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璃闻言睨向乔玥:“就是见死不救又如何,我又不是大夫!大夫出诊也还得给银子呢,去药铺抓药没银子谁理你?像一些无良大夫,就是拿了钱说不定都不给你治好!
更何况,如果救别人一命的代价是让对方反害死我自己一家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给他补一刀!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
“那依你的意思,也还有值得救的,比方说呢?”乔玥感兴趣的问。
“等我以后遇见了再说吧!”容心璃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宅子的后院马车边上。
望着偌大的马棚,和大理石堆砌的马槽,还有马槽里的新鲜青草,容心璃心底计较更甚。
倒不是稀罕有人拿价值不菲的大理石堆砌马槽,而是那马棚里还堆了不少青草,看样子都是近几日割来的。
可是,这个马棚里也就她家一匹马而已!
白伯伯一个老人家打扫这么大的宅子不说多辛苦了,居然还有闲工夫去割青草,割来玩的吗?
“这宅子里有养牲畜家禽吗?”容心璃随口问道,“有的话,回头麻烦白伯给杀一只鸡给我大姐补补。”
“这里就是白伯伯孤身一人,什么也没有养,回头我从我家拎一只过来,或者在集市买一只都可以的!”乔玥殷勤道。
心口却是噗噗直跳!
之前容心璃问的一些问题,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深究她问的用意。
但是一看见马棚里放的青草,他顿时就明白了:容心璃起疑了!
家里什么也没有养,怎么会好端端的放这么多草?
说什么杀一只鸡,完全是试探的借口。
按照容心璃的性格,也肯定是回去拎一只或者去买一只,而非主动叨扰别人!
“嗯!”容心璃应声,随后走向自家马车,摸了摸马儿。
乔玥眸光闪了闪,跟着诧异的开口:“咦,奇怪,我记得白伯不养牲畜的呀,怎么马棚里堆了这么多草?”
容心璃闻言看向乔玥,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她倒不是怀疑乔玥,而是觉得这是乔玥的朋友。她占了人家的好处,还对人家家里的事情存疑并不好。
她已经想好,回头还是在外面租个地方,把家里人安排过去,就对乔玥称不大想麻烦人。
此时乔玥自己问起来,她倒是诧异了,不禁回望向他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今天刚来,怎么会知道?”
乔玥闻言一噎!
觉得容心璃心底肯定有疑虑,只是并不打算跟他交心。
想到这里,乔玥觉得心底闷闷的。
而容心璃已经上了马车,坐到了驾驶位上。
见他没动,便喊道:“你还回不回去?不回的话,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回!”乔玥连忙道,跟着要往马车上爬。
容心璃想也没想,就伸手给他:“来!”
乔玥一愣,那瞬间激动的瞪大眼睛!
容心璃注意到乔玥的情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多不合时宜。
要放二十一世纪,这样的情况拉同伴一把太寻常不过了,可是现在是封建的古代。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容心璃赶紧缩回手:“快点,一个大男人上个马车还磨磨唧唧的。”
乔玥这才回神,可是依旧觉得心跳的厉害。
虽然容心璃收回了手,他最终是自己踩着边缘跃了上去。动作不失灵敏,甚至有点帅气。
但脸颊在他坐到容心璃身边后就开始隐隐发烫,他想:容心璃一定是害羞了,所以才收回手,而她的本意是因为不跟他见外,是愿意接受他了,所以才向他伸手的!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容心璃扯住缰绳的时候,不经意侧脸,便看见乔玥双颊通红。
而他的样子,分明含羞带怯。
容心璃愣了愣,随后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的别过头去。
心底却是觉得见鬼了!
这人之前当众牵她手的时候怎么不脸红?
这会儿倒知道羞耻了!
而今因为她的随性伸手,他都脸红了,她却没有反应,岂不是显得她一个女孩子家太厚脸皮了?所以,她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好了!
马车在宅子里经过一条竹林后,便到了后门前。
而白伯已经等在那里,打开了门等着二人。
“你们马车驶慢点儿呀,当心磕着!”白伯站在门边对出门的二人挥手关切的嘱咐。
容心璃有一刹那的错觉,白伯的姿态恭敬的就像她与乔玥是主人。而他的关切,又是那么自然而随和。
她总感觉有一层层疑云浮上心头,却又捉摸不透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心想,还是快点回村,再早点来县城,去客栈租个地方吧!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到书院门口的时候,乔玥跳下马车对容心璃道。
“要是请不了假就算了,学业要紧!”容心璃说道,语气里分明不大想领乔玥情的样子。
乔玥却笑着道:“啊璃,你如果真是因为担心我而这样说,我会很高兴的!”
容心璃眼睛一瞪,乔玥就含笑转身往书院走去。
想人家都去请了,容心璃便也坐在马车上等着。
“啊璃,真的是你!”乔玥刚进去没有多久,容心璃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唤声。
而还没有回头,容心璃就皱了眉。
待侧眼看去,就见林修文一脸激动的从书院外的大树下走了过来。
容心璃看了他一眼,就当做陌生人一样别过头去,并没有搭理的意思。
“啊璃!”林修文见她的态度,下意识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想到最近发生的,更是觉得郁闷。
“啊璃,我问你,是否是你姐姐跟院长说了什么,他才会赶我出书院?”林修文语带气愤的问。
容心璃闻言一愣,却是不诧异。
想容心琉为了自己,都能逼婚乔玥,那么赶一个林修文这样忘恩负义的穷秀才出书院,也就不稀奇了!
所以垂眼望向马车下面的林修文,面无表情的道:“是又怎么样?”
“你——”林修文生生被噎住,一时指着容心璃,又是愤怒,又是没有办法。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居然一点旧情都不顾,好歹咱俩——”
容心璃听得这里,只觉得厌恶至极,话不多说,便扬起马鞭朝林修文的地方一挥。
“啪”的一声烈响,林修文刚到嘴边的话就被鞭子阻断。
“啊——”惊叫一声,林修文往后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