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样子连周云深都看不下去了,冷着脸一句句的念,让他照着写,这才算完。
墨欣媛不由眨眨眼狡黠暗笑,无不幸灾乐祸的暗道:这隆恩候只怕连自己写了什么都不知道,活该被表哥坑!表哥真是太狡猾了
满意的将那白纸黑字收起,周云深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满意,淡淡道:“那些奴才捆了打发人送到我东郊碧桃山下那所庄子里去。”
几个奴才而已,他并不在乎隆恩候事后杀人灭口。但他知道他家娘子对这种事情相当反感,他也不介意顺手留下那些奴才的命。
横竖往郊外庄子里一扔,一碗哑药灌下去,也就没什么事了。
隆恩候原本的确是打算全部灭口的,听太子爷这么吩咐,也不敢不听,连忙应了下来,心里却暗暗叫苦,认为太子爷是要把这些“证人”全都养着,留着将来指控自己呢。
周云深要是知道他会这么想,连嘲讽他蠢都懒得费这个劲。
这些人这会儿还能当证人用,以后哪里还有用?
周云深叮嘱墨欣媛好好休息,满意而去,顺便将三位太医和他们的随行药童也都带走了。
三位太医都是太医院里资历教老、经验丰富之辈,这样的人知晓轻重。
不等太子爷吩咐,便各自表明了心迹,表示此事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三个药童也吓得不轻,连连发誓。
周云深没多理论,有太医管着,无需他管。
即便此事传出去什么,于他也并非多了不得的影响。
周云深离开之后,月桂、月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坦然自若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差点儿没把隆恩候又吓得腿脚发软栽倒在地!
这可不能怪他。
要知道这两个丫头之前已经被他派人引走打晕控制了起来,这会儿却若无其事的又回来了,他能不吓坏吗?
看着隆恩候仿佛见了鬼似的踉跄着跑掉,月桂、月梅不禁相视一笑,继而仍旧回去伺候表小姐。
周云深回到东宫,穆青荔在他之前已经回来了,笑着迎上去道:“如何?可还顺利?”
周云深抱着她亲了亲,笑道:“我家娘子亲自出手,如何不顺利?”
穆青荔咯咯一笑,道:“你的暗卫也很厉害呢,可不全是我的功劳!”
周云深揽着她坐下,叹息道:“欣媛总算自由了,我对大舅舅、大舅母多少也算有个交代了。从今以后,她跟孟家再无任何瓜葛,孟家再想拿她辖制我,可不能了!”
穆青荔道:“孟家别人不好说,那个孟夫人是个难缠的,恐怕未必肯顺顺利利的让欣媛和离。欣媛身边不能离了暗卫,让他们打起精神来。”
“你说的不错。”周云深点了点头。
那日,席姨娘与许氏见面,说的便是算计周云深一事。
如果不是被穆青荔提前听见,恐怕周云深真要叫他们给算计了。
孟家与药神谷暗中一直有来往,此事知晓的人几乎没有,但很不凑巧,周云深知道。
可想而知用来算计他和墨欣媛的药会有多厉害。
如果没有穆青荔事先的安排,他们不一定躲得过。
周云深与墨欣媛、云香被迷晕是真的,云香随后便被拖了出去,而周云深和墨欣媛又被人弄了乱性之药在鼻子下嗅了几下,如果没有穆青荔,还真是麻烦。
因为据穆青荔说,这药事后半点儿痕迹都不会留,药效来的快、退的也快,但是来的时候根本无可抵挡。
隆恩候等做梦也没有想到,穆青荔在周云深去到隆恩侯府之后便悄悄的也潜入了进去。
有她在,周云深百无顾忌。
至于孟扶君那个倒霉鬼,原本是要跑到隆恩侯府“抓奸”的——他到底是墨欣媛的丈夫,墨欣媛又病了,隆恩候一面亲自禀告周云深、一面派人去孟府告知孟扶君这才是人之常情。
而孟扶君知晓了妻子生病,当然更应该过府看望了。
可他的马车在半路上出了问题。
急着上隆恩侯府“抓奸”的他看到有车行的空马车从旁经过想也没想便命随从拦了下来,这一拦就倒了霉
他被送到墨欣媛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昏迷过去了的。
额头上流血那一下子是穆青荔给砸的,墨欣媛和云香两个在唱双簧戏而已,自始至终都没孟扶君什么事儿。
直到他被怒气冲冲的太子爷狂揍一顿再一脚踹醒——醒来之后,大帽子扣在他的脑袋上已经牢靠得不能再牢靠了
回到孟府,孟扶君更衣包扎伤口,脸上阴沉的可怕。
就连平日里最喜欢争风吃醋的三个姨娘都不敢造次。
随后,孟扶君便进宫求见孟皇后。
孟皇后见到他的狼狈样大吃一惊,忙问发生了何事?
这个娘家大侄儿一直是孟皇后的左右手,是她最看重的后辈,许多阴私事儿就连二殿下都不知道,却都是交给这个大侄儿去经手的,比如收买地府刺杀太子的事便是如此。
见到他如此狼狈,孟皇后是动了真怒: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的侄儿谁敢如此欺负?真是不要命了!
孟扶君有点羞愧和尴尬,但在姑母皇后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的越真实越详细,他们才能一起想出更好的对策来。
为了面子一味隐瞒反而会坏事。
听孟扶君将今日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孟皇后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岂有此理!周云深,哼,周云深,他倒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那隆恩候也是个蠢货,身为墨家的继承人,连区区一个丫头都辖制不住!”孟皇后恨恨拍桌。
孟扶君沉声道:“侄儿迫不得已,应了太子与那贱人和离。太子爷只给了三日期限,侄儿进宫禀报姑母一声。”
孟皇后十分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半响方叹了口气,幽幽叹道:“当初为你说这门亲,正是为了以防万一周云深回来好有个辖制他的人捏在手里,没想到”
孟扶君羞愧不已,起身拱手弯腰:“都是侄儿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