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单雅,自从那天忠宁侯气冲冲地回来,林老夫人让她们姐妹都出来之后,她的心里就不能平静。
要知道,她来到这个家之后,确实感受到了老侯爷和林老夫人以及林夫人的关心和爱护,林志远和林素心更是不用说了。
因此,当她看到忠宁侯那么生气的回来,心里是由衷的感到心疼,就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是忠宁侯的外孙女啊,想为忠宁侯分点儿忧。
经过多方私下里打听,最后她总算弄明白了,竟然是被唐名扬给气的,且事情的起源来自她,心里再也不淡定了。
好在她想到自己从来没答应要嫁给唐名扬,虽然心疼忠宁侯,还想着找个时间去劝解他一下。
结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老夫人竟然因此而病了。
她再仔细想想唐名扬的做法,也过于激烈了,转而一想,自己从来没有说要嫁给他,他怎能甩破布一般地恨不得自己有多远离开他多远呢?
更有甚者,唐名扬最后竟然一走了之,好似自己非得缠着嫁给他一般。
单雅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往上窜着,暗自在心里嘀咕着,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唐名扬啊,在海云镇的时候,自己远远地闭着他是对的,他根本就不是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良人啊,亏得自己前些儿日子还想着嫁给他,总比嫁给一个陌生人好多了。
看来,自己还是想错了啊。
唉,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再回忠宁侯府的时候,就明确地跟外祖父和外祖母说清楚多好。
这样,他们也不会再有今日的火气和生病了。
单雅越想越内疚,大丫在旁儿见了,知道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正想劝她,却陡然听到单雅低语着问道:“大姐,你方才说,外祖父和外祖母怕三丫伤心,不打算让三丫知道这件事?”
大丫听了,瞅着单雅难过地点了点头。
她可是深深受过那种揪心的痛楚的,好在她挺过来了。
如今,马信宁仍是对她深情不忘,始终在追求她,本来她的心已经软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名扬竟然又来了这么一出。
大丫此时想得倒不是自己,而是单雅,她在为单雅难过。
她虽然是自己的三妹,可总归是皇上亲自御封的梦君公主啊,怎能……
大丫想着,便担心地瞅向单雅,见她径自沉思着。
大丫不由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低喃着,本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不用继续东躲西藏地过日子了,不会再有人随便欺负了,没想到高门的日子比平民的日子更稠啊。
大丫想到这里,怜惜地瞅着单雅正要开口劝慰,却猛然听到单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语着说道:“既然外祖母和外祖父不想让三丫知道,三丫就当作不知道吧,过几日再找个时间,跟他们好好聊聊吧。”
大丫听了,敢忙瞅着单雅点了点头说道:“三丫,你想得对,外祖父和外祖母疼你,不想让你知道难过,回头你去探病,找个机会劝说一下就是。”
单雅闻言,径自瞅着大丫点了点头,见她担心地瞅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暖,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不只是外祖母和外祖父担心自己,就是大姐也在担心自己啊。
她想到这里,敢忙对着大丫笑着低声安慰地说道:“大姐,没事儿的,说实话,三丫也不希望自己嫁进高门的,若是有可能,三丫还真想过回以前在上河村的日子,天天为吃食忙碌,还有婶子她们和娟姐姐、香姐姐她们陪着,那日子过得多悠闲随意啊,高门虽然好,可毕竟不如平民的日子悠闲啊,一个不好脑袋就掉了。”
单雅说着,故意顽皮地对着大丫笑了笑。
大丫见了,如何不知道单雅是在安慰自己呢?遂忙看着她感慨地说道:“高门有高门的好,平门有平门的好,行了,你也别为了安慰大姐,在这里一套一套的了,要知道,你如今可是大雍国的公主了,贵不可言的,他不想娶咱,想娶咱的人只怕早已排了老长的队伍了。”
单雅见了,知道大丫怕自己难过,故意这么宽慰自己,遂便笑着就坡说道:“那是自然,想我可是一国的公主,可得好好得挑上一挑,没满意的人可不嫁,就这般陪着大姐、二姐和弟弟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啊。”
大丫被单雅的一番话给彻底地逗笑了,她伸手轻轻地刮了单雅的小鼻子一下说道:“你呀,没想到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今儿大姐算是见识到了,你如今才十三岁,还小着的,咱们不急,大姐相信,有忠宁侯和林老夫人,肯定会给你找个良人的。”
单雅听大丫提到忠宁侯和林老夫人,心里不由一叹,暗自嘀咕着,若是从自己的本心出发,是真的不想嫁人了。
毕竟自己的灵魂是二十二世纪的,骨子里可是一直向往着一夫一妻制的。
而这里是古代,稍微富裕点儿的人家,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儿,肯定是要跟高门连姻的,那岂止是三妻四妾啊。
单雅陡然想到这里,就感到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此,单雅便没有再跟大丫继续这个话题,
她想着林老夫人的病,便想立马去瞧一瞧。
大丫见了,苦笑地看着她说道:“三丫,老侯爷已经请了太医给老夫人看了,他说了,这几日的请安礼就免了,让林老夫人好好休息,所以,除了林夫人之外,谁也不见。”
单雅闻言,心里不由一阵苦涩。
虽然她已然猜到,这是忠宁侯对她的一片爱护之情,心里却感觉很是愧疚。
自己才来忠宁侯府没多久,便一再的给外祖父和外祖母添麻烦,本以为自家平反昭雪了,一切都平顺了,日后再也不用外祖母和外祖父操心了。
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婚事被退,让他们生生地跟着自己受辱。
单雅清楚的知道,忠宁侯一来怕自己见了林老夫人猜出什么事儿,二来也是怕林老夫人见了自己心里难过。
因此,她这几日到了林老夫人的苑子,并没有要求进去,待见到林夫人,只是询问林老夫人的情况。
林夫人见单雅日日来询问林老夫人的情况,知道她心里担心林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每每都安慰她几句,并告诉她林老夫人好些儿了,随后便让她去寻林素心一处玩耍。
她见单雅静静的离开,心里也不是滋味,既怜惜又心疼。
待到她进到林老夫人的屋子,瞅见林老夫人径自瞅着自己,当即便知道她老夫人都听到了,遂忙安慰地低声说道:“娘,珊儿这孩子懂事儿的很,爹爹说怕扰了你养病,她每日问过你的病情后,便懂事的离开了。”
林老夫人听了,则是更加心疼,在心里把唐名扬给骂了万遍不止。
林夫人见林老夫人径自发呆,怕她的病情加重,遂敢忙百般劝慰。
林老夫人也知道,这件事迟早要跟单雅好好说道的,想着回头她见了唐老夫人再问问,具体再跟单雅解释,遂便好好地养起身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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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刚刚稳定下来,猛然听到金銮鼓响起来,登时便坐了起来,待到听林夫人回禀说忠宁侯带着林志远直奔皇宫而去,不由在心里径自揣测起来。
单雅听到一阵鼓声后,本不以为意的,后来得知忠宁侯和林志远骑上马便径自奔向宫中,不由瞅着林素心疑惑地问道:“素心妹妹,这鼓声声声震耳,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素心听了,心里也不由一怔,随后她便想到在家中的时候,大哥曾经忿忿地说起过要去敲金銮鼓,为姑姑一家鸣冤。
她不由径自瞅着单雅嘀咕地说道:“珊儿姐姐,若是妹妹猜得不错,这应该……应该是金銮鼓,莫不是边关紧急了么?爹爹和大哥可是还在边关防守的,某不是出事了?”
她想到这里,便忙忙地要朝着林老夫人的苑子跑去,却猛然瞅见大丫急急地奔了过来,遂忙急声问道:“大丫姐,你可知道外边儿出什么事儿了?”
大丫瞅着她径自点了点头,随后便气喘吁吁地瞅着单雅径自低声说道:“听他们说,忠义侯在敲金銮鼓。”
“什么?”
不止是单雅惊讶,就是林素心听了,也满是讶异,两人不相信地瞅着大丫疑惑地再次同声问道:“真得?”
大丫喘息不已地忙忙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方才听到一阵鼓声,便敢忙冲了出来,打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忠义侯在敲金銮鼓。”
单雅此时已经相信,忙忙地瞅着大丫径自问道:“大姐,可知道忠义侯为什么敲金銮鼓么?”
大丫听了,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已经让人去打听了。”
她说着,便径自看着单雅。
单雅听了,不由径自沉思起来,难道真得是边关吃紧么?不对呀,即便是边关吃紧,也用不着忠义侯来敲金銮鼓啊,莫不是忠义侯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祖父和外祖父,要状告唐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