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姜村长喝斥,想了想,冷笑道:“那贱人,真当我治不了她了吗?哼!”
姜村长气急败坏的去找姜村老,与他一起,又去找张村老等其他几位村老,忿忿告状穆青荔仗势欺人。
而且,他有证据:他婆娘现在还挂在张子善家院子门口的大槐树呢,是穆青荔那死丫头给扔去的!
“老哥哥们,这事儿咱们不能不管啊。”姜村老叹了口气,义愤填膺道:“太不像话了!这墨云深才当大村长多久啊,那穆青荔敢这么嚣张,那以后还了得?这回的事,说什么也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众村老心里暗暗鄙夷,性子急躁一点的孟村老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头暗生闷气。
心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真是好不要脸了!要不是前天姜榆、赵大峰他们先挑的事儿,能有今日这事吗?
可偏偏姜村老这话听起来十分在理,堂堂正正,倒叫孟村老没法反驳。
孟村老忍不住看向张村老,其余村老也看向张村老。
张村老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茶,淡淡道:“妇人家之间的争斗,大老爷们掺合什么?要不是你婆娘带人跑人家门去闹,能让人扔树吗?再说了,都是村里人,一个个皮糟肉厚的,扔树你去把人弄下来不行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人家也没把她怎么样不是?”
“张村老,你这话太偏心了吧!”姜村长气急败坏。
“放肆!你这是在教训我?依你说,你婆娘去找人家麻烦,人家乖乖让你们打才行,还手不行?”
“我婆娘又不是平白无故去的,姜榆他们都叫那丫头给打了,她们这才去的!”
“你真要提这事?”张村老冷笑道:“以前好些事我都懒得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也算了。可现在不一样,大村长找到了出去的路,眼看大家要离开这儿过好日子了,你们却还要背地里折腾闹腾,这不许。别以为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心里在琢磨什么!你要是真想计较,好,那咱们认认真真的计较,你和姜老弟留在这,一步也不许离开,我这叫人将姜榆、刘宽、赵大峰他们几个以及前天在场的人全都叫了来,分开一个个的审问,我不信问不出来前天那一场冲突究竟是谁故意挑起的、不信问不出来是谁故意害张副村长!你还要计较吗?”
张村长冷笑道:“如果要,现在办这件事!如果不要,这事以后再也别提!你要吗?”
姜村长顿时背后冷汗涔涔,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口,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前天的事他当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其还有他的挑唆教唆呢。
其牵扯到的人不少,算自己的儿子会死咬着牙根不开口,但是其他人呢?能保证也不开口吗?
事实,被穆青荔如此彪悍的整治了一番,想必早已有人心里头害怕了吧?
要真如儿子说的那样,那是个女煞神……
查?这件事根本禁不起查啊!
孟村老见状心里痛快了几分,也淡淡道:“老姜,你可别说不给你机会,现在这事要怎么样由你说了算。要是今日不查,以后可不准再提了,更不准将什么错都往别人身推。”
姜村长脸一时涨红一时发紫,变得更加难看了。
张村老也没非要逼得他脸皮撕干净,瞅了他一眼淡淡道:“其实本来也不是啥大事,何必非要往大了闹?后生们不懂事,血气方刚,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折腾的多了,受到了磕绊教训,自然也懂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是别参合了吧!大村长说的没错,咱们必须要团结起来,才能走出去啊!虽说他们找到了出路,可这条路穿越大森林,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将有多难、多危险,如果咱们再有人窝里斗、在背后调三窝四,最后坏了大家的大事,是整个村子的罪人!”
众人心头俱是大震。
如果一个人被定性为村子里的罪人,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这意味着,这个人将不配再作为村里人。村里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在这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周围不是山林是猛兽,如果没有村子庇护,那只有死路一条!
“张老哥说的很对,这话,咱们都该记下!”孟村老忙道,众人也都点头说是。
张村老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得了,没什么事了你们也都走了吧!我可不留你们吃饭了。”
“你小气!哼,我才懒得留下看你眼色呢!”几个老头子都哈哈笑起来,打趣两句告辞离去。
姜村老也将姜村长拉了出去。
“快叫几个人,先把你婆娘弄下来吧,这么挂在树成什么样?只怕她也不好受!”
姜村长:“……”混蛋!这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憋屈了?
村里人都盯着呢,看到姜村长等去了张村老家,看到他们一个个相继离开,然后——
然后,没有了。什么后续都没有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那是姜村长叫了几个人,帮忙将挂在穆三姑家院子门口大槐树的婆娘给弄了下来。
更神的是,张村老等不肯为姜家出头,姜家居然也偃旗息鼓了。
有的人糊涂,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有的人心里却清楚,姜家必定理亏。
否则的话,如何肯善罢甘休?
于是,在这天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被穆青荔教训过的那几个男人,全都灰头土脸的穆三姑家向张子善道歉了。
甚至包括姜榆,也忍着气去了。
一场风波总算揭过,众人从此看张子善的目光也变了,对他多了几分副村长应得的敬重。
算不怕他,也怕穆青荔啊!
那是个煞神。
连张子善大伯的张家那边,一家子也吓得不轻,唐氏等可再也不敢跑到穆三姑面前不阴不阳的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