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翊本来想要把这登徒子直接扒光衣服,在他脑门上在写登徒子三字,扔到大街上。
翻过他的身,突然越看越觉得他有些眼熟,撩开他杂乱遮挡面容的头发,瞬间呆愣住了,身形一滞。
柳清菡注意到卫骁翊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刚刚我进门……”卫骁翊欲言又止。
“我们在搏斗啊,你看不出来?”柳清菡想到刚刚就来气,狠狠踹了一下秦风:“我刚回家,这家伙就拿着匕首抵着我,凶神恶煞的,居然在我们家门口问我是谁?你不会认识这神经病吧?”
卫骁翊虽然不知道神经病是什么意思,大致也知道骂人的话,又看柳清菡趁机报复,嘴角微微抽搐。
想来也是秦风这小子一副暴脾气,查探到他居住地方,匆匆来见他,没想到看到一个陌生人在他住的地方,他肯定以为柳清菡是沈氏派来的别有居心的人,简单粗暴就是一顿威胁查探。
“真是你认识的人啊?你们以前不是做劫匪的吧?”柳清菡一脸不可思议。看卫骁翊一脸无奈之色。
卫骁翊额角滑下几条黑线:“……”
蹲下身给他把卸了的双臂咔擦一声毫不费力的归位正骨。柳清菡在一旁看的惊奇。
卫骁翊接着站起来走到井口,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上来。
一转过身,眼眸瞪大,柳清菡正在摆弄秦风的手臂胳膊的,咔擦一声脱臼了,软的就跟面条似的抖了抖,果然很容易,她露出一抹笑容,正想要学着卫骁翊的样子给他正骨,对接了半天似乎还没弄好。
柳清菡不信邪了,拽过秦风另一条胳膊,咔擦果然卸下了,她急着在卫骁翊发现想要对接回去。卫骁翊已经呆愣看了半响,心下念道这小子得罪凊菡不轻啊?
看在卫骁翊眼里就是,就是无尽的折磨。
“啊!”凄厉一声叫喊,得,也不需要井水泼人醒了,卫骁翊随意扔了水桶,扑通一声落入井水里。
秦风刚醒转过来,对上柳清菡的无辜眼眸咆哮道:“你这歹毒的女人,你对我干什么了?”
柳清菡被他吓得失手一错,秦风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喊,想要打这傻逼女人吧,就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胳膊软的面条似的。毫无还手之力。
“秦风。”一阵低沉的男音传过来,秦风总算是看见大将军了,那个欣喜如狂,激动地一副要匍匐过去的样子。
卫骁翊大跨步制止他,给他双臂再次正骨,斜眼倪了一眼柳清菡,警告她不要再淘气了。又瞥了瞥秦风脸上的伤口:“没事吧?”
“没事。”秦风迅速大声应答。胸腔突然一震咳嗽起来,显然是刚刚被打的后遗症。他狼狈憋的通红终于说了一句:“属下无能。”
“确实是退步了。连我在身后都察觉不出来。”卫骁翊沉吟一句,一脸不悦。
“还不是那女人耍阴招。”秦风愤愤道,说道柳清菡,他的视线定格在柳清菡身上,终于他察觉到不对劲了。视线来回在卫骁翊和柳清菡身上来回。
“这是你嫂子,凊菡,这位是我的兄弟,秦风。”
秦风愤怒冰冷的面具龟裂,僵在原地,自己也忘记起身,手指发抖指着柳清菡不可置信:“……这粗俗的女人她,主子你……?”
“秦风,不得无礼。”卫骁翊严厉教训道:“这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把你当兄弟,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妻子。”
秦风看卫骁翊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也不敢轻易造次,将军的决定从来都是不容他人置喙,只好惶恐不情愿的叫了声:“嫂子。”
三人进了房间。柳清菡虽然恼恨秦风之前举动,到底是刚刚卸了他手臂的事情有些心虚,去外头倒了茶水进来。
“将……主子,属下有事与您相商。”秦风警惕看了眼柳清菡。他这话是对卫骁翊说的,眼睛却看向柳清菡。示意柳清菡这妇道人家避讳。
“凊菡不是什么外人。”卫骁翊牵住柳清菡的手,让她坐在他旁边:“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
秦风眼眸闪过惊愕之色,将军竟然这般信任这小姑娘,看向柳清菡的眼眸暗藏打量,不过一瞬,他收敛眼里的所有惊疑不定的情绪。他迅速朝卫骁翊,有几分大快人心道:“将军,沈氏之子已死。”
卫骁翊脸上不见波澜,呷了口茶水,不见喜悦。
“主子,您现在是衡阳王府真正的嫡子和唯一的世子爷。圣上对您也颇为想念,时常在朝堂间说起您,看似要给您官复原职。”秦风还以为卫骁翊没听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来是要说这些?”卫骁翊脸色冷凝,重重砰的一声放下茶杯。
秦风不懂卫骁翊为何恼怒,立刻站起来,惶恐单膝跪地:“主子息怒。”垂下头,却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样子。
“你不用跪我,你有官职在身,反倒是我一介平民,当不起。”卫骁翊冷冷淡淡道:“你若要留下,勿再旧话重弹。我们兄弟好好叙旧。”说完甩袖而去。
“主子,请您止步。”秦风铿锵有力道:“如今您占尽先机,此时不回何时回?便是那群小人进谗言,迟早也要把他们脑袋全摘了,属下秦风实在不明主子为何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的,岂不是辜负军中的所有盼望将军回归的将士。”
“秦风,你要是再多说一句,立马给老子滚!”卫骁翊一脸恼怒,抓起桌面的瓷杯砸过去。
秦风纹丝不动跪在原地。被砸的额头上冒血潺潺流着,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