赶紧笑道,“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同意。我有两个儿子,哥哥有三个闺女,岁数差不多大,谁知道该哪个配哪个呀。等他们长大了,看哪两个能对上眼,就成全哪两个。咱们现在瞎忙乎,乱点鸳鸯谱也不一定。”
朱肃锦听了,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才算罢。
男人们又说起了建水军的事。钱亦绣尖起耳朵听,朱肃锦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住。
乾武帝有前瞻,这次建立水军,制造大型战舰及适用于舰上用的大炮,还有修建大型海港及一系列服务于水军的设施,不仅是为了下一步开放海禁的御敌,打击日渐猖獗的海盗。更是为了称霸海上,为子孙万代谋福。皇上的意思是,许多事最好能一步到位,或者说做得更好,减少重复花银子的机率。
这样一来,所需用的银子就极多。户部预算下来,至少要花销五千万两银子,甚至更多。虽然国库充盈,但一下子要用那么多钱,乾武帝还是极心痛。有些朝臣就上书,要求增加赋税。乾武帝又不愿意,上年是他的新纪年,他才减了百姓赋税,不好朝令夕改。特别是,他想当个好皇上,不想因为发展军事,就让百姓过不好日子。
钱亦绣低声对朱肃锦说,“太子,现在正是你为圣上分忧,又能让朝臣看到你的能力,更能获取民心的大好机会。”
朱肃锦忙把耳朵伸过来,问道,“妹妹怎么说?”
钱亦绣道,“大乾朝自建朝以来,每任皇上都体恤百姓,改变了自古重农抑商的做法,制定了许多扶持商业和手工业的政令。特别是从先帝开始,大乾朝更是前所未有的繁盛。如今,不仅百姓安居乐业,商家更是极富,包括许多会经商的皇亲国戚、勋贵世家,都是富的流油。”又笑道,“比如你我,寿王府,钱家,等等。太子应该以身作则,至少捐赠十万两银子,随后,我们都跟着响应。但不能强捐,不限数目,有些官员还是很清贫……”
朱肃锦眼睛一亮,双手击掌笑道,“妹妹出的好主意。”考虑了一下,又说,“也不能白捐,捐赠了一定数额的人家,都记入功德簿,存入皇图阁和水军档案。为了鼓励有钱的商人多捐,又让他们捐得心甘情愿,那些出银子多的人,封他们一个闲职,甚至可以给个伯位……”
这就是聪明的孩子,说一步,他就能想到三步远。
两人讨论的喜笑颜开,梁锦昭转过头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朱肃锦便笑着把两人商量的事情说了。
钱满江喜道,“这样最好,不仅能龙颜大悦,百姓也会感激太子殿下的仁慈,还让那些想入仕的商人有了想头,也满足了想名垂青史的官员的愿望。”
梁锦昭更是高兴,他此去就是花银子的。想把事情办好,就要多花银子。但花得太多,又怕皇上心疼。这下可好了,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几人又商讨了一番太子的奏折该如何写,自家打算出多少钱,等等。
钱满江还体贴地说道,“太子殿下刚建衙不久,若没有那么多银子,我们钱家帮着出一些。”
朱肃锦摆手笑道,“谢谢钱将军。玻璃工场本宫占的股分最多,那里日赚斗金,哪里还需你们再替本宫出银子。十万两银子本宫还是拿得出。”
钱满江又特别嘱咐了霍立行,回家后把嘴巴闭紧些,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自己要拿捏好。钱满江也听潘月说了霍夫人的行径,只不知道霍明是不是这个意思。若霍明也是如此短视,以后跟霍家的关系就要保持距离了。
男人们高兴,晌午的酒都喝得有些多,只有朱肃锦想着写奏折的事没有多喝。晌饭后,喝醉了的男人去歇息。三贵爷爷不想睡觉,又把钱亦绣、朱肃锦、钱满霞等人叫去屋里说了一阵体己话。
在钱家吃完晚饭,梁锦昭和钱亦绣带着两个孩子及猴哥一家回梁府。猴哥一家直接回莲香院,他们一家直接去了万寿堂。
果真所有的人还没有散。
夏氏咯咯笑道,“老祖宗说诚哥儿和信哥儿会翻身会抬头了,让我们等在这里看。我可不相信,他们还差两天才满三个月,这会儿子就这么能干了?不是老祖宗在吹牛吧。”
说得众人大乐。
老祖宗笃定地笑道,“若他们小哥俩做到了,你就输我十两争子。若他们做不到,我就输你十两银子。”
把小哥俩放在炕上,小家伙不负众望地表演起了翻身和抬头。翻身还不算,还能打一圈滚,让老祖宗和大老夫人乐不可吱。
最后,夏氏只得摸了十两银子给老太太,嘴上还说,“下次再也不跟老祖宗打赌了。老祖宗想赢钱,我直接拿十两银子给你就是了。”
又说得老太太高兴不已,还让丫头拿这十两银子去厨房,明天添两个菜。
众人说笑一阵,才回院子。梁锦昭又把梁老国公和梁国公、二老爷几个男人请去了外书房,商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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