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萧文衍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苏重黛冷哼一声,不禁嘲讽道。(m首发)
“敢做不敢当的东西,真没意思。”
萧君陌轻笑,握着苏重黛的手,一根一根拂过她的手指,忽地凑在唇边亲吻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似乎是沉醉在了这样的动做之中。
“萧文衍瞧着精干,却是个绣花枕头,不过几句话就吓成这样了,恐怕今晚上他是睡不着了。”
“反正他睡不着,一个人也闷得慌,那就让县令大人找他去聊聊天。”
萧君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望着萧文衍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得笑道,似乎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到了半夜,阴风阵阵,整个空气之中仍旧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夹杂了淡淡的硫磺味道,让躺在床上的萧文衍总觉得心中害怕的紧,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随着这阵阵幽风要找上他来。
大睁着眼睛,越是夜深,萧文衍只觉得脑袋就愈发清醒起来。
“萧文衍……”
忽的,萧文衍只觉得窗外飘过一到白影,幽谧诡谲,随着风一晃而过,只不过在眼前一闪,就又忽然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什么!
萧文衍整个人紧绷起来,吓得毛孔都倒竖起来,战战兢兢的伸长了脖子,朝着窗外探去。
“萧文衍……好冷啊……”
这一回,萧文衍听清了那白影断断续续说得什么,一个寒颤,身子一动,翻身一骨碌从床上摔了下来,哪里还顾得上睡在身边的姨娘,一下缩进了放在室内的那个白瓷大花瓶之后,心中战栗的瑟缩着。
是县令大人,是县令大人的声音。
他来找他来了!
哗啦一声,屋门被什么撞开了,风愈发阴幽刺骨,萧文衍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忽的,后背被什么一触,瞥眼看见一角白衣露在那里,萧文衍心中除了绝望只有绝望二字。
紧紧闭上了眼,转身趴在地上,对着那道白影,不断的磕着头,口中疯了一般的默念着。
“王县令,这件事情全都是苏妞妞那个丫头的错,是她害的你,你要找就去找她吧,去找她吧……”
萧文衍一个劲儿的磕着头,直到被人重重晃醒,昏暗的灯光之中,萧文衍浑身大汗淋漓,抬头对上自家姨娘娇艳美丽的面容,啊的凄然惨叫一声,扬手打翻了姨娘手中的油灯。
“老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倒在地上的姨娘眼泪汪汪的坐在那里,眼中蓄着委屈的泪,看着萧文衍,全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萧文衍这才渐渐反应了过来,摸了摸额头,有鲜血汩汩流下,混杂着汗水,沾湿了手心,而环视着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唯有身边的姨娘穿着一声浅绿色的鸳鸯肚兜,外头披着一件奶色的袍子。
“不许穿着白的!不许穿着这个!”
萧文衍眼中渲染上一层狂暴,猛扑了上去,三下两下扯碎了姨娘的外袍,姨娘心中一阵欣喜,虽不知自家老爷到底再干什么,可也许久没有瞧见他如此的模样了。
原本等着那暴雨般的疼爱落下,可谁想到一睁眼,身上已然一轻,萧文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从梳妆台的抽屉之中点起了所有的蜡烛,魔怔了般的大叫。
“给我把蜡烛点起来,不准灭,一根也不准灭!”
这到底是什么病!
躺在地上的姨娘也是闷了一肚子火,抬眼瞧着疯疯癫癫的萧文衍,这个时候外头的管家和守夜的丫鬟给惊动了,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姨娘慌乱的随便扯了一件衣服盖住身子,终于是忍不住了。
指着似乎是魇住了的萧文衍,泼辣劲儿上来了,跺着脚大叫道。
“大半夜的发什么病!我真的是苦命的,竟然嫁了个这样的疯子,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说罢,一边骂骂咧咧得穿衣服,一边带着丫鬟朝着院子外头走去。
这一番之后,传闻萧家二老爷得了一种怪病,不管百日黑夜屋子中必须亮堂堂的,一百根蜡烛点的锃亮,若是少了一根这个萧二老爷就会暴躁的将那掌灯的丫鬟或是小厮拖出去抽一顿。
至于是出门见客,这位萧二老爷则是一概躲避,口中总是喃喃着有鬼要害他,有人要害他。
这消息传到了萧家别院,苏重黛不过冷笑一声,这萧文衍也是坏事做多了,才会逃不出自己的心去。
那一日被王县令凄惨的死状给吓着了,心中留下了烙印,再加上苏重黛一吓,那日夜里又出现了白衣猛鬼索命,自然是魇住了。
鬼由心生,但凡是有鬼皆是心里有鬼,这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小姐,今日县令府中扶灵,本不是太吉利的事情,咱们也要去?”
“意思总要到的。”
县令大人死了不过第七日,县令夫人全权主持着府中大局,因是朝廷命官,这事儿连夜赶了折子朝着上头报了,而县令夫人也不算大操大办,直接让衣冠冢放过了七日,让人今日便葬了。
那日的尸首炸成了血粉,最后不过是挖了一?带着血水的土随着衣冠冢一道儿葬了。
苏重黛一身素净,同萧君陌到了县令府的时候,只听见府中是一阵哭喊吵闹声,走进门去,只见许多女子一身素缟,吵吵闹闹得跪在灵堂之前,死赖着不肯离开。
经幡被阴风扬起,县令夫人冷着脸站在那里,如一座寒冰雕刻而成的尊像,冷漠而高贵。
“把他们都拖下去。”
衣冠已经下葬,灵堂还要再设一个月,今日已经没有多少前来祭拜的人了,瞧着这样一出,苏重黛多少也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县令夫人恨王县令,自然也很这些侍妾姨娘,县令大人已死,这些姨娘全攥在县令夫人的手里,自然能发卖的全都发卖了。
“殷柔,老爷一死刚过了头七,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发卖了我们,你蛇蝎心肠不得好死!老爷啊,你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啊,夫人竟然如此对待我们。老爷啊!”
发卖者,或充奴籍,或充伎藉,若能留在府中好歹是半个主子,这些姨娘自然是死赖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