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颖的脸色隐隐发白:“我才没有胡说!你让我走,后来我不放心,又偷偷溜回来,亲眼看到你老板拉你的手一块走,难道你想说你们在谈恋爱吗?他一看就很有钱,人又长得帅,还是大老板,你没钱没才没貌没身材的,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不得不说,安颖的尖酸刻薄跟邱水琴学了个十足十。
安意压下心里的窒闷,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安颖过多纠缠,也没有意义。
她知道,今天不掏钱,邱水琴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也肯定会找上门去闹,曹树芬的身体可经不起这家人的再三折腾。
但她又不想这么轻易让邱水琴和安颖得逞,毫无底线的退让只会让她们的贪婪更加膨胀。
“卖药的钱你妈收了人家四千,别跟我说你家里没钱。剩下的一千,我可以帮你们出,但你们必须跟我保证,不能以此事为由,去闹我爸妈。”
安颖当即失声大叫,“才一千?太少了,不行!”
安意冷笑,“不要就算了。你想告诉我爸打工的事尽管去说了,大不了我不打工就是了,挨一顿骂省一千块,我赚了!”
安意说完,转身就走。
安颖才16岁,脑子单纯,哪里知道安意的真实意图,只担心完不成邱水琴的嘱咐又要挨骂,连忙拉住安意,“堂姐,你等等!这事都怪我妈,你去找她说吧,我不管了!还有,我欠你钱的事,你不能告诉我妈。”
张娅楠见两人谈了半天谈不拢,忍不住走过来,目光在安颖身上打量了下,眉心微皱。
即便性格开放的她,也被安颖的装束辣了回眼睛。
不过,她却没心情管人家的事,只看着安意问:“行了没有?走不走的?”
安意歉然看了好友一眼,“要不,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没处理。”
张娅楠不悦的瞪了安颖一眼。凭直觉,这家子肯定又赖上安意了。
去年安建业生日的时候,张娅楠也去吃了顿便饭,邱水琴一家的作派,她看在了眼里。
“算了,我等你。”一方面她想跟安意谈筹钱的事,二方面,怕安意吃亏。
邱水琴得
知安意只肯拿一千块出来,顿时大呼小叫,哭天呛地,指桑骂槐,吵个整个警局的人都频频侧目。
安颖则伤心的哭,一副死了亲妈的悲痛欲绝。
张娅楠见邱水琴这般不知好歹,拉着安意就要走,“你管她那么多,被关的又不是你,走!”
安意犹豫了下,跟着转身往外走。
又哭又闹的邱水琴顿时慌了,袁木愣的安颖吩咐:“死丫头,还不拦住她们!”
安颖连忙跑上前拉着安意的衣服,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堂姐,我妈都是为了你才进局子的,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你救她出来好不好?你有钱,就帮帮我妈吧。”
这话一出,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落在安意身上的目光那可复杂了。
安意皱眉,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张娅楠气极冷笑:“特么的,小小年纪,心眼还不小。”说完,她走到安颖面前,特有气场的昂起下巴,睥睨之:“你说说看,你妈做了什么‘功德无量’的好事?给大伙解释清楚了,这五千块钱老娘来出!”
安颖正要信口开河,忽然看到张娅楠唇角的讥笑,顿时反应过来,这里是警局,她要是说了假话,分分钟就会被拆穿。
到底是16岁的女孩子,脸皮薄。
安颖面红耳赤愣在当场。
邱水琴见自己女儿不中用,正想开骂,冷不防张娅楠霸气的冷眼扫过去,顿时让她满腔的忿慨话卡在喉咙。
安意见两人老实了,把准备好的一千块放到邱水琴面前。
“二婶,这一千块钱不是我理亏,而是看在亲戚一场。您是长辈,所作所为我这个晚辈不好说什么,但请你不要去闹我爸妈,我爸妈的宽容为善也是有底线的,别到时候亲戚都没得做再来后悔,言尽于此。”
说完,不管邱水琴气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两人淡然离去。
走出警察局,张娅楠本想打趣安意刚刚教育邱水琴很霸气,但转脸瞧见她脸色不虞,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意打了个电话给安建业,得知他已经回家,曹树芬身体无恙,这才放心。
张娅楠看了看明晃晃的天色,“
找个凉快的地方坐坐吧,我有事儿跟你说。”
安意疲惫摇头,“医院那边还是要去看看。”
张娅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劝她:“你二婶二叔又不是死人,他们自己闯的祸让他们自己擦屁股去。否则,这事儿有一就有二,你以后还想不想安稳了?”
安意无奈叹气,“我也不想管,但我怕他们到时去烦我爸妈。这药是从我手里出去的,我早点拿回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于情于理,都要去一趟。”
草蛋~
张娅楠暗暗骂了句,这才开着车载着安意朝医院去。
何思远检查过罗东的身体后,回到办公室,护士长脸红红的敲门走进来。
何思远五官清俊,气质温雅,年仅三十二岁就已经是肾内科主任医师,是整个香都医学界的风云人物,不少年轻女护士心目的白马王子。
“何医生,1号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欠费一万五,要怎么处理?”
何思远凝眉想了想,“稍等会,我打电话问问再告诉你。”
陈文接到何思远的电话后,沉吟一下,并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悄声打断了正在聆听下面人汇报工作的萧祎宸。
“是何思远的电话,重症监护室病人的费用还没交纳,是记在您帐上还是?”
萧祎宸默了下,淡声道:“先不用管。”
他想起她下午说的:人生在世,总要有点什么引以为傲的信仰来支撑这漫长一生。她想独立,他亦可以适当放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心里,她就是唯一的信仰。
昨晚,他并没有醉到失去理智,除了想亲近她外,更多的,是想试探她的心。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接受他,可她的心却在排斥跟他的亲密。
想着下午的约定条件,萧祎宸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已经迫不及待期待晚上的到来。
陈文被顶头上司脸上的迷之微笑惊到,后背直冒冷汗。
但凡萧祎宸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势必是有人要倒霉了。会是谁呢?
仿佛察觉到他的腹议,萧祎宸似笑非笑望来,陈文当即菊花一紧,身心都端正起来。
(本章完)