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乾三皇子是何意?京中官员他都去拜访了,大皇子他们他也去瞧过了,独独漏了本太子?怎么,觉得父皇瞧不上我了,我迟早会被废?”太子将自个儿屋里的东西全砸到了地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外头的人听到这些个动静,都是不敢吱声,屋子里站着的哑巴也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等屋里的东西砸得差不多了,太子转头去瞧哑巴,却是见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瞧见这般模样的哑巴,太子更是恼怒,他抓起桌子上的茶壶便是往哑巴身上砸去。哑巴没有避开,生生受了这一撞击。那茶壶砸在他身上之后,盖子掉下,随即茶壶往下掉,那茶水将哑巴的衣裳尽数打湿。
“怎的不说话?啊?你说是不是父皇准备废了本太子?是不是连你这个哑巴都这般觉着?”太子已是疯癫,他指着哑巴的鼻子,向哑巴发泄着自个儿心中的怒气。
哑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太子气恼站起身,走到哑巴跟前儿,正要一巴掌甩上去时,屋子的门突然被推开,田丞相从外头进来了。
田丞相满脸怒气地走过来,将哑巴支出去,等屋门被从外头关上之后,田丞相打量了四周,随即转头再瞧向太子时,脸上已是带了失望之色。
“你这是作甚?送把柄到别人手里?皇上知晓你这般会作何感想?”田丞相盯着太子,怒气道。
太子眼中满是阴鹫,“知晓便知晓,大不了再将我关几个月!”
“太子!你是一国太子,如何这般说话?注意自个儿的身份!”田丞相双眼猛地一番,怒喝道。
他是知晓太子因着被皇上关了几个月,性情变得更是阴晴不定,可不曾想他竟是变成如今这边,丝毫不注意自个儿的身份。
“身份?哈哈,身份?这太子的身份怕是不久就没了吧?啊?外公,你瞧瞧我,啊?竟是被父皇关了几个月!若不是大乾使臣过来了,我怕还是被关着吧?啊?外公,你说我这太子还能当几天?十天?半个月?又或者明天父皇就把我给废了?”太子握紧拳头,一下一下地捶着自个儿的胸口,哈哈大笑着,语气里满是悲凉,还带着不甘。
田丞相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靠近他,低声安抚着他:“太子,你母后是当今皇后,皇上对你母后如何,你从小便是看着长大的,爱屋及乌,皇上如何舍得废了你?放心,就是没有你母后,你还有外公,外公可是一人知晓万人之上的丞相,我定是不会让你被废!这朝堂之上,还轮不到那些小儿做主!”
太子稍稍被安抚了些,他瞧向田丞相,田丞相眼中满是坚定。他心中各种情绪交杂,最后瘫坐在地上,抱着田丞相的腿一阵大哭:“外公,父皇要废我了,父皇真的要废我了……外公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田丞相抱着太子的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放心,只要外公还在,就没人能废了你!我倒是要瞧瞧这些人有何能耐!”
这头田丞相正安抚着太子,那头已是有人向皇上禀告此事。
“太子真这般说了?“皇上盯着下头的太监,开口问道。
太监称是,皇上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等周遭的人都走了之后,皇上瘫坐在了椅子上。太子竟是这般心性,竟是会因着大乾三皇子没去见他便是发了这大的火气,这样的人,如何担下这重的江山?如今大越王朝已是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可是不能再折腾了。可太子若是被废了,还能有活路吗……
大乾使臣来到京城之后,便一直住着,一丝想走的意图都没有。而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不少官员被弹劾,有人是贪污受贿,皇上派人去查,一屋子的金银珠宝。有的人是通敌卖国,竟是连通信都有。
皇上大怒,下令彻查,将京中的那些涉事的官员连同妻儿老小全抓了起来,丢进了天牢。一番动作下来,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大家噤若寒蝉,不敢多说多做。这段日子太子将大皇子手中的政事儿又全给夺了过去。也不知是否为了报复大皇子,大皇子这边儿的官员竟是有不少被扯进了贪污案或是通敌叛国案之中,一时间大皇子这边儿竟是少了不少人。田丞相还向皇上禀告,将大皇子这边儿不少人给下放到地方去了。
京城风起云涌,即便是大乾使臣在,也是丝毫阻止不了他们的疯狂。
原本因着这回来一点事儿都没办成的三皇子,如今瞧着京城这般乱,已是欢喜之极。他派人回京,将这些消息送回大乾,可那些人去了之后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回来。三皇子当下便是猜想是不是谁将自个儿的消息全给挡住了,知晓这般状况的他也是待不下去了,随即向大越辞行,带着一干人等回大乾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冬至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这些人这段日子可是一直让她和二郎三郎不得安宁,如今总算是走了。之前为了防止他们将消息递回去,与京中的三皇子里应外合,她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最近这段日子京城动荡了,沈墨轩极少在家,每日里天儿没亮便走了,等天全黑了才能回来。从这外边儿的传言和京城越发紧张的气氛,冬至知晓这京城的天儿怕是要变了。皇帝老了,皇子们长大了,这种事儿就是必须经历的。即便皇上再不情愿,再将将这事儿压下去,他也是压不住了,他那些个儿子可各个儿都是狼,都是不省油的灯!
知晓沈墨轩最近累,冬至每日里都是会炖些补品,放在锅里自个儿屋子里,等沈墨轩晚上回来时喝一些。即便是这般,沈墨轩仍旧是极快地瘦了下去。原本便是消瘦的他,如今身上更是没有几两肉。
冬至如今能做的,便是多为他挣些银子,至少得将他的后方给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