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因着太子的挣扎,进入了他的口鼻,他被呛得直咳嗽,因着沈墨轩这个动作,太子只能大力吞咽着沈墨轩倒出来的酒。他两只手奋力挣扎着,沈墨轩眼中怒气更甚,手下气力更是大了。太子一吃痛,便是松了手下的力道,无法再挣扎。
“世子,请您自重!”太子的一个暗卫忍不住开口了,那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极为明显。太子身份尊贵,世子竟是敢如此对他,这就已是以下犯上。
沈墨轩丝毫不理会那暗卫,也不理会太子的挣扎,一壶酒倒完了之后,又从桌子上端起另外一壶酒,随即继续往太子口中倒酒。太子此刻脸上已满是酒水,眼睛已是睁不开。因着咳嗽而飙出来的泪珠子与酒水混合在一处,已是分不清哪些是酒水哪些是泪水。
两名暗卫终于忍不住了,就要上前去阻止沈墨轩,阿四与阿七见状,再次侧身挡住了他们,随即伸手阻拦,太子两个暗卫出手去抵挡,一时之间这屋子里四人打作了一团。
三郎瞧着这一切,知晓这个时候已是没有回头路了。他转身疾步走到门外,将屋门从外头关了起来,他则守在了门口,对着门外站着的官员一笑,那些知府县令被沈墨轩赶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敢进去,此时听到里头的动静也是一丝想要窥视的心思都不敢起。这些人可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这个时候他们只求自保,莫要被牵扯进去了。
一刻钟后,阿四打开门出来了。他对着三郎点了点头,随即对外头的官员道:“太子已是喝醉了,要回京城,你们快些找辆好马车,让他舒舒服股地回京吧。皇上有旨,让太子尽快回京复命,这岭南的赈灾事宜全权交给世子。”
那些官员对着阿四点头哈腰了一番之后,纷纷转身出去准备了。朝堂上的事儿他们比谁都清白,不该瞧的莫瞧,不该问的莫问。
等他们走了之后,三郎才与阿四一块儿进去,进去之后一眼便是瞧见正拿了酒壶往自己手上倒酒的沈墨轩,而那桌子上却是横躺着太子,此刻太子已是双眸紧闭,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太子的两个暗卫一左一右地挡在太子身前,警惕地盯着沈墨轩,就怕沈墨轩再作何对太子不利之事。
沈墨轩一直将壶中的酒倒干了,然后拿了帕子擦着手的各个角落。等那帕子全部湿了之后,他一把将那脏帕子丢到地上,随即又是拿出一放赶紧的帕子擦着手,半响之后将那帕子丢到地上,随即冷冷道:“脏!”
太子的两个暗卫对于他这种行为是无一丝反应,他们只要护住太子的安全便成了,至于其他的情绪他们不需要有。
“世子,他们已是出手去办了。”阿四上前一步,对沈墨轩禀告道。
既是这边儿的事儿解决了,沈墨轩也就不待在这儿了,原本便是脏了手,此刻可是莫再脏了眼。
他转身往外走去,阿四与三郎紧跟其后,与他一块儿出了这间屋子。沈墨轩淡淡吩咐阿四:“派人送口信与皇上,太子在岭南大醉,本世子已是将他送上马车,不日便可回京。”
阿四拱手对沈墨轩行了一礼,随即一个闪身便是不见了。
“世子,咱们现在便是去前边儿瞧瞧吧?”三郎提议道。
这个时候,他们刚刚来岭南,正是安抚民心最好的时候,也是那些个官员最不能作假的时候,所以不能拖,越往后拖这事儿便越不好办。
沈墨轩应了一句,随即便是带着三郎往外走去。
出知府府邸时,外头已是站满了官员,而门口已是备下了一辆极为宽敞华丽的马车。沈墨轩瞥了他们一眼,随即便是站在门口。
那知府点头哈腰地走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对着沈墨轩抱拳,问道:“世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行回屋里歇息,我已是让人备好了酒菜,为世子接风洗尘,还请世子移步!”
沈墨轩脸上不辨喜怒,而一旁的三郎却是咧嘴一笑,露出他那两颗标致性的小虎牙,人畜无害。
“知府大人,我们要先行去瞧瞧灾情,劳烦知府大人能将我们的马匹牵出来,供我们代步了。”
对于三郎,那知府也是知晓的。年岁如此小便已是爬到了尚书的位子,这其中固然有世子的帮衬,不过自个儿应也是极有本事的。
“李大人为国为民,实在是百姓之福,只是世子与李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如何也得休息一番,如若不然,又怎的有气力去体恤民情?”那知府笑脸相迎,对着三郎与沈墨轩连连劝说。
三郎脸上还是带着笑,心里却已是恼怒。刚才他可是瞧见这些人招待太子的酒菜了,这些就是在京城也算是顶好的了,如今这些人竟是在百姓吃不到饭菜之时还能拿出这些好酒好菜的招待太子,怕是只要他们留下来,这些人照样能拿出这些过来招待世子与他。这些个不作为的官员,只会讨好逢迎,置百姓于不顾,简直就是蛀虫!
不止三郎,就是一旁的沈墨轩也是禁不住皱了下眉头。
“梁知府,备马!”沈墨轩难得的语气中带了严厉,那知府瞧见沈墨轩这般模样,再也不敢多嘴,赶紧吩咐身边儿的人快些去备马。
不一会儿,沈墨轩他们的马便是被牵出来了。二人上了马之后,三郎回头,笑着对下边儿站着的众官员道:“各位大人,本官与世子先走一步,你们也快些跟上,若是我们到了之后,你们一炷香之内没到,那我可就不知晓自个儿会往呈报皇上的奏折里写些什么了,。”
三郎说完,沈墨轩与三郎便是驾着马往乡下冲去。那些官员脸色急变,全乱了起来。他们赶紧吩咐下边儿的人,快些备马车。等马车来了,又是慌慌张张地上了马车,沿着沈墨轩他们走的方向赶去。这世子与李大人可是不比太子好应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